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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谁在用“钱”赚“钱”?

在 17世纪,一些平民通过经商致富,成了有钱的商人。他们为了安全,都把钱存放在国王的金库里。这里要注意,那个时候还没有纸币,所谓存钱就是指存放黄金。因为那时实行“自由铸币”(Free Coinage)制度,任何人都可以把金块拿到铸币厂里,铸造成金币,所以铸币厂允许顾客存放黄金。但是很不幸,这些商人没意识到,铸币厂是属于国王的,如果国王想动用铸币厂里的黄金,根本无法阻止。1638年,英国的国王是查理一世,他同苏格兰贵族爆发了战争,为了筹措军费,他征用了铸币厂里平民的黄金。虽然,被征用的黄金最终都还给了原来的主人,但是商人们感到,铸币厂不再安全。于是,他们把钱存到了金匠那里。金匠就为存钱的人开立了凭证,以后拿着这张凭证,就可以取出黄金。很快地,商人们就发现,需要用钱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取出黄金,只要把黄金凭证交给对方就可以了。再后来,金匠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开立的凭证,居然具有货币的效力!他们抵抗不了诱惑,就开始开立“假凭证”。但是神奇的是,只要不是所有客户同一天来取黄金,“假凭证”就等同于“真凭证”。这就是现代银行中“准备金制度”的起源,也是“货币创造”机制的起源。银行体系可以将信用货币的数量放大,实物货币就做不到这一点。

17世纪 60年代末,现代银行诞生,它主要起到信用中介的作用。一方面,商业银行以吸收存款的方式,把社会上闲置的货币资金和小额第五章 “多面”的银行货币节余集中起来,然后以贷款的形式借给需要补充货币的人去使用。在这里,银行充当贷款人和借款人的中介。另一方面,商业银行为商品生产者和商人办理货币的收付、结算等业务,它又充当支付中介。总之,银行起信用中介的作用。

银行业务包括商业银行业务与投资银行业务,都是高效益的行业,其主要成本为管理成本。以 3%的利差计算,仅贷款这一项,每年自动为国内银行增加近 8000-9000亿元的利润,银行业肯定是最最赚钱的行业。显然,银行就是用“钱”生“钱”的最主要机构。而银行的主要利润就是银行利差。通俗地说,银行的营业收入在扣除营业费用、提取拨备和缴纳税收后,就是银行的税后利润。

如果这些还说得比较抽象,那么看看世界上最赚钱的银行 —中国工商银行是如何赚钱的,就知道是怎么实现钱生钱的。中国工商银行曾连续三年半蝉联“全球最赚钱银行”。有人匡算,这相当于每天赚 6亿元。

银行要赚钱,除了开源(即增加营业收入)外,还得节流(即合理控制营业费用)和保质(即提高资产质量从而减少拨备)。在“节流”方面,工行衡量成本控制能力的核心指标成本收入比,已从 2005年的 40.09%降至 2011年 6月末的 25.82%。“国际大银行一般在 50%以上,国内银行业为 30%左右。工行通过成本控制降低了成本费用,加之人力成本低于国际大银行,在国内又因规模大而摊低了成本,因此成本收入比很低。”工行战略管理与投资者关系部副总经理王文彬解释说。在“保质”方面,上半年,工行不良贷款余额和比例实现双降。截至 2011年 6月末,不良贷款率仅为0.95%,首次降至 1%以内,创历史最好纪录。随着资产质量的不断提升,银行无需大幅增加拨备甚至可以减少拨备。当然,银行要赚钱,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大营业收入的“蛋糕”。2011年上半年,工行营业收入高达 2311.6亿元,其中 59.44%来自存贷款利差收入,23.27%来自中间业务的净手续费及佣金收入,其余约 18%的收入主要来自金融107 市场的投资及交易业务。

近年来,工行拉动营业收入的“三驾马车”正在逐步变化。存贷款利差收入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从 2006年的 71.9%一路降至 2011年 6月末的 59.44%,传统的过度依靠贷款扩张、依赖利差收入的发展方式正逐步改变。工行注重将贷款投向小企业、贸易融资和个人业务等收益水平较高的领域。随着资本市场的快速发展,大企业融资渠道越来越多,议价能力日益增强,贷款利率水平总体较低,而小企业贷款利率的定价水平则相对较高。于是,工行大力将信贷投放向小企业倾斜。作为营业收入的另一驾“马车”,工行中间业务的成长势头强劲。中间业务是银行不动用自己的资金,向客户提供各种金融服务并收取手续费的业务。时下,工行贵金属、投资银行、私人银行、资产托管、现金管理和信用卡等新兴中间业务品种表现抢眼。比如,工行推出了纸黄金、纸白银等产品,替客户投资黄金、白银等贵金属市场。2011年上半年,工行贵金属业务量达 8.55万吨,相当于 2010年全年交易量的 3.5倍,手续费收入自然也滚滚而来。在金融市场业务方面,工行适度投资中期债券,适时减持部分低收益率外币债券和涉险外币债券,债券收益率达 3.12%。从 2006年上市至 2011年,工行已实现税后利润近 6500亿元,过去 5年的复合增长率达35.1%,是同期全球成长性最好的大型金融机构之一。

我国四大银行在 2012年 3月份公布的业绩数据,无疑成为银行业惊人盈利能力的最好证明。作为“全球最赚钱银行”,工商银行 2011年实现净利润 2084亿元,较 2010年增长25.6%,蝉联冠军;建设银行紧随其后,2011年净利润为 1694.39亿元,增速达25.48%;中国银行排名第三,实现净利润 1303.19亿元,比 2010年增长 18.81%;相对利润最少的农业银行,增幅却是四行中最大,同比增长28.5%,并且净利润达 1219.56亿元。利息差仍是银行业最大收入,占其总利润比例的七八成,是其赖以生存的利润来源。农行对利差业务的依赖程度最高,实现利息净收入 3071.99亿元,同比增长 26.86%,利息净收入占营业收入的 81.3%。建行和工行利息收入占比分别达到 76.70%和77.08%,即使是利息收入占比最小的中行也达到了 69.5%。虽然我国的净息差水平不是世界最高,但是,由于银行信贷在我国的资金配置中占主导地位,占市场份额的 80%以上,银行的收入是利息差乘以信贷投放的规模,因此造成当前银行业高盈利。

显然,银行的赚钱实力不容小视。但是,在当前实体经济增速下滑,各行业利润普遍下降的背景下,银行业却保持利润高增长,使近期围绕“银行暴利”的讨论再次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但与国际先进银行相比,我国银行的盈利模式与国外还是有较大差异。

差异之一:中资银行境外利润占比偏小。从 2006年上市至今,工行已实现税后利润近 6500亿元,过去 5年的复合增长率达 35.1%,是同期全球成长性最好的大型金融机构之一。但与国际先进银行相比,以工行为代表的中国银行业仍存在一定差距。汇丰、花旗、摩根大通等大型跨国银行海外利润对集团的贡献一般都保持在 30%以上。工行境外机构总资产和利润在全行的占比尚不足5%。

差异之二:中间业务收入占比偏低。美国银行、花旗银行、德意志银行的中间业务收入占比都在 50%以上,与这些国外大银行相比,工行的中间业务收入占比还有较大差距。重要原因之一是,由于中国境内采取分业经营,部分业务准入受限。

差异之三:外资银行服务收费推免费优惠牌。同中资银行跟风上涨跨行取款手续费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外资银行的免费优惠券。早在 2009年 7月,包括花旗、渣打、东亚、星展银行在内的多家外资银行对于跨行取款均出台了免费政策。花旗银行规定:持该行借记卡无论在境内还是境外,无论是本行还是他行,查询和取现都免手续费。

显然,中国国内的商业银行还处于起步阶段。虽然我国金融在改革开放 30多年以来取得了显著成绩。但仍需要做好改革顶层设计,并以更大的决心和勇气推进金融领域重点改革。降低准入门槛、引入民间资本、推动利率市场化改革等都是需要勇气完成的。一个成熟的金融市场,应当是以服务广大民众为基础。因此,在学习国外银行服务理念的同时,打破垄断和政府保护,才能让银行的钱赚得心安理得。第五章 “多面”的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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