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红月便再也没去找过阿树。既然阿树对阿星也有情意,那就成全他们两人好了。我红月是坚决不可能做出姐妹俩共事一夫这种效法古人的事情的。那边阿树也是心灰意冷,原本以为表明了心迹后阿月会和自己两情相悦,心意相投。却没想到阿月喜欢的人会是别人?而且已经到了私下幽会的地步了。算了,既然这样,我又何苦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呢?
此时,阿星和阿山见目的已经达到,心内窃喜不已。阿星趁机频频去找阿树,极尽温柔地抚慰陪伴阿树。那边阿山也是一样,有事没事便去红月那里套近乎,使出浑身解数想讨得她的欢心。这天,红月挎着一篮子衣服刚出家门,又迎面碰上了等在门外的阿山。她正想绕道走过去,不承想那阿山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追了上来:“阿月,阿月,等等我。你是不是要去溪边洗衣服?我陪你去!”
红月白了他一眼:“我洗衣服要你跟着做什么?难道你帮我洗不成?”
“对对对!”阿山连连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嘻嘻笑道:“这天儿已经凉起来了,女孩子家洗衣服要是把手冻坏了可就不好看了。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替你洗的。”
“哦?”红月瞅着他,知道这家伙说的又是一番漂亮的空话。若是平时她不会再理会阿山,今天她却想整整他,让他知难而退。便顺势说道:“好啊,你既然这么体贴我,那这篮子衣服就交给你去洗了。”说着,她把篮子往阿山手里一塞,转身就回了家门。
却说阿山为难地看着手里的篮子,愣了。他不妨阿月居然真的会让自己洗衣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要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可从来没洗过衣服,今日这一篮子衣服倒真为难住他了。但想要赢得伊人心,那也只得硬着头皮去洗了。阿山垂头丧气地提着篮子来到小溪边,正踌躇地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却见阿星提着篮子哼着小曲也来到了溪边。他像找到救星似的连连说道:“阿星,太好了!你是来洗衣服的吗?”
阿星看着站在溪水边的阿山,疑惑道:“怎么了,阿山?难道你也来洗衣服不成?一个大男人洗衣服,真稀奇了!”她看着阿山放在地上的篮子,里面的衣服觉得很眼熟似的,便问道:“咦?这好像是我阿爹和我阿姐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里?哦!”她恍然大悟似的看着阿山,笑道:“我知道了,你呀,这是讨好我阿姐,结果给自己找了难题,是不是?”
“对对对,还是你聪明,这都让你看出来了。”阿山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道:“阿星,既然你也是来洗衣服的,不如帮帮忙,帮我把这衣服也洗了吧?”
“想得美!”阿星剜了他一眼:“自己揽的活,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这儿还有一大堆衣服要洗呢,没那闲工夫!”
说着,阿星便下到溪边,从篮子里取出衣服开始洗起来。阿山在旁边看着,突然笑着问道:“阿星,你这洗的,好像是阿树的衣服吧?呵呵,这就开始给他洗衣服了?进展的不错嘛!”
阿星脸一红,嗔道:“胡说什么?阿树的娘身体不太好,我才帮她老人家洗的。”
“那还不是一样?”阿山嘻嘻笑道:“当初若不是我出主意,你能这么顺利地找到机会跟阿树在一起?人哪,不能忘恩负义呀!”说着他故意叹息了一声,摇了摇脑袋。
阿星听他这么一说,便停住了洗衣服的手,她转脸看了一眼阿山脚下的衣服,轻描淡写地说:“行了,放那儿吧,我待会帮你洗就成了。”
“真的?”阿山欣喜若狂,连连围在阿星的身边,夸道:“还是阿星姑娘好,又温柔又贤惠,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呵呵!”
“去你的!”阿星白了他一眼,又接着低头洗衣服去了。
阿山索性就在溪边坐下,同阿星不时聊着天。二人一边闲聊着,阿星的衣服也一边不知不觉中就洗好了。
“给——”当阿星把洗好的一篮子衣服交给阿山时,阿山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谢谢你啊,阿星。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对我阿山说。呵呵!”
阿星没理他,搓了搓被溪水浸得冰冰凉的手,自顾自提着篮子走了。
阿树这天刚从地里回来。一走近家门口,居然看到阿星提着一篮子洗好的衣服殷勤地在自家门前晾晒,阿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自从那次他和阿星一起撞见红月与别人幽会之后,阿星又寻着机会每日来找他。他知道阿星心里对自己并没有死心,虽然他对红月不再抱着什么幻想,但让他从心底里撇开红月再接受阿星,他却怎么也做不到。
“阿星,谢谢你。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我家帮忙洗衣服了。”阿树站在她身后,说道。
阿星晾衣服的手停了一下,回过头看了阿树一眼,笑笑说道:“谢什么?不过是洗几件衣服而已。我只是碰巧和阿婶一起在溪边洗衣服,阿婶身子不太好,我就顺便多洗几件也没什么的。”
“那,还是要谢谢你。”阿树站在那里,呐呐地说道。
“阿树哥,你别把我当外人,还这么客气?”阿星说着,继续晾着衣服。阿树无语,却不好阻拦什么。等阿星晾好衣服离开,阿树便去灶间寻到阿娘,问:“阿娘,是你要阿星来咱家帮忙的吗?”
阿娘连连说道:“哪里是我呀?是阿星一大早就来咱们家,硬是把我准备要洗的衣服抢了去洗的,拦都拦不住。唉,真是个好姑娘呀!”阿娘说着,脸上笑开了花。
“阿娘,以后不要再让阿星来我们家里帮忙做事情了。”
“怎么了?”阿娘不解的问:“这么好的姑娘,论相貌,论脾气,论德行,样样都不差。她能看上咱们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阿娘!”阿树急了,连连说道:“我心里喜欢的,不是阿星。”
“那是谁?”阿娘也纳闷了:“难不成还有谁家的姑娘比阿星还要好?”
“阿娘,是,是阿月。”阿树啜若地说道,低下了头。
“难怪呢?”阿娘恍然大悟,啧啧叹道:“那阿月阿星虽然是亲姊妹,但若细细论起来,还是姐姐阿月更胜一筹。以前阿娘倒也不觉得,总觉得姐妹俩差不多似的。但现在越看越觉得那阿月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聪明能干有头脑,不仅治好了村里族人的瘟疫,前些日子还治好了你的病。据说做的的那个用来收稻子的玩意也是她带着大家发明的?”
“阿娘,阿月说那叫收割机。”阿树解释道。
“对对,收割机。”阿娘连连说道:“说来也奇怪!这阿月呀,真是越来越不像我们深山僻壤里养出来的女子。那气度,那神韵,那才学,都是咱们族里其他女子不能比拟的,怪不得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全部都喜欢她呢。可是,儿子,光你喜欢她也没用啊。那阿月如果心里面看不上你,那咱也没有法子!”
“阿娘,此生若不能娶阿月为妻,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阿树信誓旦旦地说。
“哎呀,可使不得!”阿娘赶紧拦住阿树:“儿子,咱们家里就你一根独苗,可千万不要说出这种对先祖不敬的话。我儿若真的喜欢阿月,为娘来给你想办法。”
“真的?”阿树顿时来了精神:“谢谢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