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前来贺寿的大臣和宫人不计其数,巧果招呼着众人入宴,又回到了妁慈身畔贴身照看着。
宦官们抬来了几个箱子:“宸妃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的。还请娘娘派人清点一下,跟皇上报个账。奴才们告退。”说完便急促退下。
又过了一炷香许,朱见深独身而来,王钟英和柏嫱玉紧随其后。瞧见妁慈虚弱不堪的模样,朱见深的瞳光寂然黯淡,脸色的愁意愈加明显。不忍见妁慈走的吃力,便大步上前,将妁慈腾空抱起,朝着宴席座上走去。
“朱将军到!”殿外宣驾的宦官唤了一声,妁慈一惊,抬眼望去。朱骥款款而行,楚子贤为伴。身后的两个随从手握锦盒,交于寿昌宫的宫人之手后,便匆匆的退了出去。楚子贤任不望妁慈一眼,只顾和大臣们谈笑。众人入席完毕,便听见殿外宣驾的宦官又呼:“贵妃娘娘到!”朱见深蹙眉,众人惊愕,众所周知,万贵妃与妁慈不交好,此次前来不知为什?
万贞儿嫣然而笑:“今日宸妃妹妹寿辰,本宫岂能不来。”万贞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席坐已满,蹙眉轻叹:“往日与妹妹有些许不愉快,妹妹别忘心里去。今日如此特殊,保不准是妹妹最后一个寿辰,本宫不来实在不妥。”说着便抬手示意宫人们将寿礼奉上:“薄礼奉上,望妹妹长命百岁。”万贞儿故意将长命百岁四字拉长,气的巧果铁青了脸。
妁慈淡泊一笑:“贵妃娘娘宽宏大量,令人钦佩。巧果,快备坐。”万贞儿嘴角倾斜,冷讽道:“虽然今日宸妃是寿星,可按照宫规,理应起身下席,来给本宫行个礼才是。”听了万贞儿的话,妁慈阖目淡笑。吃力的站起了身。朱见深紧攥着妁慈的手,柔声道:“不必行礼了。”妁慈缓缓扳开朱见深的手,一笑答道:“宫规为上,不可亵渎。”正想下席行礼,却被突然站起的王钟英拦了下来。王钟英紧抓着妁慈的臂膀不放,目含锐光的注视着万贞儿,咄咄道:“贵妃说的是,既然宫规难违,贵妃也理应给本宫行个礼先。”万贞儿怔住,许久才回过神,冷哼了一声不予回应。随即在新摆的席上坐下,妁慈也才与王钟英相扶端坐了下来。
楚子贤将一切看在眼里,万贞儿的挑衅,让他看清了妁慈在宫里这些日子所受的苦。妁慈清瘦的脸,轮廓愈加分明。可那股倔强丝毫没有减弱。
万贞儿扫了眼朱骥,举杯轻笑道:“此次女真彻底落败,朱将军又立一功,真是可喜可贺,本宫敬将军一杯。”万贞儿饮尽杯中酒,又将目光扫向了楚子贤,见其满脸布满愁意,轻讽道:“军师也乃功臣,本宫也理应敬上一杯。”万贞儿摇头啧舌,详装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叹道:“军师面如桃瓣,生的比女子还细腻,着实让人嫉妒。不过军师真的像极了一个人,这个人可是宸妃妹妹的旧爱啊!”万贞儿语出惊人,从一踏进来那刻起,她便没有想过顾虑任何人的颜面,包括她挚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