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大雪接二连三的飘落个不停,地上的积雪未化开,又被新积上厚厚的一层。这个寒冬的雪很固执,这也是司徒雪所经历的最寒冷的冬天了。
冷宫门口也多了四名手持大刀的侍卫守着,他们的目的就是看牢司徒雪,不让司徒雪踏出冷宫半步。当然他们这是在执行太字殿下的命令……
俏俏和小米也连带着不允许踏出冷宫半步了,至于抓药,都是委托门口的侍卫帮着去抓药的。
南宫润风无情的软禁之举,不经意间倒是帮了司徒雪的忙。那几名血气方刚的汉子,对于小米和俏俏“连日生病”的状况,虽有些不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所以,门口的侍卫也未加疑惑的帮着去抓药,抓药过程也很是顺利……
对于被软禁的无情事实,司徒雪已经无谓了,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是麻木了…………
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她亦是没有想踏出冷宫的想法。现在的她哪里都不愿涉足,这深宫的每一处对她来说都是深深的煎熬。
她只想,也只能在这凄清荒凉的冷宫中,独自****自己的伤口…………
十日后。
在小米和俏俏的努力帮忙下,总算是抓齐了药方上所有的药物。
这十天来,司徒雪过着行尸走肉般的地狱生活,她每天起床后,都会呆呆的站着院落中,纤手紧紧附在自己的小腹上,眸光呆滞而迷茫的平视面前的一睹宫墙,任由寒风无情的吹打着细嫩的脸庞,任由雪花沾满全身。她也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痛,她毫无感觉!
除了在小米的‘逼迫’简单的吃点食物外,她不说话,也不再流泪,面上终是冷漠如冰的模样,眸光空洞的很。
小米看着这样的主子,既心疼又无奈,可是她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在主子发呆的时候悄悄的为她披上一件棉衣,然后默默的站在主子身后陪着主子…………
清晨,侍卫将简单到不能简单的早膳————三碗白米粥外加一点少的可怜的咸菜,递了进来。
俏俏不以为然的接过,对于这样简单的饭菜,她已经习惯了。这其实也是深宫中亘古不变的定律,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主子,山珍海味供着你,一旦失宠特别是入了冷宫的主子,连最起码的温饱都难以解决了。
她接过早膳后恭敬的奉到这几日一直都站在院落里发呆的司徒雪面前,“主子,先用膳吧。”
司徒雪置若罔闻,眸光还是呆滞的平视前方的宫墙。
见此情景,小米赶紧上前轻语道,“主子,先回屋用膳吧!瞧,天空中又有雪花飘落了。”昔日灵动的双眸,也随着主子的哀伤而沾上浓浓的哀愁。哀愁中又夹杂着深深的关心。
司徒雪身形微动,纤弱的身子站在萧条的冷宫之中,纤细的双手紧紧抚着小腹,冷冽的寒风向她吹袭而来,扫过她苍白却仍然不失清丽的面容。纷纷扬扬的雪花,飞舞缠绕在她的周身。
丝丝柔亮的青丝夹杂着些许雪花随风飘扬,划出柔美的弧度,裙摆也在寒风里,大雪中翩翩起舞。
忽而一看,恍如天上坠落红尘的仙子。
仔细瞧,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蕴含忧伤,怨恨,紧紧颦秀眉,轻抿没有血色的嘴唇,深锁愁郁,她长长叹了口气,猛然转身,眸中瞬间笼罩上一层决绝的肃杀之气,“今日我不吃了,你先去熬药吧!”
清丽的嗓音,在雪花漫天飞舞的寒空中格外干脆。
闻言,小米娇小的身子不由的一怔,扶着主子的纤手明显的一僵。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怯怯的问,“主子,您真的要…………”这是这十日来,主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命令自己去熬药,这恰恰也正说明了主子的坚决。
“去熬药吧!”司徒雪扬起手一挥,不容分说的打断。双手却一刻也不肯离开小腹……
小米嘴唇张了张,又无奈的合上,此刻怕是说再多也无益了,还是尊重主子的选择吧。她抬起沉重的步伐,取来打火石,就在冷宫的偏屋中开始着手熬药。
司徒雪再度长叹一口气后,走回屋里,坐在床沿,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冷宫寂静的连一根细针落入地面都能闻声。冷宫中的主仆三人,都挂着冰冷哀伤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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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连续卧床十日的南宫润雨,再也在床上待不住了,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欲起身。
一直默默在他身边伺候他的柔儿,着急的劝慰着,“二皇子,您还是再多躺几日吧。您的伤还未痊愈啊!”
许是因为连日为南宫润风担心,和不分昼夜的细心伺候,柔儿一张秀丽的脸上已经沾染上些许疲惫,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不过,她甘之如饴……
“不了,本皇子身子骨很结实,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南宫润雨不理会柔儿担心的眸光,着急的套上衣衫。
南宫润雨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太担心司徒雪了。
他派春来去太和殿打探情况,太子果真带回了刘静研,也得知了司徒雪竟然主动要求入住冷宫了。这冷宫的条件有多差,他简直不敢想象。司徒雪腹中怀有孩子,身子又那么虚弱,住在冷宫那种地方又怎么吃的消?
再者说,太子带回了刘静研,司徒雪自然免不了会伤心欲绝。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么想着他穿衣的动作又迅速了些。
他真的好担心司徒雪,他必须马上见到她!
柔儿对于南宫润雨着急的举动,了然的很。二皇子定是着急去见雪妃。她心里纵使酸味弥漫,但是素来识大体的她,还是默默的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