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瞪着老女人,瞪着,瞪着,就这么瞪着。
小凡,身后一声急急,小胖妞急得不行,这个白小凡,就是一麻烦,还是个大麻烦,上班的时间都要到了,她一点都不着急,傻瞪着一个老女人,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满脸伤疤,丑陋成这样,敢情又想妈妈了。
凡妈妈那么美,这个老女人又老又丑,十万八千里,貌似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小凡,你想妈妈想疯了,小胖妞恨恨然,若是迟到,大堂经理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辞退了。
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若是丢了,吃饭都成问题。
纵然不想回扬州,不想见人面桃花--------那个后妈,小凡,你也要回去啊,总不能饿死吧。
扬州,突然有一丝不妥,哪里不妥了
那个桃总,怎么那么眼熟,好像什么人似的
桃总戴着墨镜,又看不清脸,小胖妞,你就神经吧。
没有神经啊,小胖妞抓了抓后脑勺。
桃花,人面桃花,她居然像那个李桃花----------小凡的后妈。
纵然看不清脸,那身材,那妖媚,叹这世间,没有几个人可以替代的。
或许又不是,胖妞看错了。
不能忽悠了,上班迫在眉睫,胖妞拽起小凡,迅速的奔。
呀呀啊啊,老女人指着小凡又蹦又跳的,她居然是个哑巴。
一汪秋水涟漪,荡起层层波,耀起叠叠浪,这浪涌出,涌出秋水,一滴滴,一滴滴流淌,含在嘴角,却怎么也不能坠落,天啊,老女人竟然有一对梨涡。
纵然满脸疤痕,这梨涡依然如此的动人。
一阵阵触动,触动在心头轻跳,小凡甩开胖妞,快步奔回。
她掏出手帕,擦拭老女人的泪。
这泪,仿佛不老泉,怎么也止不住
或许秋水深锁,锁了这么久,今朝解锁,尽情奔流。
轻轻的,老女人伸出手指,探向小凡,她好想抚摸梨涡浅笑,又恐惊吓了小凡。
这小心翼翼,催开了泪,一滴滴梨花泪。
小凡哭了,无声的哭了。
不知为什么,这么的伤悲
小凡,想哭就哭,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才痛快。
她抓着老女人的手,老女人的手好颤抖,一种温暖,动人的温暖却在传递。
白小凡,真的要迟到了,胖妞控制不住的大叫。
小凡却仿佛没有听见,依然抓着老女人的手,抓着,抓着,有一根线,看不见的线,牵着她们的手,打了结,怎么也解不开
嘟嘟嘟,一辆的士嘟嘟,强哥伸出手来,拼命的招,上班的时间真的要到了。
小凡,她不是你妈妈,胖妞狠了狠心,用力拽开小凡,拖进的士里。
的士启动,冷风吹进车里,冰冷了梨花,梨花轻颤,意识恢复,她着了什么魔,怎么拉着一个老女人。
纵然这个老女人很可怜,却是一个陌生,她和一个陌生哭哭啼啼,白小凡,你神经质吧。
呀啊呀啊,老女人突然追来,疯了似的追来,她流着泪,满脸惊喜的泪,这泪忧伤,这泪离别,忧伤的离别。
她追着的士,追着,追着,踉踉跄跄的追着,一个不小心,她摔倒在地,却不放弃,她不放弃的伸着手,向着的士伸着手。
白发在风中飘零,伤悲在鹿城弥漫。
鹿城黄金地,这黄金断肠,鹿城繁华地,这繁华伤悲,谁的眼泪在飞
一个白头,一个催人泪下的白头。
停车,停车,小凡大声叫喊。
的哥犹犹豫豫的,似停非停。
开车,强哥果断的。
别胡闹了,小凡,酒店的规矩很大的,胖妞拍了拍小凡的手背,刹那间,意识到什么,用力抓紧,梨花很疯狂的,下一秒,说不定她会跳车的。
老女人倒在路中,泪伤悲,仰头看向天。
天灰蒙蒙的,流云滚滚,刹那间云雨,一点点,一点点的云雨蒙蒙。
她怒瞪苍天,老女人怒瞪苍天,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问问天,天可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