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还是不接?
若是接了,听了自己不高兴的话,那多自虐啊。
可不接,心中仿佛有一根刺,隐隐做疼,他和韩碧一直有联系,一直见面吗?
温暖忍不住想,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叶非墨是不是也宠着韩碧,宠上了天。前天,韩碧出席一场活动,上了报,温暖就看见她别着一枚蝴蝶胸针。
那枚胸针和叶非墨送她的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她仔细地辨认过了。
没有。
那笑容,那胸针,她都觉得分外刺眼,或许,那不是独一无二的,叶非墨或许打造了两枚,一枚送给了韩碧,一枚是她的。
在温暖决定按下接听键的时候,铃声停了,她松了一口气,可别在打来了,再打来,她就接了,不会再犹豫。她刚要放下,有信息进来,温暖指尖一动,不小心碰到了信息,叶非墨的手机是触摸屏的,她无意中就打开了信息,映入眼里的一句话是,非墨,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你的手表落在我这了,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拿一下吧。
温暖手一松,脸色微变。
手表落她那儿了?
什么时候落在她那儿的,听韩碧的语气,是落在她家了,在什么情况下,男人会脱了自己的手表?除了上床睡觉……
温暖咬着牙,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时不时的戳一下。
叶非墨和韩碧……
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手表,在韩碧家里。
叶非墨刚刚说,他送去保养了,他说谎。
他说过,不会骗她的,为什么要说谎,难道他和韩碧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心虚?
温暖胡思乱想,难受至极。
她慢慢地放下叶非墨的手机,恨自己的手快,要不是小心触摸到他的屏幕,或许不会看见这句话,也不会心烦意乱,胡思乱想。
书根本就看不进去。
叶非墨回到客厅,问:“谁来的电话?”
“韩碧!”温暖声音平平板板的,没有一丝波动,叶非墨动作一顿,目光看向淡淡问:“她说什么?”
“我没接。”温暖说道,抱起书本,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她有信息过来。”
说罢抱着书本进了卧室,啪一声甩上门。
反锁。
叶非墨目光深邃,沉锐,开了信息,也看到韩碧的话,他倏地起来,敲门,“开门!”
温暖充耳不闻,仿佛不知道似的。
她憋着气,裹着自己在床上不说话,生气的时候,总是不喜欢说话,喜欢自己一个人沉默着,闷着,叶非墨敲了一会儿,她都不应答,外面也就安静了。
温暖怒看向门口,这样就放弃解释了?
谁知道还没静一会儿呢,试衣间里就传来动静,她放下课本,她怎么忘了他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呢,真的,这门早该封了。
她正要从床上起来,叶非墨已经进来了,双眸阴鸷地看着她。
温暖偏过头去,也不惧怕他,就他会动气吗?
叶非墨一步一步走过来,神色沉冷,目光如深渊中的黑色,不见边缘,“你什么意思?”
温暖本来还想听他解释的,可一听叶非墨质问的口气,她顿时站起来,“叶非墨,你凭什么质问我?现在是谁需要解释,你这么兴师问罪敢情是我错了?”
叶非墨眯起眼睛,危险的目光锁着她,“你看我的信息?”
“是你自己让我接电话的,如果我接了,韩碧也会和我说,再说,我不是有意开你信息,是你的手机感应太好了,我无意中打开的。算了,我不和你解释,总之,以后我不会再随意探你的隐私,就这样,我累了,你也别解释了。”温暖是动了怒,丢了课本就想走。
叶非墨扣住她的手臂,温暖挣脱,他却抓得更紧,温暖微怒,“放手!”
“那天她病了,我去看她,她的茶水不小心倒在我手腕上,所以我才脱了手表,临走的时候忘了带走。”叶非墨说道。
温暖冷笑,“哦,她病了,你去看她,不小心溅了茶水,所以你就脱了手表,那么,为何你要撒谎?是你亲口告诉我,手表你送保养了。”
叶非墨目光深沉,眼眸中压抑着有些什么情绪,死死地压抑住,没有脱口而出,他只是沉冷地看着“我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
温暖看着叶非墨,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对韩碧的态度,又想到背后他们藕断丝连,她心中忍不住生疑,叶非墨,你是故意的么?
故意在她面前对韩碧这么冷漠,故意让她以为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了,可背后,你和她还继续见面,或许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她自嘲一笑,叶非墨扳过她的肩膀,温暖见他神色略带几分慌乱,似怒非怒,她冷笑,你在着急什么,你该着急的是韩碧,不是我。
“骗你是我不对,手表的事,事实的确是如此,再多我也说不上什么,你不信我吗?”
温暖大怒,脸色涨红,“信你?你凭什么要我信你,你做的事情又让我相信了吗?叶非墨,你不要这么自私,要求我像你的附属品一想顺从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一字不吭当一个木头,你做梦,你骗我在先,被人拆穿在后,你还要求我信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非墨缓缓地松开她的手,她看不懂他的表情,是失望,还是冷漠,她不知道,温暖想,他们之间的快乐不是伪装的,她也感觉得到他对她的疼爱,可这份爱到底夹了多少东西,她不知道。
韩碧又在他心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她也不知道。
叶非墨一味地要求她信他,这不太可能。
或许他有前科,又或许她知道他和韩碧曾有过一段过去,又或许,她很清楚,他们的开始多多少少带了韩碧的影子。
所以说信任,太难了。
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在想,她知道他心中有韩碧,她在想,或许她努力一点,结局就不太一样。
可如今,他却连一个解释都如此含糊。
温暖很难过。
她勉强压抑着心中涌上来的悲哀,目光直直地看着叶非墨,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有风度一点,“叶非墨,其实你不必骗我,也不必解释什么,我记得你说过,你对一个女人的兴趣也只能保持一个礼拜,你也得到了,也超过一个礼拜了,毕竟我也不是她,你若是厌倦了,你和我说一声就好,我不会赖着你不放。”
叶非墨目光一沉,戾气上浮,又惊又怒地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绞得粉碎。
本来话到嘴边的解释,又咽下了回去,温暖见他许久不说话,自嘲一笑,拎着包走人。
温暖有个怪癖,心中烦闷的时候,她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比如说闹市的广场,淮江边,越是热闹的地方,她越是喜欢,仿佛热闹能赶走她身上所有的悲伤和难过。
快要到元旦了,街上都是要过年的气氛,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商店都在打折,做促销活动,人们喜气洋洋地购物,为了新的一年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