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的生活在继续,陆雪琪每天上班下班,上班的时候开开会,看看文件,一天那么就过去了。
只有公司出现什么决策的时候她才会忙,公司一般都是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办一次大的活动。
所以很多的时候,陆雪琪是很闲的。闲的发慌。
隔壁的萧栋,作为销售策划总监,每天都很忙碌,常常在陆雪琪的办公室绞尽脑汁的想销售方案。
所以有时萧栋看到陆雪琪悠哉悠哉的摆弄阳台的花草和看报纸旁边的小字新闻时。
萧栋都会充满羡慕嫉妒恨的与其说:
“和你在一起,我有一种被老板剥削了的感觉。”陆雪琪也会在和同事说起萧栋时玩笑般的加之奖赏般的说道:
“有时我都怀疑他不是地球人。”也正是因为陆雪琪的这句话,让男人对萧栋更加崇拜,女人对萧栋更加向往,特别是陆雪琪和萧栋共同的秘书小王。
陆雪琪觉得有这么一个搭档很开心,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她觉得有萧栋这样的好搭档而跟着沾光。
尽管别人再好的口碑,那是别人的,但是陆雪琪还是由衷的高兴。
后来萧栋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句话,在一个晚霞温暖了整个办公室的傍晚和陆雪琪说:
“陆小姐还怀疑我的来历吗?我真的是地球人。”陆雪琪当时就有一种懵了的感觉,幸好自己心理素质够硬,她并没有懵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陆雪琪无数次地回忆当时那个场景,就只记得自己当时甜蜜的心情,是橙色的。
那时萧栋带解释性的和她说:
“在美国的时候,我得用两到三倍的成果去和美国人领取相同的报酬和认可,所以效率高这种能力并不是天生的。”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陆雪琪知道,他以前在美国一定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那天陆雪琪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在美国留学回来的。
陆雪琪直到现在都记得他说这番话时脸上那个并不轻松的表情,那时,自己竟然会心疼他。
并且克制自己。
也是因为那句怀疑萧栋不是地球人的这句话,让一向视为对立面的小王和陆雪琪竟然友好的拉起了家常,也是陆雪琪到鸿齐国际集团上班那一个多月以来和小王唯一的一次聊天,她深刻见证着萧栋的转变。
两年前。小王刚从大学毕业,他所就读的大学很有名,行政管理专业全国排名第二,因为家在天水市,所以她毕业后就在天水市找工作扎根。
鸿齐国际集团是她当年参加过面试里最好的一个企业。因为是外企。面试更为严格。
六轮过后,她最后面对的考官就是萧栋。
那时的萧栋并不像现在这么好相处。
当然,不是因为他脾气坏,而是他凭空给人造成的距离感,你看得到他眼底的笑意,却看不进他心里。
你听得到他温和的语气,却明显感受到那份疏离。
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小王才发现,萧栋不是对她一个人这样,他对所有人都这样。你走得进他眼里,却永远走不进他心里。
面试的时候,小王表现很出色。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她从来都很自信,尽管毫无工作经验,仍旧成为萧栋三大助理中的一个。
一年后,萧栋辞退了其他的两位助理,小王成为他最重要的肩膀。
小王清楚地知道自己成功的原因,一是观察,二是掩饰。
观察他,做不到完整了解他起码也知道他的一些脾气,掩饰的,是对他这样人中龙凤的爱慕。
萧栋在她上班第一天就告诉她:
“我需要一个助手,而不是一个爱慕者,尽管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我希望你记住。”小王记住了,却管不住自己。
她跟着他出席每场洽谈会。
她在他身后看着他淡定自若的交谈,看着他怎样机智巧妙的解决随时出现的危机。
看着他怎样将鸿齐国际集团的房地产生意做大做强。看着他站在成功里。
很多胜利和喜悦,她都默默和他分享。
每次隐藏心意隐藏得难受的时候,小王总有想辞职的愿望。
可是,终归是舍不得。
萧栋身边不乏追求者,他从不忌讳让她知道他的私事,尽管他从不提起,他也不会试图掩饰,许多莫名其妙的电话和短信,萧栋都会交给小林去处理。
他的私人手机号只有家人知道,其余的就是陆雪琪知道。再就没有任何人知道。
也正是这么一路看着这些前仆后继的追求者,小王才深刻知道,萧栋这样的人,沾不得。
当陆雪琪知道。
萧栋给自己的电话号码竟然是私人的时候,陆雪琪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只可惜,陆雪琪以为是萧栋用别人的手机打的电话,自己已经将那个号码删掉了。
萧栋以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长得很惊艳,混血儿并不少见,大都长得不错,但萧栋以前的女朋友算是长得完美的那一种,每一处都很完美,简直精致,像芭比娃娃。
刚听小王说起萧栋女朋友不久,陆雪琪就亲自见到了那个萧栋传说中的女朋友,那天陆雪琪和萧栋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商讨方案,陆雪琪桌边的电话响起,不过不是找陆雪琪的,而是说一个叫小雪的女孩找萧栋。
萧栋说带她进来,然后萧栋专心的看自己的文件,陆雪琪不知道萧栋的女朋友叫小雪,还以为只是他的一个客户。
“你来了,先坐,我谈一个营销方案,喝点什么?”萧栋问道。
“咖啡,谢谢。”小雪简单的说道,在萧栋旁边也就是陆雪琪对面坐下。
陆雪琪用余光看到那位气质优雅的美女观察她的目光并不友好。
女人和女人之间会看不顺眼的原因只有那么几个。
而这位美女目光里所含的意味让陆雪琪有些不爽,但她还是很友好的先和那美女打招呼:
“你好,我是陆雪琪。”萧栋原本还想认真的给两个人介绍。愣是被陆雪琪先下了手。
那美女确实长得很混血,皮肤很好,眼睛很亮。
有那么些温和不伤人的盛气。她起身,端庄的和陆雪琪握手:“你好,我叫小雪。是萧栋的女朋友。”接下来的场景就略显尴尬了。
当然,尴尬的是哪个叫做小雪的女人。她穿着宝蓝色的连衣裙。丝质的头发在窗外泄进来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她整个人都很美好,但她的表情实在不太好。
半个小时过去后,她终于挨不住被冷落。优雅的起身说:
“萧栋,陆小姐,你们先忙,我待会要赶飞机。先走了。”
看合约看得正兴起的萧栋像是这才发现了她,一副很抱歉的样子说:
“不好意思,这方案老板待会就要看。你晚上几点的飞机,方便的话我下班了请你吃饭。”
“不用了,你忙吧,司机在门口等着了,我5点的飞机。”萧栋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陆雪琪也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4点10分了。
“那我送你到门口吧。回来了有时间请你吃饭。”萧栋起身说道:
小雪没有拒绝,而是和陆雪琪点头示意之后就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萧栋也尾随其后。
陆雪琪端起小雪喝过的咖啡杯子,朝着茶水间走去,路过小王的办公桌时,小王抬头看到陆雪琪说道:
“陆经理,喊我收就可以了。”
“没事,你说的萧栋的女朋友就是这位吗?”
小王说道。“漂亮吧,只可惜萧栋好像一直很冷淡。”
小王见陆雪琪没有说话,接着说:“这就是大家闺秀,追求萧栋的,这样的女孩子很多。”陆雪琪不明白小王话里的意思,脸上是疑惑的表情。
小王微微一笑,对着陆雪琪说道:“他们永远不会费心思去琢磨萧栋喜欢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也永远不会想到,那么高的高跟鞋并不适合出现在办公室里。”
小王说的意味深长,陆雪琪也听得意味深长。
等萧栋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向陆雪琪说什么关于小雪的事,更没有说他和小雪的关系,其实按理说萧栋也不需要和陆雪琪解释,但是不知为什么,陆雪琪却很想听萧栋说点什么,哪怕只字片语。
等待了10多分钟,萧栋似乎都忘记了小雪来过,陆雪琪问道:
“刚刚哪个是你朋友?”说完又觉得有点跟踪调查的意味,马上补充一句:“真的好漂亮。我是女人,看了都很心动,很羡慕。”
“原来陆小姐也是外貌协会的成员。”萧栋微笑着说道,并没有回答陆雪琪提出的问题,陆雪琪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勇气。
陆雪琪竟然拿自己和小雪比较起来,小雪的头发留着大波浪卷,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族气。举手投足都是优雅。陆雪琪才发现自己和小雪的差距是那么的大,有与生俱来的差距。
接着不可免俗的觉得萧栋和小雪很般配,比自己和萧栋配。再接着就是不可免俗地觉得胸闷气短,觉得一片混乱。这种不可免俗的反应持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