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这是怎么啦?”马大元快步抢上,走到乔峰身前,伸手接过靠在他怀里的康敏。
乔峰道:“她喝醉了,我不叫她喝,她非喝。”
马大元道:“没事,这不怪你。”转头对康敏道:“娘子,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瞎喝,看喝成这个样子,难受吧?”
康敏口齿不清地道:“我……我高兴。你管我啊!”
马大元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丈夫,我不管你谁管你。”说着要把她扶起。
康敏好像并没有站起的意思。马大元索性抄手将她横抱起来,向卧室走去,边走边唠叨:“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到了卧室床前,将妻子放在床上让她躺好,然后拿被子给她盖上。看着她迷迷糊糊,满脸泛着潮红的样子,马大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转身出了卧室。
乔峰见大哥怏怏不乐地走到桌前走下,问道:“我嫂子她没事吧?”
马大元道:“没事,睡一觉就没事了,不用担心,咱们吃饭吧。”
乔峰正为康敏靠在她身上被大哥撞了个正着而惶惶不安。看到大哥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这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对马大元道:“大哥你吃吧,我吃饱了,我先回屋了。”站起身来,出了房门。
马大元看到他俩今天反常的表现,总觉得怪怪的,但具体怪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清楚,凭他那点智商,就是想,他也想不到。
草草的吃完饭后,来到卧室,洗了手脚,便上床躺下了。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马大元有点儿飘飘然了。
想想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而今终于娶上媳妇了,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其实早在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就开始给他张罗对象了。那时的他由于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每见一个对象就吹一个。和女孩见面的时候,人家女孩还没脸红呢,他倒先脸红了。和女孩交谈的时候,由于心理紧张,更是前言不打后语。人家女孩一看他那副软蛋泄黄的样子,顿时便没了兴致,往往是简单的敷衍几句就走人了。
就这样一连见了十几女孩,都已失败而告终。这下子可把他爸妈给急坏了,心里怨道:“怎么会生了一个这么不中用的儿子,真还不如一个女孩子呢。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该管还得管啊。”
他爸经过对他的考察得知,原来是因为他一和女孩说话就脸红,人家女孩才不愿意的。那就治标先治本,先把他的脸红治好,以后的事就好办了。于是到处寻医问药,看了好多大夫,都说这不算是一种病,所以就更谈不上能治不能治了。也有的大夫说,他是因为胆小,而引起的心里胆怯,继而引发的脸红。他爸就问,那怎么才能让他不胆小呢,有没有一种药吃了就能让人变得胆大呢。大夫摇摇头说,好像没有。他爸无奈,只好另想别的办法了。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他爸笑嘻嘻地从饭菜里夹了一块圆圆的肉放在他的碗里,对他道:“吃吧,吃了它你就变胆大了,胆大后就不脸红了。”
他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肉呢,爸让吃就吃呗,可吃到嘴里的时候才感觉到苦的要命。问他爸,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苦,他爸告诉他,这是苦胆。吃了苦胆,人就变胆大了。他怀疑道:“是不是真的啊。”索性试试吧,于是像吃苦药一样勉强地吃完了。他爸乐道:“这回我儿子找媳妇可有望了。”
几天后,他再次见了一个女孩,很遗憾,又失败了。还是因为紧张脸红。吃了苦胆屁事不顶。
眼看着自己都二十好几了,同村和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都结婚了,而自己还是光杆司令一个。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再后来他也就习以为常了。或许这就是命,命里有的自然有,命里没有莫强求。一个人过,也捞得自在。哼哼,一个人过,白天是没事。那晚上呢,一个人到了成年的时候,如果身边没个异性的话,那日子可是不好过的。尤其是半夜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会有一种生理上的反应袭上全身,让你浑身骚热难当,欲罢不能。那滋味可不好受啊。好在他还有“右手情人”。
这些年来,如果没有“右手情人”的陪伴,恐怕他早就疯了。然而,他对这个“右手情人”却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她给自己带来了快乐,恨是因为这种快乐过后剩下的只是空虚,内疚和自责。有时候他也想过,去妓院里爽一把。但是想到自己挣钱不多,有免费的“右手情人”呢,花那闲钱干嘛,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又过了几年,他父母相继去世了。剩下他一个人,日子虽过得清贫一点儿,好在也能维持生计,之后他又换了几份工作,直到现在这个工作他还比较满意一点,虽然每天给人家送货,但是给的工资不少,他多少可以攒下来一部分。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就这么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时,天上会掉下一大馅饼,把一美女送到他的身边,这是何等的美事!何等的幸福!
结婚的前一天,他带了烧纸和一些点心跑到父母的坟前,满含热泪地对他们说,爸妈,我要娶媳妇了,您二老该为我高兴啊,你们可以安息了。”
就这样,他终于结婚了。想想都不可思议。
回忆结束了,此时的他感到好幸福啊。
就这样,嘴角边挂着一丝笑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