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一日。清早,房外的呼啦作响,院落里几株淡菊,开的异常的好。妁慈打了个冷战,浑浑噩噩发着呆,熬过了中午。巧果端来了参汤,辅安为伴,两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什,直到走到了妁慈身旁,巧果小声禀告道:“娘娘,奴婢听怀公公说,皇上昨日顶撞了太后,去跟太后赔罪,在太后寝宫外跪了一夜。昨夜风凉,病倒了。”妁慈一惊,顾不上其他,执意要去乾坤宫,却被巧果拦在了下来。辅安劝道:“娘娘还是别去了。太后现在正在气头上,认定了是娘娘迷惑了皇上。您若去了,那真是一波未息一波又起。”听辅安这么一说,妁慈泄了气,软坐了下来。眸中星光闪烁,鼻子酸楚的厉害。辅安灵活的超妁慈身旁一窜,凑近说道:“娘娘莫急。有什么话,奴才帮娘娘传达给皇上便是。”
妁慈垂眸,款款道:“君安好,吾欣喜。”辅安连连点头。辅安刚出院落的门,便见几个宦官推门而入,直逼妁慈就寝的卧房。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辅安伸手来拦,却抵不过几人的力道,被硬生生的推到了一侧。辅安连滚带爬的追逐了上去,口中不停怒骂道:“那是宸妃娘娘的寝房,你们快给我回来。”听见辅安的喊叫,巧果开门一看,恰巧几个宦官入了内,二话没说将妁慈的臂膀别在了身后,死命的朝着房外拉去。
“你们是哪个宫的?你们要带宸妃娘娘去哪儿?回来..”等巧果从突兀中清醒过来,几名束缚着妁慈的宦官已远去,巧果匆忙追了上去,被留尾的太监拦了下来。巧果死死的攥着这个太监的衣袖,哀求道:“都是做奴才的,怕也是听了主子的吩咐才来。你们带走娘娘也不是不可,但总要告诉我,你们要将娘娘带去哪里?若皇上来了,我们也要有个说头。公公是大慈大悲的人,就露个信,我定不会说是公公透露出来的。”
留尾的太监见巧果一脸诚意,着实有一些不忍,甩了甩袖道:“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要拿你们家主子做法事,现在皇上卧病不起,皇后又不得太后宠爱,恐怕无人能求宸妃了。你就消停消停吧。若太后气消,说不定会放你们家主子回来。”巧果恍然大悟,诧异的合不拢嘴,随即又问道:“做法事?”太监没敢多说,便匆匆的离去。
辅安也追逐而来,气喘吁吁的望着巧果:“那群狗崽子,人呢?”
“他们是太后的人。”巧果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焦急说道:“你快去乾清宫去找皇上,我去找皇后和钱太后。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娘娘救出来。”
“好好好。”辅安点头,两人分头而行。
院落中央,画着火圈,火龙穿梭,扑哧作响。妁慈被困于火圈之内,不停闪躲着。可脸和身上早已熏得乌黑。又一做法的道士不停挥洒着手中的白毛甩子,甩尾侵泡在海碗之上,沾湿一些鸡血轰然超妁慈挥去,一道赤红的血滴洒落在妁慈的脸上。道士不停得在火圈之外跳跃来去,舞着扭曲狞怪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