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叹了口气。知道大事不妙。只是明显的私自拉人。按照规定处罚是很严厉的。车上的乘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满满的一车,也不可能再说都是自己的亲戚了。
“有事没事呀”。九红看到车被查住了,虽然和乘客没有什么关系。但一时半会也走不掉,九红怕的就是出现什么事故耽误回家。可偏偏就是出事了。
“没事的,能有什么大事。不过今天不破费是不行的。好长时间没有查过我的车了,今天是怎么了?”。司机无奈的说。看来司机也不是第一次被查。
司机下车和交警在路边拉扯了好长一段时间。司机指指画画,一副无辜的样子。交警看来是铁面无私,秉公执法,对司机的求情不理不睬。最后司机不得不再往交警口袋里赛点东西。交警才勉强放行。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摇头。“妈的X,原来两个人一百元,现在******什么都涨价,要一个人一百。操他妈比房价涨的都快。看来这行也是不能干了”。
被交警这么一拉扯 ,耽误了不少时间。九红却错过了孟庄史上最暴力的一天。
九红离开孟庄不久。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辆推土机。停在了孟庄村西头。
唐杰再次登门通知。这条街非拆不可,希望大家理解配合,给兄弟一碗饭吃。话不多却很坚决。众人听惯了“狼来了”的故事。对唐杰的话仍旧不理不睬。我们就是不搬,你能怎么样?
“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唐杰留下这句恶狠狠的话,扬长而去。
吓唬谁呢?
刚刚吃过午饭,推土机径直开到了街上。首先停在了沈老三的修车铺门前。跟在车后面的是一群戴墨镜纹身的青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样。
“沈老三,请你不要阻止村里的建设,现在赶快把你修车的家伙清理到外面去”。一个叫二黑的青年摘下墨镜,气势汹汹的说。看来他是这次拆迁的具体负责人。唐经理也不出现了。
“你们想怎么样?讲不讲道理,我们搬走之后去哪里做生意去”。沈老三看看这阵势,看看这帮人,气势上短了三分。
“做生意做生意,修个自行车,算个球生意呀,想去那去哪。你今天搬还是不搬?”。二黑显得不耐烦。
“不给个说法就是不搬”。
“敬酒不吃吃罚酒”。二黑一使眼色,朝那帮人一摆手。这些人像疯狗一样冲进沈老三的修车铺。
二黑指挥这些小青年杀进了沈老三的修车铺。把沈老三的工具箱,自行车车带,车筐,车架,打气筒,洗脸盆,统统扔到门外。沈老三一看吓坏了,急忙冲进屋去阻止这些人往外面扔东西。还没有冲进屋就被这些人给推了出来。沈老三又冲进去和这些人扭扯在一起。他的被子衣服还是一件件的被扔了出来。沈老三的老婆赶紧加入战团。又抓又挠又扯的阻扰。沈老三夫妇五十多岁的人了。老夫聊发少年狂,战斗意识顽强。你扔出来我再扔进去。自行车修理铺的一草一瓦也不容外敌侵占。你来我往,杀的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在老两口合力阻挠下,以少敌多,竟然和这些年轻人奇迹般的打个平手,形成了对持局面。
沈老三老当益壮,身上的衣服破了,没有关系;脸上流血了,随便擦擦,继续战斗。正义凛然,愈战愈勇,誓死保卫自己的修车铺。沈老三的老婆,巾帼英雄,手脚参加战斗,嘴也不闲着。豫东农村最恶毒最难听的骂人话像炮弹一样嗖嗖的射向敌人。
周围的孟庄人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但在舆论上精神上给了沈老三夫妇最大的支持。眼看局势越来越有利于沈老三。他们的重型武器推土机也无法形成战斗力。拆迁眼看着就要被阻止。
二黑冷笑一声,是出手的时候了。弯下腰,慢慢捡起一块木板。走到沈老三背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二黑抡起胳膊,照着沈老三的后背使劲的砸去。可怜的沈老三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再强壮也受不了年轻人这么致命的一击。哎哟一声,趴在了地下。沈老三的老婆看到老伴到下了。没有胆怯,像发了疯的母狮一样朝二黑冲去,要与二黑斗个鱼死网破。二黑一抬脚,一计鸳鸯腿正踢在胸口,沈老三的老婆后退几步,准备再次冲锋,二黑上前,提起木板照她身上又是狠狠一木板。沈老三的老婆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