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黑衣人之事,恐怕和皇上也有干系。”妁慈斗胆揣测遐想。
“那皇上挨得那一刀……”柏嫱玉惊恐:“太可怕了!”
王钟英往日里的淡定荡然无存,急迫的说道:“若皇上只是想废除韫儿的皇后之位,而做了这些,未免也太劳师动众了。”
妁慈摇头,脸色歘白,却也难掩那股灵气:“皇上真正的目标,是想瓦解国丈的势力。”
“可怜韫儿她……”说道动情之处,柏嫱玉却忍不住低泣起来,想到韫儿往日的好,更加泣不成声。柏嫱玉向来是四人中最娇弱的,韫儿是豪爽的。恰巧也是同她最交好。
“现在能救韫儿的,只有一个人。”妁慈嘀咕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王钟英瞬间醒悟:“宴越之!”
相思海深,往事天远。
望着宴越之这般洒脱的伫立在自己的面前,妁慈的视线早已模糊,手足都麻木乏力。妁慈知道,她与宴越之之间,再无往事可提。
担心宫人们的闲言碎语,妁慈召见宴越之之时,身遭是有王钟英和柏嫱玉陪伴着。而与宴越之同行的,还有朱见深钦点的缇骑女史姚妠容。
细细打量着,见她一身绯色衣裳,腰间挂着龙渊剑,果真一副女武官的派头。再加上她与生俱来的那股蛮横冷傲之气,不过是远远的站着,就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知三位娘娘召见我们,有何事?”姚妠容眉目轻轻一挑,明知故问。
妁慈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姚大人,你瞧瞧本宫这只臂膀,至今还未痊愈。”宴越之朝着妁慈的臂上望了去,心里咯噔了一下。
姚妠容双手环胸,轻笑道:“下官实在不明白了。既然宸妃娘娘的伤还未痊愈,理应请御医整治才是。”
“姚大人误解了本宫的意思。本宫这只臂膀是黑衣人行刺时所伤,最近听说,此事与国丈大人有关系。“妁慈从椅上站起,漫步在堂中央:“今日请姚大人和宴将军来,正是想打听一下此案的进展。”
宴越之静默的坐着,没有任何言语。她知道妁慈的意思,此次召见无非是想探探口风。
“娘娘多虑了。既然有伤在身,就好好疗伤吧。”宴越之终于开口:“关于黑衣人行刺之事,我们自会查清。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妁慈实在是不想卷入这场阴谋,更不想涉足朱见深的任何计划。可是此刻一想到狱房里的吴妲韫,妁慈动摇了。
妁慈缓缓走到了桌几旁,举起桌上的茶盅斟上了一杯茶,端在了姚妠容面前:“姚大人,皇后娘娘入狱,六宫无主。皇上将六局掌印之权交于你手,大人可千万不要让皇上失望啊!”
姚妠容扫了一眼妁慈秀美的脸,挑眉应允道:“宸妃娘娘放心。我和宴将军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娘娘还是安心养伤吧,告辞!“姚妠容任由妁慈端着滚烫的茶,扭头而去。
宴越之未说告别的话,离开之前忍不住扫了一眼妁慈,夺门而出的那一刻,一块木牌瞬间划落在门槛上。木牌掉落在地,沉闷得一声,显然宴越之是察觉的。故作不知晓继续前行。
待姚妠容宴越之两人背影渐远,妁慈才吩咐道:“巧果,快把牌子捡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