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泽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老祖一眼,“一同去看看,你新收的小徒儿吧,去看看我的小师弟。”
说完,在前面带头,往汉阳的林苑走去,进了林苑竹子做的拱门,走过了一片竹林,看见一个小型的药铺,再往前走就到了中门,内院里放着一些个兵器。
刚踏进内院,就看见,凡哥使劲咬着汉阳的手腕,一动不动的站在台阶上,死死看着汉阳。
汉阳使劲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出来,但却不敢太大动作,害怕一不小心又伤了他,只能和凡哥僵持着。
“哎呦哎呦,你快松口,我不是都带你,去看过你母亲了吗,你母亲被治疗的很好,老祖已经答应要收你做徒弟了。
你为什么还要走呀,你不要老咬着我好不好。”
汉阳的手腕被咬出了血,血顺着凡哥的嘴角往下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的白色晶岩上。
木泽在中门口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收的是弟子,还是狼崽子,要走了也好”
“老祖,大师兄你们来了呀,快帮我把这孩子从手腕上拿下来,咬死我了。”
木泽看着凡哥说到,“松口,说话。”
凡哥把嘴松开了,“我要带我妈回家。”
木泽看了眼,站在汉阳边上的小仆,“能回家吗?”
“回大师兄,凡哥的母亲已经无大碍了,只是他母亲是先天阴寒入体,怕是过了这一关,阳寿也不会太长,现在他母亲还是有一些虚弱,只怕有碍行走。”
木泽看了眼田老祖,田老祖摆了摆手,“别这么看着我,怪慎得慌,都听你的。”
“你可以对我说一下,非回去的理由吗?”
“没有理由”
凡哥将头扭了过去不看木泽。
木泽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既然凡哥不想说,木泽也不想逼着他。
“好,我答应你了。”
从腰间拽下来,一枚红貔林私印递给了凡哥,“这是我自己的私印,如果你未来走头无路的话,可以拿着它来灵坊找我,拿着这枚私印,就再没有人赶你走了,拿着吧。”
凡哥打量着木泽的表情,确定了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就伸手接了过来,直接放在了怀里,跪在了地上,
“灵坊大恩,凡哥毕生难忘,在此谢过了。”
说完乓,乓,乓的磕了三个响头,血顺着额头往下留。
汉阳上前一步,将凡哥拉了起来,“死孩子干什么呢,谁叫你磕头了吗,还磕的这么使劲干什么。”
木泽看着老祖开了句玩笑,“没有想到,我们的小师弟汉阳,今天也长大了呀!”
这一句玩笑,惊的汉阳和老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凡哥的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我想去看看我母亲,刚刚没有看清。”
汉阳真想一个白眼翻死过去,才刚刚看过,而且刚刚差点在他母亲怀里哭死过去,现在竟然还说没有看清。
凡哥直接挣脱了,汉阳拽着他衣服的那只手,直接向厢房跑去,他刚刚就看见了,他母亲趴在窗缝看他了,肯定是又想我了。
不管怎么回家,只要回家就行了。
凡哥进屋的时候,凡哥的母亲姚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床边,“病还没有好,母亲你怎么起来了呢?”
“刚刚你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过来背着我,咱们可以走了。”
“母亲~你。”
姚母,亲腻的摸了摸凡哥的头,“傻孩子,你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这么帮我们,既然人家已经同意了,就背我走吧。”
这时田老祖正踏进厢房的门,“凡哥的娘亲,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你们应得的,在跟灵坊住几天吧。”
姚母拍了拍凡哥的肩膀,凡哥蹲了下去,将姚母背到了背上,“就不打扰了。”
凡哥径直门外走去。
“唉,等等~”田老祖还想说什么,但被木泽拦了一下。
“让他们走吧,都不是平白欠别人的人呀。”
凡哥,在汉阳的小仆带领下,从正门出了灵坊,最后看了一眼灵坊。
转身上了街。
“母亲,这次能救你,多亏了一个人,我带你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母亲都听凡哥的,母亲的凡哥长大了呀。”
姚母非常欣慰。
凡哥,背着母亲径直的向南城走去,还没有走到南城,就听见凉棚里有人在在议论恩人。
“你们都知道,南城来了一个背着棺材的少女吧!”
“知道知道,这个怎么能不知道呢!”
“是啊,是啊,都知道。一头的乱发,门牙还很大,人长的丑就算了。力气还出奇的大,在南城摆摊呢。”
“说到摆摊,才是最怪的地方,别人都希望卖的越多越好,她倒好一天就买两块,还先到先得,这倒好,弄的南城一大早都是排队的。”
“要我说,最奇怪的是她卖的东西,那是个什么呀?不就是发点黄的木头吗,怎么就让整个房城都疯了。”
“既然这么好,干嘛不抢呀”
“不都告诉你了吗,她力气大的厉害”
“一开始是有孩子想去偷,但没有偷成不说,还被她将孩子抱了起来,饶了房城的南北城走了三圈,可怜见,那孩子呀听说,已经有三天没有出门了呀。”
“这不算力气大吧?”
“房城里没有不知道,石头帮的吧,门中弟子,是出了名的块头大,听说那姑娘手里有好东西。
想去强抢,你猜怎么了,叫那姑娘直接从住的客栈给丢了出来,这还不算,扔出来以后,一个个将人给扔在了地上,一个人一个坑呀,你要是现在到城南客栈,还可以看见呀。”
“母亲,恩人好像在城南客栈,我们去城南客栈吧。”
“嗯,好”
这时的单良,后背背着黑布包着的棺材,上身穿着淡蓝色素衣,下身穿着浅粉色百褶梨花裙。
刚从成衣店里取完了,其他定做的成衣往客栈走。
这时的单良,已经在城南客栈住了两天了,来到房城总共有五天了,一晃可真是快。
这两天单良背着个棺材,将整个房城给逛了个遍。
一直想找个可心的住处,安静不嘈杂,最好地方大点,可以种点什么,没有想到找了两条在。房城竟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
城南客栈是南城的地标,在老远都能看的见,其二层楼上挂着的黑木金字写着城南客栈的大招牌。
凡哥将母亲放到的客栈的门外,“母亲你先跟这等一下,我进去问一问掌柜的,恩人在这不。”
这是凡哥第一次进城南客栈,其内部低调奢华,就算凡哥没有见识,也看出来有不少好东西。这时掌柜子正在店里查账,看见一名十来岁的小童走了进来,起身问道,“小兄弟,有何事呀。”
看着掌柜子五十上下,一身深蓝锦缎,文质彬彬,虽然看着满脸堆笑,但没由来的凡哥有一些紧张。
“我过来找我的恩人。”
“知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呀?”
凡哥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背了个棺材。”
“哦,你说的是单姑娘呀。”
掌柜子问旁边的小厮,“二子,单姑娘可在店里?”
小厮躬身回到,“单姑娘约一刻钟前,去北城王家成衣铺子,取订好的衣服了,过会应该会回来。”
“小家伙,你也听见了,要不你进店里等等。”
“我母亲还在外面。”
“那叫你母亲一起进来吧。”
凡哥跑了出去。
“母亲,我问过掌柜子了,掌柜子身边的小厮说,恩人好像上城北成衣店取衣服了,掌柜说,可以让我们进店里等恩人,我们进去吧。”说完又半蹲了下来,“母亲,你上来吧。”
将母亲安顿在店里大堂靠边的地方。
“二子,上茶。”
姚母道,“掌柜子客气了,我与犬子身无分文,却贸然来贵地打扰,本就不好意思,怎能还让掌柜破费。”
“进门就是客,这壶茶算我管彤的。”
“多谢掌柜的了。”
“凡儿,你也坐下来吧”从衣袖里掏出来一条云锦的锻帕。
“把汗擦擦吧。”
“谢谢母亲。”接过了锦帕。
天刚刚擦黑,单良才走回到南城客栈的那条街,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看见客栈伙计二子,在门口四处张望,正好和二子对上眼了。
二子直接跑向单良,在单良身边站住,
“诶呦!我的单姑娘,你可叫别人好等呀!”
单良一边跟着二子往店里走,一边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这不是拿完衣服,看着还有时间,想着去看看房子吗,也不能一直住客栈不是。”
“瞧您这话说的,好似您跟这住着我们掌柜子赶了你?”
“二子,干什么呢你!一天天就数你会说花花话,就你话多,单姑娘,有两位在大厅,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这时掌柜子也出了店门,站在了汗田玉的台阶上。
“掌柜子别这么说二子,二子在和我打趣呢。”
上了台阶,就看见一个男孩跪在了正厅中间,大厅里有不少正在吃饭的客人,都好奇的打量这这边。
单良快步走进了大厅。
站在了凡哥面前,
“我是~”
凡哥刚想说话就叫单良打断了。
“你起来吧,我们进我的房间里说话吧,我记得你。”
凡哥跑过去将凡母背了起来,单良在正厅中间站着,跟掌柜子打了个招呼,
“掌柜子我先回房了,二子有时间,到我房里,我们唠嗑玩。”
这几天,单良对天启大陆又多了一些了解,除了听店里的客商们说的,主要是和二子唠嗑听到了,这几天和二子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整个南城客栈处于整个南城的正中间,坐北朝南,客栈的正门正好朝着南城门。
客栈整体'总共有一个主楼和三层院子。
院子里有一些客房,主楼为了最上面的那层好看,在最上面房顶上铺了一层黑色琉璃瓦。
三楼有一个小型的阳台,二楼三楼都建有一些包间。
大厅北侧是一个台子,左侧是柜台,从柜台一侧可以走进第一层院子,这层院子是专门是厨房和店里的伙计的住房,另外有店里的酒窖,放着一些酒水什么的。
大厅的右侧直通的第二和第三层院子,这两层院子都是客房。
只不过二层院子几乎没有什么景观,是给一些出门的学子和小客商准备的,一间间房子隔得很近,略显拥挤。
而第三层院子以春夏秋冬为名,成四合之势。
单良带着凡哥和他母亲,从大厅右侧的门出来以后,经过一个小巷,巷子很窄,外加上单良还背着棺材,本来能两人并排够走,现在只能够单良一个人在前面走。
单良在前面走,凡哥背着母亲在后面跟着,单良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不知伯母怎么称呼?”
“鄙妇姓姚,姑娘称我为姚氏就好,这是我的犬子,名叫凡哥。”
“那我叫你姚阿姨吧,其实我在您的事情上,没有帮到什么。”
“姑娘谦逊了,我儿都对我说了,这小子为了我竟行偷盗之事,往为我平时的教导。”
说完拿着手拍着凡哥的肩膀。
“母亲,你不要动气,这事是我不对,我过来就是给单姐姐赔罪的。”
“凡母,不要打凡哥了,你有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呀!”
没一会,单良带着凡哥和她的母亲走到了第三层院子,单良的院子是最北角的一处四合小院,院子上的拱门上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丽景烛春余;
下联:清阴澄夏首;
横批是:夏苑
进院子以后院内布局典雅,东北角有两棵梅花,和一小座假山。
推开正门进去,堂上挂着一副远山瀑布图,中堂两侧也有一副对联,
任留八方佳人豪客
容纳四面农士商官
横批:光临贵客
“凡哥是吧,快把你母亲放下来,你们随意坐吧,说来我们这也是缘分。”
单良进门就倒了杯茶水给自己灌了下去。
凡哥把母亲放在了凳子上,又给单良跪了下来。
单良不用回头,就知道凡哥这是又跪了下去。
单良连忙把凡哥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心思真重,不用跪着,这个也不算你偷,是我让你拿的,我是知道你在我背后偷我的阴隋木的。”
凡哥满眼疑惑的看着她,“
好吧,我对你说,我看见你被药铺伙计欺负了,也知道你是为了久病的母亲,才出比下策,我也是感动你的孝心才装不知道你在割阴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