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告辞,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则玉常习惯性地转身,寒光一闪,银晃晃的匕首直愣愣地往心脏位置扎去。看来是个专业杀手。
则玉常一侧,刀锋从他的脸颊划过,那人似乎也是身手敏捷,刀光一转,眼看那刀就要刺透则玉常的脖子。则玉常伸手桎梏住了那只拿刀的手。
则天明从后面在那人的手臂上按了几个穴位,匕首便清凌凌地掉到了地上,在这个巨大的客厅里发出几声荡漾的刺声。
两人相视,仿佛在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那人便在地上疼得打滚,那只被摁过的手就像抽筋一样疼。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人一个将他绑到了凳子上,一个揭开了他的面罩。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抬起头来,而且他们还发现他在疼的时候,明明尖叫的程度,却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开始觉得这是他们的一种制度,直到……
“喂!抬起你的头!”静。
则玉常双手抱在胸前,“你是不是不会说话?”还是一样静。
“哥,还是我亲自动手吧!”则天明走过去,挑起那人的下巴。令人震惊的是,那人长着一张其丑无比的脸,脸上皱巴巴的皮,还有不少黄斑,以及一个鬼釜神工的鼻子。
“哇!这人张的……”则天明捧胃。
“怎么了?”对于这些,则天明显得很反感,而则玉常不是,他会同情,而则天明因为从小就生活在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对于有缺陷的人总是会选择像这样的样子。
则天明瞟到某人的冷眼后,不敢乱说话。小时候就见识过他的身手,不同寻常,应该也是训练过的。
“你是谁?是从小不会说话,还是被毒哑的?”
突然,耳边呼啸而过一阵风,一把匕首飞向那个穿黑衣的丑老头。则玉常反应很快,他伸手抓住了刀,却抓住了锋利的刀锋。
暗黑的血液从他的手掌心里涌出,还发出阵阵阵恶臭。则玉常皱了皱眉头,但很快随着则天明的目光向窗外看去。
黎明已近,此时是最后的黑暗,仿佛是为破晓而蓄势。地上斜斜地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还在那里,他应该另有目的!!!
两人巧妙地运用着指示手语,他们曾经在不同的地方学过相同的知识,不同的待遇下学会不同的东西。
则玉常靠着墙壁,观察着窗外人的动静,并且给则天明一定的指示,
而则天明则以他职业杀手的本能,自己承担了最危险的部分,引诱。
不出所料,另一个黑衣人显然是和他一样的服装,不过,后来这个隔着面罩,就看眉梢就知道面罩下的这副皮容,应该是倾国倾城一般的,一双桃花眼,却闪烁着凶光。
他同样被绑在了椅子上,同样低着头,不说话。但他似乎比较有气势,他就那样坐在那里,年老的那个黑衣人居然在瑟瑟发抖。
则天明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从这两人身上。
现在的他,年轻气盛,又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身份。而等到年迈龙钟,只能受旁人的冷眼。
或许,他的选择会是对的。
但是,在他揭下那人的面罩时,则天明一整个愣住了,那人长着一张和他完全一模一样的脸!!!
“为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难道你的脸是易容出的吗?还是我?
那人昂着头,显然也很惊讶,虽然处于被动地位,却丝毫没有畏惧。
则天明转身问:“哥……”却发现则玉常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则天明以为是刚刚伤到了,可令人不解的是,他又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了身后。
“说吧!你叫什么?”沉稳的声音响起。
“哼!”某人偏头。
“你不说,就刮花你这张脸……”语气里透出残忍和血腥。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处事习惯。——威胁。
则玉常警惕地瞟了他一眼,这人果然不出所料,一如既往的残忍。
在这种尴尬气氛下,则天明终于明白自己的话现出了自己的残忍。
“天明,他们交给你处理。不过,记得以德服人。我……去办点事。”黎明挥了挥手里的车钥匙,挑了挑眉。
他坐进了车里,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刺骨的寒。他原来不是大冬天里只穿衬衫都不会冷吗?怎么……
他缓缓地开车,在小区里他连车灯都不敢打,生怕惊扰到暗处的人。直到车轮驶上平坦一方,他便将车速加到最大,直直冲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自然,习惯性地打开了收音机,小小的盒子里传出播音员清晰而又温柔的声音:“盛一集团少董留学归来,董事长亲自机场迎接……虽然带着墨镜,都是无比的帅气。听说少董这次回国将接手董事长一职……”
回来?回来的正好,呵呵……好久不见啊!闫董。
“卖早点!”黎明趁隙瞟了一眼窗外,天色微明,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推着一个小车,缓缓艰难地走在路上。可这些在黎明眼里却很快,赶上光速一般地快。黎明看见小车上摆着几种精致类型的糕点,还在冒着热气。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车。某人应该很喜欢蛋糕。
老人对这突然在自己面前停下的豪车感到不可思议,往车窗玻璃上看了看,这门就开了,里面只有一声悠悠响起:“香草味慕斯四份。”
“好嘞!”老人脸上热情覆盖了迷茫。
他特地给小蛋糕开了暖气。
车窗里的画面换了色调,已经到了郊区。那栋别墅依旧立在眼前。
“则天明!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居然跟那个人来绑我!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