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怎么了?卫生局那三个人的事已经摆平了。怎么还拧着眉头?”谢坚刚坐下,还没有抓筷子,发现谢军眉头紧锁,以为他还在为王大红三人的事担心。
他拉过椅子靠着他,伸出右臂搂着他的肩膀,“老爸,你放心吧,四虎办事很有分寸,一定可以找到刘怀明的把柄,有他牵制卫生所的人,他们不敢做什么。”
“不是,我遇到一个麻烦的女病人。”谢军刚抓起筷子,苦笑一声放下,伸出左臂搂着谢坚的肩膀,“我已经尽力了,可她的病一直没有明显的起色。”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只是病没有起色,只要不是那个女病人喜欢上你,想和你那个什么的。一切都能解决。哈哈。”谢坚乐的哈哈大笑,抓起筷子塞进谢军手里,“别想了,先吃饭。”
“臭小子,你知道个屁。”谢军倒过筷子想敲他的头,发现谢坚早就闪了,气得直瞪眼,“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远近闻名的名中医。居然连一个普通病人都治不好,传了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这个……这个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人有个体差异,病因也该有个体差异吧?即使是同样的病因,却未必能用同样的处方。”谢坚想了想,觉得谢军的话有道理。
说真心话,方圆百里之内,谢军二字是无人不晓,家喻户晓,老少皆知。现在连一个普通病人都治不好,真要传了出去,不但有损他的面子,更对不起谢家的先辈。
“老头子,别想了,先吃饭吧。儿子说得对,可能真是个体差异。你下次过去,再仔细检查一下。”王梅把饭碗放在谢军身前,“民以为食为天,吃饭才是大事。”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明明是更年期来了,以此症开的处方,没有什么地方出错。可她连吃了两剂药了,没有一点效果。我真的想不明白。”谢军端起碗又放下,觉得没有胃口,“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
“老爸,问题没有这样严重吧,不就是一个女人更年期来了,吃药没有效,也许是心理作用。你有没有和她详细的谈过?”谢坚一怔,他是第一次见到谢军这样在意一个病人的病情变化。放下碗追了出去。
“你只知道更年期,但是,你明白什么是女人的更年期吗?”谢军到了阶檐边缘,看着已经落山的夕阳余光,“既然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我不知道,你可以说给我听啊?”谢坚突然想起老扁曾经对他的承诺,以及他们之间的约定,只要能用事实证明他行,以后就跟着他学。
以谢军的医术,很少碰上治不好的病人。现在这个女人只是患了更年期,应该是普通的病,怎会治不好呢?难道真是他断错了症,不是更年期?或者说,还有别的病夹在一起?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进去吃饭吧,我在这儿站站。”谢军拍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你现在只对男人那个坚或是不坚感兴趣,对其它的病,从不感兴趣的。说了也没有意思。”
“哇,老爸,话不能这样说吧。你别忘了你做的好事。你找人改了我的高考志愿表。我现在是华北医学院的准医学系学生了。不感兴趣也得适当的改变一下自己了。”谢坚当然不会说出和他老扁之间的约定。
但是,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一次试探老扁医术的机会。如果老扁真能找出病因,并治好这个女人,说明他真有几下子。或者说,真的被他猜对了,老扁就是春秋战国时代的神医扁鹊。以他的医术,应该比谢军强。他不说实话,可能另有苦衷。
“你既然有这样的改变,我很高兴,那就给你说说,但是,先吃饭。”谢军一直看着渐渐消失的夕阳光芒,没有注意谢坚的眼神变化,转身搂着他的肩膀,一起进了堂屋,“吃了饭之后,给你好好的说说。”
“好哇。从今晚开始,我也想接触一下别的病。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华北医学院的准大学生了。又出生在中医世家,不管什么病,都得了解一下。”谢坚心里大乐,狼吞虎咽的吃完,一个人先上楼去,“老爸,你动作快点啊。我在楼上等你。”
谢坚上了楼,赶紧钻进自己的房间,却没有关门,斜靠在门口的墙上,反手拍脑袋,“挨扁的,机会来了,你真有本事,就搞定这个女人。如果连续三次都能药到病除。我什么都信你说的。”
“欧也!这种病对我老扁来说,小菜一碟。不过,我现在不知道病人的情况,你得想法子让你老爸带你去,我要亲自看看病人才能确定她到底患了什么病?”老扁兴奋过了头,这才想起,他还没有看到病人,不能随便承诺,“我看了之后再给你答案。”
“说白了,你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谢坚一怔,探出脑袋望了一眼,发现谢军还没有上楼,“只说症状,你能不能确定?”
“小子,亏你还是中医世家的后人,难道连中医四诊都不知道?”老扁只差没有晕过去了,就算他不喜欢中医,可他出生中医世家,而且在家里生活了十八岁,难道真的不清楚中医四诊?
“别这样多的废话。什么四真四假。有没有把握,一句话,行,或是不行?”谢坚真不知道中医四诊,把四诊当成了四真。
“我彻底的服了你了。你老爸怎么生了你这个宝贝啊?”老扁彻底的服气了,不再和他耍嘴皮子,赶紧给他讲解中医四诊。
所谓的中医四诊,就是指望、闻、问、切四种诊视疾病的方法。运用四诊对病人进行周密而详细的调查,收集相关的临床资料,以此作为诊断的依据。
老扁正要细说四诊的具体内容,听到谢军的脚步声了,突然停止,“你老爸上来了。到时你不懂的,我提醒你,一定要问清楚病人的情况。我们现在见不到病人,只靠问诊一项,能否以此诊断,我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吹牛大王。”谢坚咬着下唇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发现谢军真的到楼梯口了,打了两个哈哈,小跑迎了过去,“老爸,为了你儿子我的将来,你得说详细一点,让我多了解一点。”
“你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突然之间,似乎变了一个人。对女人病人也感兴趣了,而且十分的浓厚。说实话吧,是不是你的某个朋友患了女人病?”儿子是自己的,谢军还是比较了解谢坚。
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转变。他之前说的理由太牵强了。以他的为人,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要他觉得爽就行了。出生中医世家,不懂中医不算丢人,更何况,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今晚如此好学,而且事事充满了好奇,显然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