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听的名字,你肯定爱读书。”男子急忙恭维。
听到读书的事情,女子撇了一下嘴,“不是读书的书,是女字旁加一个朱。”
“女字旁加一个朱,不是念zhu吗?”
“不念zhu,念shu。”女子纠正。
男子以为女子又在耍他,转过身来问志官,“哥们,女字旁加一个朱念什么字呀?”
“母猪”志官斩钉截铁的说,是呀!女字旁加上一个猪,不就是母猪吗?
众人仔细一品,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哥们太逗了,深藏不露。借力打力给了这对男女无情的嘲笑,对他俩这种不讲公德,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含蓄的表达了不满。这哥们别看不苟言笑,一说话一鸣惊人,绝对是个高手,是个有文化的人。他女朋友也是这么漂亮。大家都在笑,包括许小诺,唯有志官不笑,他还没有明白大家在笑什么。更显得志官深沉、冷幽默,有内涵。
下了火车坐汽车,经过一天两夜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许小诺的老家。许小诺奶奶所住的村庄。近乡情更怯,越接近村庄,小诺的心情越激动,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了,村庄改变了模样,和其他省一样,村庄的楼越来越高,人越来越少。一进村见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越发显得萧条。许多人还记得那个扎着马尾巴的小女孩吗?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已经是下午了,明天就是奶奶的九年了,头天晚上叔叔婶婶带着他们去了庄里的清真寺,换换水。这是回族的一种风俗,是对亡人的尊敬。志官很听话的跟着阿訇去换水了,小诺跟着婶娘去换水了。经过洗漱之后,两人都是精神百倍,小伙子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小诺更是出水芙蓉,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诺的叔叔婶婶们都以为志官就是小诺的男朋友,小伙子不错,就是不爱说话,很贴心的给两人收拾了一间房子,理所当然的两人应该住在一起。小诺羞红了脸,那间房子志官一个人住了。小诺一个人住在了它奶奶以前住的那个房间里了。
“过九年”第一道仪式就是“炸油香”。举办仪式的当天凌晨一两点,全家人都要起来,烧水、烫面、炸油香。小诺两点准时起床,帮大家炸油香,因为是回民的习俗,小诺也没有把志官叫醒,让他好好休息吧。谁知志官不知什么时候起床了。帮大家挑水,搅面,甚至还学婶婶的样子做了一个圆圆的油香。大家相互看一眼,点了点头。这小伙子勤快懂事,小诺看着志官忙碌的身影,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自豪,为小诺争光了。
等炸完油香,天也蒙蒙亮了,小诺给村里的亲人邻居一家送了一个油香。送完油香吃过饭,接下来就要去添坟、走坟。添坟是把坟再垒高修整齐,走坟是由阿訇主持,男子们按照辈份依次站成几排。前排是叔叔辈的,下面是哥哥,姐夫们。女人一般不参加这项活动。小诺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所以也来给奶奶走坟,站在了最后,志官也很懂事的站在最后,就这么一站,也就表明他和小诺的关系了。所有的人站定之后,阿訇就开始念经了,念的什么志官没听过,也不明白,只是到最后的时候,看到大家都把手摊开,大概有十几秒钟之后,往脸上抹了一下。志官事后才知道这是“接经”。
志官不懂回族的风俗,学着大家的样子也做的有模有样,冷峻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大家也猜不出这小伙子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志官在想这里的坟为什么和他家的坟不一样?孟庄的坟都是圆的,而这里的坟却是方的。
男人们随着阿訇离开了小诺奶奶的坟,走向另一个坟,应该是又一个长辈的坟,小诺趴在她奶奶的坟上哭的死去活来,哭得连小诺年轻的妈妈也心酸不已。小诺想起在天国里的奶奶。奶奶去世之后,留下小诺孤零零个在人世间,要想得到温暖想得到爱,总被误解,总被骗。心中的痛苦有谁知道。感情被骗,误入歧途,一度开始怀疑人生。小诺是在哭死去的奶奶,也是在哭自己的痛苦往事,为自己的身世而伤心。
小诺在伤心痛苦的时候,志官完成了对另一座的祭祀也结束了。志官正准备往回走时却发现大家又走向东南面的另一座大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