本来想诉一下心里的委屈,被哥哥一骂,美娇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指着哥哥骂道:“侬好,侬好!嫂子千千万!”
安邦了解美娇,她太烈性!不能总来硬的!还要好言好语地劝一劝!
安邦走到妹妹坐的沙发前,坐到妹妹旁边,拍拍她抖动的肩头劝说道:“妹妹呀!什么样的男人你不好跟?偏要跟这个邱东岩!他都四十多了!没几年好光景了!哥给你找个配得上你的男人,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你也解脱,让人家也解脱了吧!你还要犟到什么时候?非闹出人命来,才肯罢休吗?”
这话软中带硬,让乔美娇有了一点儿共鸣!追她的人太多了!她上清华高培班儿时,就有好几个人拼命追她,她可不动心,这些人也算事业有成,但和六哥比起来,总觉得欠点儿什么?欠什么,她也不清楚!
美娇其实也不是特别爱邱东岩了。经过这么多,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已经不爱了!不过就像小时候和二哥安国抢玩具一样,越不给她,她越要抢!刚想说不闹就不闹了,想了想:不行!自己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难道只得到一纸离婚书就完了吗?
想罢她说:“不是要闹出人命,关键是邱东岩太气人!如果不爱,你就早说!让我浪费这么多年时光!我心里觉得亏得慌!”
“人说话要讲良心啊!四年前我们在上海请六哥吃饭,他当着我的面就说过他不爱你!你还小!福雅不同意!你都忘了吗?”
“没忘!”美娇泄气地回答!
“哥早跟你说过,你跟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你偏偏就不信邪!现在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也伤害了沈嘉莹和她的宝宝,你脑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开窍啊!”
“我不管!得不到的,我就把他毁掉……”
美娇的话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坏了……
六哥走了!东峪蹲在嘉莹的床边,仔细地看着嘉莹的脸。
想起那天的梦,真是怪了!太真切了,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东峪只在十五岁时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那是初中时期,有个漂亮的音乐老师,声音极美,让他晚上梦见和她在一起搂搂抱抱,一下子来了兴致。那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第二天见到同学都不好意思抬头了。不过,那个老师离他真的很高很远!
可是小嫂子不一样,他这些月以来,与她朝夕相望!尽管嘉莹不知道,但他每天都在观察着这个漂亮女人!她的声音婉转轻柔,又带着那种迷人的哀婉凄绝!让东峪渴望走上前看一眼这么美的声音是什么人发出来的!还有她那美丽迷人的线条,卷曲优雅的长发,那宽袍大袖,衣袂生香的飘逸仙姿!让东峪看过一次,还想看一次!
有时,嘉莹已经睡熟,他会悄悄走到阳台窗前,试图通过窗帘缝隙,看清她的睡姿!因此他迷上了一种黑白颠倒的生活!不过嘉莹还是离他很远很远!但他确信自己爱上她已经很久了。
直到那天他去救她!跳到水中,他伸手最先抓住的是她衣服上的一朵立体粉红色间不规则白边儿大花儿,往上一揪,嘉莹向上浮了一截儿,他随即抱住她圆滚滚的身子,往上拽,可惜,这时他发现,嫂子被水草缠住了,又扎到深处,把水草扯断,从水中把她费力地抱上岸!
上岸后,他很慌张,发现嘉莹的双眼闭得紧紧的,腹部突起,他吓坏了,迅速抱到大门口,又迅速抱到小门口,无助地发现,没有通道,没人帮忙!只能自己想办法按压排水,人工呼吸……
他希望哥哥下定决心离开乔美娇!给嘉莹正常的生活,再也不要让她这么绝望地哭泣!可是内心却矛盾斗争,他甚至想:哥哥跟乔美娇也好啊!自己就有希望了!不管那么多了,我早晚要找个机会得到这个女人……
乔安邦果然到病房来看嘉莹了!见东峪在,就问:“东峪,你好!你六哥呢?”
“你好,安邦哥!我猜六哥去看儿子了!一会儿就回来!”
“沈嘉莹好些了吗?”
“好多了!昏迷中,刚才跟我哥还说了话!”
“孩子呢?情况怎么样?我真是惭愧!美娇太任性了!我——我是专程来道歉的!我会找一位上海水平最好的儿科医生来给孩子会诊!专家已经到了!”
“怎么了?我哥的孩子生病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安邦惊讶地问。暗自佩服东岩的人品,遇到天大的事儿他都能沉住气,可惜妹妹没有这份福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啊!没什么!我去找六哥!你照看好你嫂子吧!”
乔安邦急忙带人退出病房,在护士的带领下向保育室走去……
安邦带着专家等一行人来到了保育室,一进门,见东岩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显然他很忧心儿子的健康!孩子的小脸儿烧得通红通红的!
“东岩,我把她带走,还你自由!放心,有我在,孩子没事儿!孩子发烧吧?”
“几个小时过去了,退烧药也打了不少,可惜不起作用!已经好多了!作为男人,我连自己心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我真是枉为男人!”
安邦羞愧地站在婴儿保温箱前,一时无法回答!沉吟片刻,他说:“东岩,张医生是上海医科大学儿科最高水平的专家,让他来负责孩子的救治吧!”
东岩抬头怀疑地看了一眼张医生!他分明看到医生的慈祥与善良!就答道:“好啊!张医生快来诊治一下!他总这么烧,会烧坏的!”
“张医生要来检查的病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邱总,没问题!两小时内,孩子就会恢复正常!放心吧!”
东岩点了点头,对安邦说:“我不想见美娇!也不想从今后再受到她的纠缠!所以,你告诉她,她必须主动和我离婚,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告她故意伤害我妻儿!”
“那肯定,小妹不懂事儿。但我们两家毕竟有那么深的交情,老辈的,年轻一辈的都处得这么好!不能因为这个死囡囡受影响!我会带她走,你们两个的婚姻本来就是无效的,你是用林思明的名字和她领的结婚证儿!这也是老爷子和她求我办的!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