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腥风血雨,宴府却安然无恙。有人谋反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妁慈在无数个夜晚,梦见长春宫的暖阁前,鲜血汪作一片,朵朵硕大的血莲,映衬着汪妧惊恐过度惨白转为赤红的脸。妁慈将头蒙在锦被中,掩住口呜咽哭泣。那种恐惧,是曾被遗弃的绝望转变而来的。她想念汪妧,曾经给她最多温暖的这个人。她想回宫,想请指住进郕王府,她想永远守护在汪妧身边,这种依赖,像极了她未进宫之前对父亲的那种依赖。
这种感触,宴越之何曾不懂,他留下她,也相关着那种依赖。
侍病的日子里,妁慈每早焮起懵懂的眼,来到宴老夫人的床前,都能看到宴越之痛惜的眸。
一年光载,如同弹指一挥间。宴老夫人的病情并未多大好转,这让妁慈回宫的意愿渐渐凉透心扉。而她和宴越之之间,多了一丝奇妙的挂念和默契,是关于宴老夫人病情是否好转之事,或关于朝政,或关于府中人人周全计划的婚配之事。
妁慈掩了掩宴老夫人颈边的衾被,柔声道:“夫人,你可知这一年来,宴将军多么痛心?”
妁慈坐在床边,微微仰首回忆,语气任是往日的柔情缓慢:“夫人若再不好起来,妁慈就不再是以前的妁慈了。”泪滴随着妁慈的面颊悄然滑下,低落在浅红的锦被上,绽放成红色的花。
一切的一切都在改变,对于往后的日子,妁慈开始迷茫,早已经不再是以往那意志坚决的妁慈了。
妁慈紧紧握着宴老夫人的手,略些有些颤动。宴老夫人平躺在床上,眼角有些湿润,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似乎是对妁慈的回应。
往日来,妁慈总是看到宴老夫人眨眼应诺,欣慰的笑了笑。
不料,却感觉宴老夫人的手抽动了一下。妁慈忙凑近轻问:“夫人……夫人怎么了?”
宴老夫人吃力的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妁慈将耳朵贴在宴老夫人唇边,宴老夫人喉咙里挤出了点声音,妁慈细听,依稀听见眼老夫人念着:“冬儿!”
冬儿?妁慈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却见宴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直到老夫人静静熟睡,妁慈才离去。
今夜风格外的大,妁慈坐在廊道旁,满园梅花温香怡人,嗅得妁慈胸口沉闷紧疼。宴府的梅花总是开的这样好,去年刚搬进宴府时也是如此。雪下倔强盛开,白色花瓣饱满雍贵,寒风袭过袅娜梅枝,美得妁慈不忍眨眼,早已忘记自己的单薄,刚刚出来只穿了一件素色袍衫,短袄遗忘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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