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一大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晚餐更是如此,吃过晚饭后一家人还是坐在一处,看了一会儿电视,八九点钟的时候才各自回屋睡觉。
寒月玫回屋后也没说什么,直接躺床上睡觉了,而我则坐在电脑前心不在焉的打游戏,不时注意一下电脑屏幕右下角处的时间。
时间很快流转到半夜,正当我困意萌生的时候,突然从门外传来轻轻地关门声,很快就是一声关门声。
我等了半宿,就是等这个声音,因此我特意没有将门关上,而留了一条缝隙听声。我原本还以为楚建的担心只是多余的,不过现在看来,楚建说的是对的。
我看了一眼仍在睡觉的寒月玫,没有叫醒她,而是独自提着桃木剑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我朝着舅舅房间望了眼,随即叹了口气,然后打开门走到了楼道内。
大半夜楼道里自然是清冷异常,我顺着楼梯朝上望去,心生犹豫,上去还是回去?
我经过一长串的思想斗争,最终觉定还是上去吧,总不能白费了楚建的一番苦心。
于是我便缓缓地向上走去,直到楼顶。
通往楼顶的天台爬梯就在眼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当即爬了上去。刚一上到楼顶天台就看见,舅妈在和楚建对立而站,两人脸上都挂着笑意,不过却都是不怀好意地笑。
我所处的位置正好面对着楚建,而舅妈则是背对着我。
“哎哟,天一你上来啦?”楚建看见了我连忙笑着喊道。
舅妈听后一点特殊的反应都没有,仍是背对着我。
这种场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楚建这句话,最后不知道怎么甩出了句:“嗯,来了。”就好像是两个朋友约定好了见面在某处见面,然后见面后相互问候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楚建大半夜在这楼顶上相遇,也的确算是约定好的。
“莫使空悲唱,午夜独登台”
这句话看似是楚建随口编的一句不太押韵的诗句,但是其中却是楚建对我的提醒,简单翻译一下,这句话楚建大概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不要让我一个人大半夜爬到楼顶。
莫使(我)空悲唱(也就是说一个人),午夜(时间)独(还是一个人)登台(台在这里简单脱俗,也就是指的天台)
这句话仔细想想其实就很容易懂,我在上楼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句话的含义,还没等进家门就猜出来大意了。
我苦笑着说道:“舅...妈,巧啊。”说完便从舅妈的身旁绕过,走到了楚建的身旁。
舅妈看着我边笑边摇头说道:“看来我这个舅妈是要当到头了。”
我很是好奇的问道:“你来我们家到底想做什么?”
舅妈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是想过两天人的日子。”
“人的日子?”我诧异地问道。
舅妈微微颔首,随即说道:“你是不会体验到那漫长的岁月始终在黑暗阴冷的地下度过会是什么感觉,但不过我体验过,而且很久,久的我对于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了起来,这种感觉我想你的那个女朋友会深有感受。”
我听后回想起了在冥地刚刚遇到寒月玫的时候,当时她好像也对我说过相似的话。
我疑惑地问道:“你看出寒月玫有什么异样了?”
舅妈笑了笑说道:“当然了,我好歹也有上千年的修为,要是连人与妖都分不清,岂不是白活了?”
“妖?”我有些茫然,寒月玫说她是灵啊,怎么又变成妖了?
舅妈见我一脸茫然,于是不解地问道:“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并非人类?”
我听后立即说道:“当然知道,她和我说她是灵,不是你说的什么妖。”
舅妈听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妖和灵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称自己为灵不过是为了好听。”
我听后当即说道:“寒月玫是妖是灵都无所谓,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舅妈微笑着说道:“很好,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不视种类,只凭心交友,这天下一定是另一番模样。”
“即使有另一番模样你也看不到了。”寒月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舅妈的身后,手里还拿着那个红色绣花枕。
舅妈头也不回地对寒月玫说道:“你就那么有信心,凭你们这两人一妖能压的住我?”
寒月玫轻哼了一声说道:“你错了,我不光是要压住你,更要把你打回原形,以免你以后为祸人间。”
舅妈听后略微扭头,侧目看了寒月玫一眼说道:“咱们同为妖,又都在地下待了那么久,有必要相互为难吗?”
寒月玫听后略有些惊讶,随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之前一直待在地下?”
舅妈轻笑了一下说道:“我毕竟在那种地方待了千年时光,那种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你没有注意到你身上的气息,与他们人类始终格格不入吗?”
寒月玫听后呆滞了一下,缓和过来后不再说什么了。
舅妈见况紧接着说道:“难得你和天一他关系那么好,而且他也不介意你的身份,愿意与你做交心的朋友,在同类之中,你实数幸运的了,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在这都市之中,难免会有大隐之士,若是遇到通情理的还好,但若是遇到老顽固,结过会是什么就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寒月玫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舅妈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歹我也当了这小子一天有余的舅妈,而且也当了你一天的舅妈,虽说现在已经不是了,但该嘱咐的我还是想嘱咐一二。”
我站在不远处,听到这句话后,内心属实泛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寒月玫略微皱眉问道:“怎么?我看你这意思,是打算嘱咐完就要跑啊?”
舅妈听后微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坐在地上,同时说道:“难不成还要留我吃个早饭不成?还有,我纠正一一句话,我不是准备要跑,而是大大方方的离开。”
寒月玫一听立即死死捏住手中的鸳鸯枕,略带威胁道:“你凭什么跑,你的真身就在我手上。”
舅妈听后侧过身看着寒月玫,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随后甩了甩手说道:“你真认为你手上的那是我的真身?”
“不是吗?”寒月玫略微昂头道。
“哈哈哈,你真的好傻!”舅妈突然大笑,随即手猛的一甩,一团酷似火焰的东西极速朝寒月玫手中的鸳鸯枕飞去,寒月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团酷似火焰的东西正好命中绣花枕上,眨眼的工夫,那鸳鸯枕就被腐蚀殆尽。
寒月玫看着原本还在手中死抓着的鸳鸯枕,突然被舅妈给毁掉了,顿时震惊不已,随即看着舅妈惊讶道:“你竟然把自己的真身毁了!”
对比寒月玫的过激反应,舅妈则淡定的多,轻笑了一下说道:“它已经不是了,它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绣花枕头。”
寒月玫听后顿时懵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舅妈一见笑了笑说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把自己的真身毁了我还能活着吧?”
寒月玫呆若木鸡地连连点头,舅妈听后卖关子说道:“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