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隧洞伸出传来愤怒的豹吼声,“丫的,谁偷了我的甘露桃”,映入豹眼的是满目狼藉的桃树林,桃子树只是零星的挂着几个孤零零的桃儿,显然是被席卷一空,可能是太匆忙,好多果树的枝丫都断了不少。
“杰克爷爷,这儿的东西很好吃,以后还来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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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老杰克已经十天了,这儿离克拉克帝国已经不远了,可能是因为近乡情怯,小草也不那么催着了,所以小霸就一直晃着那有舞蹈嫌疑的步伐,龟速般的前进,短短五天天的路程,竟生生被他拉大了近一倍,好在一路相安无事,在这日的清晨终于到达,此刻俨然可以望到那广袤的黄土地,地面也终于不再平整了起来,凹凸不平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与丰富多彩。
“啊,啊,啊…………”远远地看到了草原将近,一路奔波数月余,终于回到了祖国的小草再也忍不住朝着那尽头奔跑,呼喊了起来,终于到达了。
“噗”的一声,小草被那最后的一根藤草一下子绊的摔倒在地,与祖国大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顺路小草也不再起来,就那么躺在地上等待后面的几个家伙。
“这就是克拉克呢,啊哈!”一行人踮起脚,翘首看着满眼黄沙、灰茫茫的地方,小仙女不禁撅起的小嘴似乎有些不满意,嘀咕着。酷酷的雷亚和冷淡的流则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小草似乎是不满意众人众人的反应,恨恨的小仙女额头上敲了一记,轻轻的拧了拧那因早晨的清凉的露气冻的有些发红的脸蛋,有些鬼灵精的小丫头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笑脸。小鸣因为受不了小草那怨念般的秋波,很是艰难的疤脸上浮现一丝难看的笑容。至于流少爷,小草则是自动忽略了,她可不敢去找他的碴,只是偷偷在心里默认他是赞美她的国家呢,呵呵,又悄悄地自我满足了一把。
)第八章 记忆中的克拉克
克拉克帝国坐落青云大陆的西部,同公国一样建国于千余年前,传说古时是恶魔生活的地方,土地贫瘠而荒凉,气候寒冷,越往西南更甚,据说在最西南的地方几乎到了撒泡尿都都结冰,擦擦鼻涕能把鼻子冻掉的境地,而在那儿则有无数的暴虐残忍的冰族在肆虐,那是个没有智慧和文化的种族,事实上称之为嗜血嗜杀的动物更为恰当,隔三差五这些家伙就会来克拉克帝国打秋风.
而就在这个土地、资源都较匮乏还不时有怪物袭击的地方,去生活着数以亿计的人类和各种魔族子民,养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但作为一个拥有智慧的种群,对美好生活的希望与生俱来,当然对东部光明帝国的肥沃富庶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更何况客观上来说,魔族的攻击欲望的确要大一些,于是绵延千年的战争便应运而生。
血水浇铸了泣歌要塞暗红斑驳的城墙,尸骨铺垫为踏莎流域上一座座高耸的山峰,踏莎流域真是泣歌要塞的所在地,每次克拉克针对公国的军事行动就是从此出发,但非常不幸的是尽管就从普通士兵的平均战斗力来说,魔族个种族有着绝对的天然优势,然而人类的将领和士兵用事实证明了一条定理数量决定一切这个真理。
历史上两国的战争中,克拉克帝国一直处于下风,本就稀少的魔族越见稀罕了起来,更为悲剧的是魔族的繁衍能力相较于人类实在是有点能力低下,所以有时两军叫阵对骂时,有人类的士兵就有拿这个说事的,例如辱骂对方性无能啦、不举啦、先天缺陷啦!
所幸在绵延千年来的征战中,魔族虽然战败但依然抓取了大量的人类奴隶,对于这个依然封闭停留在残酷而落后的奴隶制国家来说,奴隶就意味着财富,但奴隶的命运悲凉而凄惨,人口数量一直也不怎么高。
历史性的改变就这么悄然发生了,现任魔皇励精图治、革除弊政,废除了奴隶制度、各族平等,人类得到了短暂的休养生息,逐渐繁衍生育起来,后来逐渐昌盛的奴隶们的后代加上此地本就不少于魔族的原住人类,人类竟后来居上成为了魔族第一大族,尽管在一定程度上,买卖的奴隶的现象依然存在,权利的最顶端站立的依然是魔族,种族歧视依然零星的存在,但克拉克帝国国力毕竟渐渐强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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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村庄,几十间破破烂烂斑驳昏色的茅草屋,其间不规则的分布着几处灰白相间的土堆,像是什么燃烧剩下的余烬。屋顶松松垮垮的,有的还搭配着异样刺眼的黑色大洞,大门大多敞开着。如果几间茅屋之间围成之间的泥巴路算是街的话,那么街上到处飞舞着白色的丝状物和纸张、滚动着竹筐,隔段距离,还有一两只咕咕叫老母鸡在觅食,一个人影也无。
“这是,遭了抢匪了吧”小鸣那宏大的嗓门带着不确定的疑问说道,说着他侧过脸看向小草,眼中满是询问的意思。与此同时流和明净也侧过身,表示着同样的疑问。
入眼处小草同样疑惑的表情。
“嗯?”流微微皱了皱眉。
“谁?”一声暴喝,黑色斗气席卷而出,一间稻草屋顷刻间崩塌。而露出的物事绝对会让普通人一阵头皮发麻、背后呼呼地直冒冷气,不过亡灵法师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鸣就不好说了。
刚刚呼喝的正是小鸣,刚刚听到从那草屋传来声响,随即出手震塌茅草小屋,然而出现的东西就有些让人受不了。是尸体,满满的堆砌了一屋子,身上有淡淡的绒毛,毛发黑的、灰的,白的不一而足,但都有一种相同的颜色--红色,血红色,不是人类,因为都有一条长长地毛茸茸的尾巴。他们的身体上不论男女老少、大大小小都有致命的伤口,或深或浅或多或少,地面上暗红肃杀,结了一层凝固的血疤。
小草有些害怕,不经意间向流靠去,似乎那里才更安全些,却没发现可爱的脸上眉头一皱后松了开来。
出人意料的那堆尸体的后面忽而伸出一双手,那应该是小孩的手,很小,本来应该是胖嘟嘟可爱那种,只可惜上面稀稀疏疏的长了些长长地但颜色却不怎么深的白毛,有些破坏形象。缓缓地又伸出了个头,也是长了些长长地白色的毛。
“这是狐族的小孩,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了。”小草看着那个小孩。
这个小草口中狐族的小孩,此刻正瞪大眼睛望着流一行人,眸子里满是惊恐,身子也簌簌发抖着。刚刚雷亚听到的声音正是从他弄出来的。
“你?”雷亚缓步向那小孩走去。
“啊,恶魔!”那小孩忽然惊叫着跑开了,很快就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背后入眼处是条蓬松的甩动着的白色尾巴,
“恶魔?”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更为让众人诧异的事发生了,不知何时四周出现了更多的狐族,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手中拿着铁锹、铲子等简单的日常使用的农具缓缓向他们围拢,脸上俱是交织着害怕与憎恶的表情,仿佛是面对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似地,那眼神让人心生恐惧。
小草吃了一惊,下意识就一把环住流的手臂,俏脸有些变色,流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还不适应这种亲密的接触。
小草的这种感情迅速传染给视他为姐姐的丫头,小嘴一扁就要和他妈妈一样靠近流,但似乎又想起什么似地,急跳着离开,委委屈屈的抓住小草的裤腿 ,似乎流第一次带给她的恶劣印象还没有消失,看来不仅女人,连小女孩都是种爱记仇的动物。
雷亚一个大步跨过去,挡在了三人的前面,横抬起那柄颇有分量的“后土剑”,黝黑色斗气迅速游离其上,暴烈的气势铺展而开,蓬勃而出的气流甚至于吹动地面的灰尘。
“杀了他们,杀了这些带来灾难的恶魔。”随着狐族人中的一句喊声,顿时那些就冲了上来,但就是冲上来时都畏畏缩缩的,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恐惧。
“呼哧”的一道黑色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狐族都倒飞了出去,狐族群中一阵骚动,但有继续快速的补充上来,继续向他们冲来。
情况僵持下来,这些狐族人虽然多,但看得出都是些普通人,并没有什么武功在身,而且就以狐族男性的身体强壮程度来看也显单薄,甚至比之人类都稍有不如。所以对已经桃花苞的小鸣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如同毫无抵抗力的婴儿。
不过,虽说作为一个杀手出生的冷血动物,小鸣这些年执行任务并且在组织里挣扎着活下去,早已练就了杀人如同喝水眼都不眨的境界,但那都是对你死我活的敌人来说的。
大量屠杀毫无战力可言的普通人,这个以冷血著称的杀手来此刻也有些稍稍迟疑了,以至于小鸣没有下死手,仅仅是挥舞着手中的剑,用斗气将之扫了出去,但那些人不知为什么如此执着、疯狂,嚎叫着拿着一些简单工具就攻了上来。
“噗”的一个人被击飞了,“蓬”的一声重重落在茅草屋上,房屋倒塌了,原因是一张此刻正发着白光的手。原来一个年轻的狐族偷偷从流一行人的背后摸了上来,那扬起的铁锹的目标正是此刻正抱着流的小草,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抱着流一条胳膊的小草身子一抖,脸色更为苍白,脸使劲往流怀里凑,本就皱眉的流,像是更加不耐起来,轻轻把她往外推,但这显然是不大行得通,小草死死的抓住,怎么也挣不脱,流终于认命的不再动弹。
那狭长的冰凉眸子忽的瞥见那刚刚被打飞的家伙,有挣扎着向这儿从来,手掌上的白光抖动亮了起来,“噬”,流的轻轻的突出一个单音,一片黑色的雾气陡然浮现了出来,悄悄的恰恰笼罩了那堆积起来的尸体之上。
不一会儿,只听得“咕噜咕噜”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待得黑雾散去,周围居然奇异的静了下来,连那正要冲上来的年轻狐族也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褪下再一发软,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一脸震惊、恐惧。
最深沉的沉寂之后往往是更加喧嚣的爆发,狂叫着“恶魔、恶魔”、“诅咒”“死神”之类的声音,那些狐族像是见了鬼般,抱着头意态疯狂的跑离此地。
他们确实是见了“鬼”,不是别的,正是流的老本行--“亡灵转化”,刚刚那堆积在一块的尸体此刻已然活蹦乱跳起来,只是身上到处流着绿色的恶心的脓、肉块一块一块的往下掉,身上有些部位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待大多数都走了差不多了后,身后就只留下了刚刚被流打飞的那个年轻狐族了,这个家伙很倒霉遇到了流。亡灵法师早修成了魔武合流,所以他每次使出的都带有两种力量的攻击。
而且似乎相对于长相有些吓人的疤脸小鸣,这个极具卖相的小白脸亡灵法师似乎更加的冰凉和冷漠,那个倒霉的家伙自然而然的相对于其他人就更加的凄惨了,刚刚那一击,直接将他专断了几根肋骨,难为他还能站起后继续跑到这儿来。
流带着两个拖油瓶走向那个倒在地上哼哼,嘴里不断念叨的家伙,走近一听,正是“恶魔”“死神”一类的词语。
应该是被抓的太紧不便行动,流轻轻的推了推小草,此刻小草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似乎在她眼中狐族比之那些亡灵远远来的要更为恐怖,顺从地松开,身上得到稍稍解放的流一脚踢向那个家伙:“喂,恶魔,是什么?”
“啊!恶魔。”刚刚还处在痴呆状态的狐族被这一脚惊醒了,回过神来的狐族恰恰看到流那张苍白的脸,顿时发出一声贯穿耳膜的声响,这叫声显然超出了流所钟爱的声音大小范围,眉头凝成了一个节,一脚踏出,踩在一条毛茸茸的物事上,然后使劲的捻啊捻,面色如常、表情淡漠,像是在干一件不相干的或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
生命啊、痛苦啊你是如此的平常与无聊呢!
一阵更为夸张的声音顿时传出,传出了很远很远,以至于远处的茅屋后传来一阵骚动和窃窃私语,这次听到尖叫声,流倒是面色如常,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因为那声音正以肉耳可见的速度削弱下去。
他因久不见光而略显苍白的手掌微微亮了亮,那刚刚站立静止不动的狐族亡灵附和着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音,茅屋后顿时安静了下来。然后俯身,瘦削苍白的脸靠经那张已经只剩哼哼狐族小男孩,用近乎诱惑的声音轻轻道:“告诉我,恶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