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柏嫱玉如此,妁慈和王钟英也轰然跪倒在地。
钱太后挥手叹道:“罢了罢了。宫中向来尔虞我诈,难得你们四人情同手足,如此交好。”钱太后抬头细细看了看三人,却又摇头不止:“皇后娘娘终究跟你们不是一路人,她是大明的皇后,是一国之母……”钱太后欲言又止,似乎暗示着什么。
“孩子们,回去吧。哀家自有法子。”钱太后胸有成竹。
三人满心愉悦的起了身。妁慈收回腰牌,便匆匆的回了寝宫。迫不及待的等候着第二天钱太后宫中的消息。
说来也奇怪,妁慈被刺伤已有些日子,朱见深从没来过长阳宫。妁慈虽不期待什么,但还是好奇不止。再回想到朱见深因为救自己而负伤,心中难免过意不去。正当妁慈觉得没有了朱见深的絮叨冷清不少之时,便听见屋外怀恩宣驾的声音:“皇上驾到!”
妁慈竟有钟莫名的激动,兴许是这些日子长阳宫太过冷清了,妁慈这样安慰自己。
“慈儿!”朱见深焦急的进了暖阁,呼唤着:“慈儿!”
妁慈应道:“皇上……”
朱见深上前只顾细看妁慈的臂膀,忧心的问:“伤好了吗?”
妁慈点头,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回想到朱见深将自己捂在怀中,替自己挡下那一刀的情景,妁慈的泪顺流而下:“臣妾没事。皇上的伤呢?”
“朕没事。”朱见深在暖榻上坐了下来,细说道:“这几日朕被太后禁了足,朕今日是偷偷溜出来的。坐坐片刻,便要回去的。”
妁慈忙点头:“皇上放心,臣妾一切安好。”
朱见深伸手来攥妁慈的手腕,语气轻柔:“朕来了,你开心吗?”
妁慈傻傻的注视着朱见深一本正经的脸,半响答不上话来。巧果急了,忙呼:“开心开心。这几日皇上没来,娘娘不停的问奴婢皇上的伤势如何。今儿皇上来了,娘娘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真的?”朱见深将头转向妁慈,满脸怀疑。见妁慈任然低头不语,朱见深淡然一笑:“算了。不管真假,朕信了。”
屋外怀恩焦急的跺脚,朱见深意识到该回寝殿了。
“你再忍几天,朕一定让你重新回到寿昌宫。”朱见深说完,夺门而出。接着便是屋外两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朱见深刚回到乾清宫,便有人来报,首辅大学士李贤和彭时求见。朱见深瞬间敛住了脸色的笑容,因见到妁慈而愉悦的心情瞬间被浇灭。但想到两人乃朝着忠臣,是先帝的心腹,忠于职守,不可不见。故冷冷一句:“准见。”
“两位爱卿有何事非得今天来说,连明日早朝都等不了?”朱见深玩弄着之间的扳指,对眼前的两人不屑一顾。
李贤撸了撸胡子:“皇上。国丈之事老臣已经听说了,皇上还未查出真相就把皇后关进了大牢,未免也太草率了。”
“皇后是一国之母,即便是犯了再大的错,理应交于宗人府,怎能任由都慰府的人为所欲为。”彭时显然是被激怒了:“皇上这般肆意妄为,先帝难以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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