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上来了。“门外远远传来万宝真欣喜呼喊之声,巧果倒没有往日的热情,掖着门缝朝外看了看,万宝真一股献媚的模样,娇滴滴的跟随在朱见深的身旁,缓缓朝暖阁处走来。
“朕记得你叫万宝真,朕没记错吧。“朱见深心不在焉的随便问了一句。
万宝真听了朱见深的这句话,瞬间喜不自禁。忙屈膝道:“奴婢正是万宝真,皇上能记下奴婢的名字,真是奴婢的万幸。奴婢……“
未等万宝真说完,朱见深大步前行,神情不屑一顾。万宝真疾步追了上来,深知刚刚有些失态,便又极力转移注意力:“奴婢正是万贵妃的侄女。本姓张,后入宫便随姑姑姓。想图个好兆头。”
听见万宝真口中提及了万贞儿,朱见深一愣。万宝真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快,竟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正垂首思量着接下来的回话。谁知朱见深竟一脸欣喜的问道:“原来你是贵妃的侄女,怪不得这般水灵可人。“说完昂首一笑,继续前行着。万宝真心中愉悦至极,万想不到自己的姑母竟这般得宠,自己不过是报了她的名字而已,也幸得皇上一句赞赏。想想自己身后有这颗大树遮阴,万宝真心里即忐忑又欣喜。望着朱见深挺拔的背影,渐渐浮起了一丝不敢有的遐想。
朱见深刚一踏进暖阁,便见邵妁慈和巧果两人迎面而来,中规中矩的行了礼。
“朕估摸着,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朱见深捧着妁慈的手,轻柔一语。妁慈如被针触般一疼,缩回了手。轻揉着被朱见深触碰到的手背。嫣然一笑,未做回应。
巧果见情急有些异常,便连扯带拽的将宝真拉出了暖阁外。
“你还在生朕的气?“朱见深深邃的眸里,满是期待。可妁慈丝毫看不出,这丝期待是期待何许。在她的眼中,面前这个被众人膜拜的天子,不过是宴越之的手下败将,至少在她心中,早已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妁慈异常的安静,垂首忙碌着手中的刺绣。
朱见深见妁慈忙碌的手,心里慌乱了起来。企图伸手去握妁慈的手,不料,刚一伸过去,却被妁慈拔出的绣花针一划而过,扎了个深深的针眼。
朱见深倒吸一口凉气,忙缩回手,蹙眉,咬牙。
妁慈一惊,猝然扔掉手中的绣盘,握着朱见深的被扎的手指来看,细小的针眼却冒着大滴的血。妁慈一阵惊慌,手忙脚乱之时,将朱见深冒血的手指塞进了嘴巴里吸嘘了几下,随后扭头取来一旁桌几上的痰盂,吐了几口。
朱见深痴痴的望着妁慈惊慌失措的脸,心里咯噔咯噔的乱跳着。他不知晓眼前这个女子为何这般牵动自己的心,比身韵她自是比不上丰满富态的吴皇后,比素雅她定是比不上淡雅如菊的王淑妃,比怜态她也比不过温弱柔情的柏贤妃。她有的恰是那股宫中女子少有的睿智和倔强,使得朱见深愈加不能自已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