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的背影伴随着怀恩宣唤的“恭送太后娘娘”消失在黑暗中,朱见深这才起身。回想到刚刚太后的这番言语,无非是提醒自己翻旧案,打击石亨等人的权势,确保朝中人心平稳。
怀恩佝偻着身子挪步到朱见深身旁,叹道:“太后是让陛下立威啊。”
朱见深目光阴冷,直勾勾的盯着桌案上那醒目的玉玺,齿缝间狠狠的挤出了几个字:“朕要重查旧案,好好整顿朝中歪风。”
殿外瑟风呼啸,似吸血鬼索命喧嚣。
翻旧案的消息在宫中迅速传开,南宫复辟的策谋者石亨曹吉祥等人,专横跋扈,早在先帝未崩之前,消位降权。如今又得知,朱见深要彻查当年宫中旧案,更使得他们惶恐至极。代宗篡位之时,曾立嫡子朱见济为太子,可短短几年,年纪五岁的太子突暴毙。杭皇后无力彻查真相,含怨病薨之事也有蹊跷。除此之外,代宗登基不久,被贬为沂王的朱见深在长春宫后花苑中被人追杀。此事虽判定为杭皇后所为,却南宫复位当晚,洪庆宫造焚一事,定于当日沂王被追杀之事有关联。连于谦谋反之罪,也值得深查。这种种事宜,怎会没有关联。
朱见深翻动着案册,心中不明怒火燃烧。他猛地合上了册子,唤道:“怀恩,摆驾将军府。”
怀恩跟随朱见深数年,对其的了解早已不是一知半解。去往宴越之府中,彻查旧案是假,真正前去的原因,无非是因一个人,一个令他足足煎熬数十年的女人——邵妁慈。
鸾车在宴府前停了下来,早在车鸾到达之前,宴府的管家早已在府前铺上了大红毡毯。宴府中人早已等候在府门前迎驾。宴越之立于最前列,妁慈、巧果同管家三人仅随其后排,下人丫鬟们则站于后方。
朱见深抬眼扫去,目光稳稳定格在了略显消瘦的妁慈身上。她的脸虽泛着红润,却一眼能看出是胭脂所饰。纤细玉指如往日青葱,可白皙手背的青筋却因消瘦而清晰可见。
“臣等恭迎皇上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宴越之英气逼人,即便是迎驾请安,言语间仍是满腔不屑。抑或,是对于往日之事,任是心有余悸。当日之事,朱见深虽未消除宴越之的将军之位,却削去了他将军之权。至今为止,他早已未踏进皇宫半步。
朱见深看出了宴越之的冷漠,更知他放不下往日的隔阂。心中叹笑了一番,却也不想再追究过往。
“今日朕来此,是想翻旧案。彻查当年代宗在位之时,太子朱见济暴毙之事。以及……”朱见深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洒在了妁慈身上。随后似乎底气不足的补充道:“以及当年南宫复辟之时,洪庆宫遭焚一案。”
宴越之猛然转过头望向一脸憔悴的妁慈,焦急的脸上难掩对妁慈的关切。他万万想不到,朱见深当年以德报怨理亏如此,今日竟然有脸提起这段过往,让妁慈回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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