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道:“别不知足!依我看即便你们做妾,那又怎样?有那母老虎在家,那些做妾的都是胆战心惊。依我说,你比那几个妾要好。”万人迷道:“既然你爱我们,为何不把你老婆除掉?”李林甫吃惊地道:“呵,好狠的心啊!她毕竟给我生了不少子女。”十里香道:“我有身孕了。”万人迷道:“我也有了。”李林甫喜道:“好啊!只要生下,我都认!”
二十二
夜晚,在新房旁边的一个内室里,帕里黛悠悠醒来,见身边是钱万贯夫妇和瓦吉丁等人,感动地要翻身起来,艾特古丽忙道:“别动,就这样歇息着。”帕里黛不安地道:“不好意思,我让你们担心了。”钱万贯道:“担心你是应该的,今天要不是你,死的一定是我。”
帕里黛道:“这算什么?你是姐姐的丈夫,为你献身也是应该的。”又看着瓦吉丁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是受伤,而是当场就死。”瓦吉丁道:“别这样说,我是万贯哥的兄弟,怎么能不救你?”艾特古丽忙问瓦吉丁:“哎,你的伤怎样?”瓦吉丁道:“没事。”话刚说完,忽然昏倒在地。
当瓦吉丁被救醒后,见身边围了不少关心自己的人,感动地道:“我没事,谢谢你们!”帕里黛道:“你真是吓死人了。”艾特古丽道:“这样吧,既然你说没事,帕里黛就交给你照顾了?”瓦吉丁高兴地道:“太好了,我正求之不得。”众人一看,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二十三
夜晚,在李静安饭馆雅座里,李护国吃下一口菜,与史思明对饮下一杯酒道:“主子!这么说,你以后只能叫史思明了?”史思明道:“是的。李重茂不敢再叫,毛重利也已暴露,叫成史思明反倒成了安禄山的兄弟。以后借助他的实力,一定能打下一个完整的江山。”李护国道:“说到这一点,真是遗憾。你知道吗?今天钱万贯结婚,皇帝老儿也去了。”史思明猛地一站而起道:“真的?!”
李护国点着头道:“当然是真的。”史思明道:“哎呀,我怎么不知道啊?当时,我和安大哥、刘骆谷都在,要是知道皇帝老儿在场,就可直接杀了他。”李护国纳闷地道:“哎,奇怪,我怎么没见你?”史思明道:“当时我们全都化装了,还帮着钱万贯一起对付刺客。”李护国道:“哎哟,这可真是失去了一次最佳的机会!”又忽然一怔道:“哎,你们跟他又没交情,怎么帮他?”
两人边喝酒边说话,一来二去,都喝多了。史思明渐渐有了醉意,最后连舌头也短了,但是心里却很清楚,于是看着李护国道:“以后啊,这边有什么消息,就迅速告诉刘骆谷,由他马上传递过去。”李护国道:“放心吧,只要我们配合,得到的消息一定最准确。”史思明道:“好!将来我复位,你就是开国功臣!”
二十四
半夜,赵四见屠诚正坐着品茶,想说什么又犹豫着,屠诚一看这情状,知道必有事情,便问:“有事吗?”赵四道:“夫人,我知道您对我最好,很想报恩。”屠诚起身走到赵四对面道:“说吧,你想怎么报恩?”赵四道:“夫人,您知道大人这几年在外面做什么?”屠诚看着他道:“莫非你知道?”
赵四道:“他在外面包养着以前的十里香、万人迷。”屠诚心想:“李林甫啊,你居然还不死心!”又看着赵四道:“你去卖通几人装做土匪,把那两个妓女杀了。”赵四大惊道:“奴才可是从来没有杀过人啊?”屠诚道:“又不让你亲手去杀!做好这件事,老娘我让你一辈子受宠。”赵四高兴地道:“好好,明晚就做。”
二十五
夜晚,月月看着躺在床上的史朝义道:“孩子,你的伤不要紧吧?”史朝义道:“没事。本来我想见万贯哥,却昏了过去。妈,我想现在就去见他。”月月道:“不,你现在还有伤,等伤好了再过去看。我们两家相距不远,人家又在成亲,不便打扰。”史朝义顺从地道:“好吧!不过等我伤好了,就接妈去范阳。”月月恼道:“什么?让我去见那个坏蛋?”
史朝义道:“妈,别这样说!不管怎样,他是孩儿的父亲。”月月道:“可是,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这时封雄鹰从外面进来,见床上躺着一人,便问:“妈妈,这是谁?”月月道:“你哥哥朝义。”封雄鹰高兴地道:“他就是您说的丢失了的哥哥?”月月点着头道:“对!他回来了,我们一家团聚了。”史朝义看着封雄鹰,问月月:“妈,莫非您嫁人了?”
月月道:“对!你那个爹不是好人,妈若见到他,定将他千刀万剐。”史朝义看着月月问:“那我的新爹是谁?”月月道:“唐朝大将封常清!”此时,喝醉酒的史思明赶巧到了门口,听到这话走了进来道:“呵,你这婊子,倒是嫁得挺快!”月月转过身来一看,一时倒没认出他,便问:“你是谁?”史思明道:“难道你连自己的丈夫也不认得了?还说什么要将老子千刀万剐,好狠的心啊!”
月月大惊道:“你是毛重利?”史思明道:“不错,我是毛重利,但你却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乃是李重茂,当年的少帝。现在嘛,我叫史思明。”月月大怒道:“恶魔,我跟你拼了!”说着拿了菜刀扑了过去,史思明夺过菜刀,一脚将月月踢倒在地。封雄鹰哭着扑了过去,抱住了母亲。史朝义带着伤下了地,抱住月月问:“妈妈,你不要紧吧?”又转脸看着父亲道:“爹,你怎么这样对待我妈?”
史思明恶狠狠地道:“她不把老子当丈夫,老子也不把她当你妈。”封雄鹰站起身来,看着史思明骂道:“魔鬼,为啥踢我妈?”史思明呕吐出秽物,愤愤地道:“踢她算啥?老子还要杀你!”拿着菜刀走近,月月扑上来挡在前面道:“别杀他!”史思明推倒月月,一刀向封雄鹰的脑袋砍下,一声惨叫,封雄鹰倒在了血泊中,月月当即昏了过去。
史朝义愤怒地对父亲吼道:“你太狠毒了,怎么把弟弟都杀了?”史思明摇晃着身子道:“什么弟弟?他是个野种!”史朝义将母亲唤醒,月月抱着惨死的封雄鹰,愤怒地站了起来道:“既然你杀他,索性把老娘也杀了。”史思明冷冷地道:“还没到时候。”又对史朝义道:“快带你妈走!”史朝义道:“为什么要走?”史思明道:“现在不走,还能走脱吗?”
史朝义觉得有理,便对月月道:“妈,爹爹已杀了他,再不走就麻烦了。”月月愤愤地道:“他是魔鬼,走不了更好!”史思明道:“妈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看你生了朝义,老子早将你杀了。”史朝义怕爹爹杀了母亲,便哭道:“妈,跟孩儿走吧。”史思明见月月哭得悲痛欲绝,担心惊动了邻居,断喝道:“还哭啊!你要不走,老子就强行带你走!
月月看着死去的孩子,缓缓地站起身来,眼里充满着仇恨的目光,愤怒地道:“要走也行,我必须把雄鹰埋掉。”史思明断然地道:“不行!带上死尸,不是要被人怀疑吗?”史朝义觉得有理,便道:“妈,既然弟弟已死,不如把弟弟装在袋子里到郊外埋掉?”史思明像是意识到什么,转了思路道:“为防止你路上大喊,我必须先走。”又看着史朝义道:“你妈由你带来。”
史思明一走,月月看着史朝义哭道:“孩子,你爹是大魔鬼,难道你就希望娘去受他的折磨?”史朝义道:“他是喝多了酒,平时对孩儿很好,到了那边我保护您。”月月道:“既这样我们别去了,长安才是我们的家。”史朝义道:“不行!不去会对您不利?”月月道:“不利?你新爹还不知道这事,若知道必会追杀你那魔鬼爹爹!”史朝义忙道:“不要这样!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爹啊!”
月月又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封雄鹰,泪水再次流下,然后蹲下身子道:“孩子,你死得太惨了!你放心,妈不会让你这样惨死,一定会为你报仇。”又起身看着史朝义道:“孩子,你能保证听娘的话吗?”史朝义道:“我不听您的,听谁的?”月月想:“到了那里,我会找机会杀他。不过连夜离开,亲人会着急。”想至此便道:“你万贯哥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应该去打个招呼。”
月月与史朝义带着封雄鹰出了门,找了一个有土裸露的地方将封雄鹰埋掉,然后哭了一场,便来到钱万贯家。月月通过敲门进去,看着王淑娟道:“嫂子,我家朝义要离开长安,以后常清回来,就告诉他我去了范阳。”王淑娟道:“没问题,你们明天走多好,为啥要半夜离开?”史朝义忙道:“哦,是这样,我明天还约了个朋友,必须赶到。”钱万贯看着月月道:“可您怎么有泪?”
月月刚要回答,史朝义忙道:“哦,因为今天对付刺客,我受伤昏迷,所以妈妈哭了鼻子。”王淑娟道:“是啊,天下做母亲的,为了子女都一样啊!”钱万贯见没有带着雄鹰,便道:“那雄鹰呢?”月月刚要回答,史朝义已盖住了月月的声音道:“随后我们就带他一起走。”钱万贯道:“那好,我送你们出城。”史朝义忙道:“不不,你今天是新婚大喜,不能轻易出门。”王淑娟道:“说得也对,你是新郎,就不要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