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那天清晨我拿起之前买的一本《苏东坡词集》看了这首词后深有感触,这词意境幽怨缠绵,顿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如同那似花非花的柳絮就那样在空中飘荡着,起风时它飘忽迷离,轻盈悠荡而我却远远不如了它,它那里尽管有一丝丝的凄凉渗骨,但它自由自在地漫天飞舞,风到的地方就是它的故乡,落在土里溪里树梢,至少这还是一个归处,而我呢,这个时候的我仅仅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又开始不知晓未来是什么?我的心又在哪里,难道我该离开这里了吗?思量却是,无情有思,柳絮啊,你是否也能把我带走,去风能到的地方。
那又是哪里?没人告诉我答案。
那一天之中,我恍恍惚惚。突然间我有一个感觉,我该走了,离开大上海,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行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然而,我真的能离开吗?
天晓得。
菁洛的身体很弱,特别是这寒冷冬日,常常犯起腰痛的病疾,不幸的是那日深夜她又突发高烧,肚子极疼,想带她去附近的东方医院,但是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扶起她,没办法用她的电话拨了铭一的号码。
看样子他还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大概20多分钟就到达我们住的小区,按照我的指示他来到我们的住处抱着菁洛去了医院,我也跟了过去。
菁洛在急诊室挂点滴,我出去打开水的空当没想到铭一也跟了出来。
吴宾立一直在找你。他说话向来是开门见山。
我与他一直没什么关系了,我冷冷地回答。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两个人都如此痛苦。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思索他刚才所说的话。
铭一陪着菁洛,我实在是熬不过这寒冷的夜便先行离开了。刚到小区的门口,一个熟悉的影子窜出来,是吴宾立,我知道是铭一给他打的电话告诉了我们的地址。
艾在,是他先开口。
似乎我们见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面对着他。
我们之间一定要闹得这么僵吗?我们毕竟是相爱的,难道你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相爱?!我冷笑着,那是以前,对不起我早就不爱你了。
可是我们不在一起才一个月,难道你就变化这么快吗?那之前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算什么?吴宾立一连窜说出这些。
请你不要像一个哀怨的女子,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始终选择了易薇儿,不!她一直是你的妻子,而我才是最多余的人。说完这句后,我离开了,习惯了不回头,我知道他这次不会追上来,因为他再已经没有了更多的理由。
只是在离开的那一刻,我的心是那么痛,吴宾立,你的心跟我一样痛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做,人总归要有一个抉择,而我跟你永远都没有结局,纵使我实在很爱你,也不想始终弄得个狐狸精的罪名,想到这里我开始痛恨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切的一切,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世俗,以前的我为了爱也可以什么都不顾,现在是怎么了,该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
谁又知道。
那个晚上,天下起了雪花,我望着窗外久久不能平静,想气苏轼《杨花词》的后半幂: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
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这漫天的雪,滴在我的手心却化了,那哪是雪,明明是我已经快碎了的心。
只是这心在接到一个信息后,真的是快碎了。
是吴宾立的信息:
那我们就结束吧,谢谢你选择在这个冬日的雪夜和平分手,你说的是我们之间跟门就没有结局,因此,我选择的始终是我的妻子---易薇儿,别了,艾在,祝你在不久的将来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珍重。
我的泪珠开始直线落下,一刻钟后,我擦开眼泪,删掉了吴宾立的号码。
别了,一切!
雪似杨花,也许你是在告知我开始寻找自己的真正归宿了,那么,艾在,就像风中的杨花一样离开吧,飘在哪里,就在哪里寻觅,只要不在这里——上海,我永久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