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温柔地拂在红月的双眸上,一片清丽婉约的桃花花瓣飘逸地落在红月长长的的眼睫毛上。红月的眼皮动了一下,竭力地想睁开来,眼皮却似乎是那么的沉重!嗯,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连睁开眼睛都觉得那么困难?头痛欲裂,晕晕乎乎的。她想起来了,似乎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天旋地转般的灾难。好像是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摔到了万丈深渊里。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红月想看看自己在哪儿。她又动了动眼皮,努力睁开了一条缝。咦?眼睛上似乎被一层粉红色的薄纱覆盖着。哦,我这是死了吗?这是在天堂里吗?红月眨巴掉附在眼皮上的那层粉红色的薄纱,眼球骨碌碌地转动着。她吃惊地看见了她的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桃花花海,那附在眼皮上的不是薄纱,而是一片粉红色的桃花花瓣。片片桃花自枝头纷纷扬扬飘逸而下,宛如一场浪漫的桃花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的花香,让人不由得沁入心脾,甘之若饴。明明记得现在应该是秋天才对,可是自己怎么会身处在一片春天才会开花的桃花林里?难道这里是天堂不成?天堂里真美啊!红月心荡神怡,如痴如醉。
身边传来“汩汩”的流水声,红月努力偏过脑袋,看见她的身旁有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溪水晶莹通透,清澈见底。红月挣扎起来,缓缓地移步到小溪边,想采撷一口这清洌的溪水。她低下头,却更加惊讶地在水中发现自己竟然着一袭素雅的古代女子的装束,黑亮的长发如瀑般垂泻在腰间,而发间居然还佩戴着一枚精巧的发钗——整个一个古典女子的装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记得自己去溶洞探险的时候是穿着一身休闲服去的,而且自己向来留的就是齐耳的短发。红月想起神话剧中天庭的仙子着装都是古典仕女的样子,莫非自己的魂魄也到了天上成了仙不成?红月再转眼环视四周,身边是汩汩流淌的溪水,眼前是一树一树绵延不绝的桃花林。花瓣漫天飘飞,绚丽多姿。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忽闪着美丽的翅膀在花丛间蹁跹飞舞,自由穿梭。而远处此起彼落的群山却是云雾缭绕,飘渺不绝。山涧之间,一幕幕瀑布仿佛从天而降般倾泻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七彩迷离的光芒,让人如坠幻境。如此美景非乃世外仙境不可!红月被眼前的景致迷住了,便恍恍惚惚地沿着溪水向前走去。溪水的尽头,一排排古朴简陋的茅舍豁然出现在她的眼帘,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一栋茅舍前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正低着头在门前摇着梭子织布。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裙,约摸十六七岁的模样。红月惊奇地发现她居然也和自己一样也是一身古典装束,这装束看上去有些像红月在影视剧里看到的秦汉时期的模样。织布女子发现有人走近,便抬起头来。她看见红月,却欣喜地一把扔掉手里的梭子站起来,大声说道:“阿姐,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
红月盯着那女子,只见她娥眉星目,唇红齿白。虽是素颜,却有着一种清水出芙蓉般的娇美。红月愣愣地待在原地,疑惑的看着她。她压根就不认识这个织布的女孩,不知道她怎么竟会认识自己?又为什么会叫自己阿姐?红月的头还是感觉晕晕乎乎的,现在她是越来越不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孩不管红月痴傻的模样,大步前来牵起红月的手:“阿姐,你自从前天进山采药,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们在家里都快急死了。阿爸和阿树哥他们都去山里面寻你去了,四处的群山都找遍了却没有发现你的影子,你上哪儿去了?”
“我?”红月期期艾艾地张了下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回答这个女孩提的这些问题呢?
女孩见红月不做声,而且看到她仿佛很虚弱的样子,便又说道:“好了阿姐,回来了就好。在外面几天没吃东西你一定饿坏了吧?你先进屋休息一会,阿星这就给你做饭去。”
阿星?原来这个叫自己阿姐的女孩叫做阿星?红月随着阿星进了茅舍,在里间的一张床上躺下。红月这才静下心来细细地梳理自己的这段奇遇。听着阿星刚才和自己的对话,细细想想前后事情的经过。看来自己不是死后到了天庭,而是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大山深处的村落里。难道自己一瞬间就由一个现代知识女性摇身一变而成为一个深居穷乡僻壤的还不知什么年代的古代女子?这以后自己的生活可怎么过?不过这村落还真是美到极致:绵延群山环绕,风光旖旎如画。山下溪水潺潺,桃花缤纷,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嗯,在这里待着倒也不错,但不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是何人?刚才阿星叫我阿姐,那么我肯定是阿星的姐姐了?还有她嘴里说的阿爸、阿树又是谁?正自猜测时,茅舍外却一阵驿动,有人自门外踏了进来。
“阿月回来了?”一个唇角留着黑色胡髯,长发用麻布布条束在头顶,身着青灰色短衫和玄色长裤的中年男子急急地掀开门帘来到红月的床前,他又着急又开心,脸上带着疼惜的笑容训斥红月:“你这死丫头,这几天都跑哪儿去了,到处找你都不见,让阿爹和你阿妹好不担心?”
“对不起!阿——阿爹。”红月听着男子叫自己阿月,又这样一番训斥,心想这一定是阿月的父亲了,便也赶紧巧妙的应答。原来红月附身的这名女子叫做阿月?看来和自己的名字差不多,真是巧!那以后他们这样叫我我听起来便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别扭了。
“哼——”阿爹哼过一声,面容却慈祥地看着红月,蔚然叹道:“阿月啊,你阿娘走的早,把你们姐妹俩托付给阿爹我,要是你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你们过世的阿娘交代?”
哦,原来阿月和阿星的母亲已经过世了。看来这个阿爹还是很疼爱她们姐俩的。如果他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女儿阿月已经死了,现在附在她身上的魂魄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不相干的现代女子,他会不会吓得将红月当做妖邪鬼魅?红月觉得自己肯定是说不清楚的,那最好还是缄口不言的好,免得露陷。且看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刚才听到阿星说自己是上山采药一直未归,红月心里就有了主意。
“阿爹,我是采药时不小心从山上跌落了下来,大概是昏迷了一两天,所以现在才回来。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好孩子,阿爹的病竟然要女儿这么挂心,是阿爹拖累了你们啊!”阿爹听到红月这么一说,忍不住泪水盈上眼眶。
原来是阿月的父亲有病,阿月上山为父亲采药,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魂魄与肉体分离,这才让红月有机会附在她的身上活了过来。红月细细去瞧阿爹,但见他体形消瘦,面色蜡黄,脸上和脖子裸露在外边的皮肤生了一圈红色的丘疹。红月用她医学的敏锐度初步判断出阿爹似乎得了什么不寻常的病症。
这时,阿星端着陶制的碗碟走入房里,盛着满满的食物:“阿爹,阿姐,吃饭了。”
“嗳——”阿爹答应着,便扶着红月的手拉着她坐起来:“阿月啊,你身子虚,我让你阿妹把饭菜端过来喂你吃。”
红月一接触阿爹的手,便感觉阿爹似乎在发着高烧。
“阿爹,你发烧有多久了?”红月不假思索地问道。
“咱阿爹都烧了足有六七个日子了,一直都不退。浑身出的疹子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多了。咱们族里有好多人都出现了这种病症了,吃了退烧的草药也不见好。咦?阿姐,你不是知道的么?怎么今个还问呢?”阿星已经将饭菜拈到碗里准备过来喂红月,听红月这么问,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
红月不动声色,先接过阿星递过来的饭,感激地对她笑笑:“没事,我自己吃就好了。她感觉自己的肚子还真是饿了,管它什么饭菜,端过来就吃。她一边巴拉着米饭一边思索:是什么病症会导致持续高烧不退呢?而且还会生疱疹?发烧只是表象,我得找出实际的病因来。红月集中思维在脑子里把所学的医学知识翻出来,正冥思苦想时,这时突然门外一阵喧动,一个青年男子慌慌张张地推开茅屋的门闯了进来。
大家都一起停下了碗筷,朝着门口看去,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是谁来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