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道:“我想将本教的重任交给你。”
“交给我?”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教中有您打理的,不是很好吗?更何况还有教主在。”
他摇了摇头,看着远处天空飞过的孤鸟,良久才道:“教主已经不在了。”
“教主不在了?”我震惊,在我心里,教主虽然没有多重的地位,可是这却是一件大事,如果我们教没有教主,那就是一盘散沙,群龙无首。
他又道:“天王传来消息说,南冥厉火已灭,也就是说,在那一战里,我们损失的不仅是总坛的精英,还有我们的教主。”
我问道:“怎么办?如果没有教主,事态会很严重,虽然各路义军没有被教主直接领导,但如果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算教中大乱,义军也会失去斗志。”
他叹息一声,道:“所以我封闭了这个消息,现在就只有你我和天王知道,尸王都不知道。”
我问,“现下我们怎么办?”
他道:“我之所以找你来商量,就是想要你来接替教主。”
“我?”我一下有些茫然。
“对!”他点了一下头,道:“不能一日无主,我们现在应该尽快重组总坛。”
我道:“我怕有些力不从心,毕竟我能力有限,还是先找大家商量一下吧,看看大家的意见。”
他摇了摇头,道:“现在传下教主的法旨,说是教主认定的,这样才没有人反对,就算是有人不服,也不敢站出来,但如果召大家来商量,那么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后果恐怕是你我都无法想像的。如果说是教主的法旨,再有我们三大护教法王的支持,谁还敢说个不字。”
我想了想道:“先生还是考虑考虑再说吧,先生这些年,处理了多少教中大事,由先生来担任比我可合适多了。为何要让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来担当?”
他又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也就别说我了,我与天王都已经老了,就算担下了,又能做几年,几年过去,还不是一样要年轻人来做,又何必逞一时之能?”
我点头道:“那好吧,我听先生的。”
他点点头,道:“那好,下个月,我们就在神农顶举行仪式,这个消息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到时候先将众人召上神农顶,重组之后再行通知。”
我点头。
他看了看我,道:“跟你一起那个巫仙,修为很高,就凭她统领三十万巫族的能力,请她出任我们的左使应该合适不过。”
“你说阿从?”
他点头,“你跟她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意见再回复我。”
我点头。
他走了,走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教主说过,世界属于年轻人,不要让我们这些老人失望。”
回望远空的青天白云,教主那句话仿佛依然飘在耳边。
我沿着那条山里的小路回到义军的大营,竹影就过来了,她说:“翼王醒了,叫你过去。”
“醒了!”我迫不及待地向外行去,问道:“刚醒吗?”
她哦了一声,边走边道:“还有事我件事我给你说一下,右使走了,他走的时候叫我通知所有人,下个月十五在总坛召开会议,叫我们这些总坛的人都尽量赶回去。”
我哦了一声,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师姐的病房是一间农舍,虽然有些简陋,可是在这大山里,这也是很难得的,更何况我们义军,条件本身就很差。我跟竹影走了进去,师姐躺在床上,本来面朝里面的,这时可能是听见了脚步声,便转过头来。她的脸很白,一点生气也没有,就像一朵在露里的花儿一般,看得我不由得心碎。
一看到我,她的脸上就绽开了一些笑容,虽然不好看,但我知道那是由衷的。竹影出去了,把时间留给了我与师姐,她也知道我们姐弟之间很久没相见,也给我们一些说心事的空间。
我把师姐的手抓在手里,那手凉凉的,但却信然很纤细,她看着我,笑道:“你的手很暖和,我感觉有一阵暖意一直到了我的心里。”
我问:“是吗?”
她点头:“能活着真好。”
我笑了笑,道:“你的伤还很重,你得好好的养着。”
她抿了抿嘴唇,一声叹息,道:“可惜的兄弟们,居然不是死在战场上的。”
我道:“现在别想那么多,活着就好。”
她点头,问:“你跟小依成亲了没有?”
我笑了笑:“还没呢?我还等着你给我办呢。”
她笑了,“好,等我伤好了就给你们办。”
我道:“他跟我一起来了这里,你要不要见见她,她也蛮挂念你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小姑娘,你别见她老实巴交的样儿,心下可不傻,她可是防着我的。”
“她防你什么?”
她笑道:“她之前总是防着我把你抢走,她虽然没有表露,但我也是知道的,她心里那点心思,我还琢磨不透?”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些傻傻的,你别理她就行了,再说了,你抢我去干吗呀?干什么都不行还要吃要喝的。”
她笑了,伸手摸着我的脸庞,吁了口气,道:“你是越来越成熟了,想必一定有些风流债吧?早就听人说了,得,也不跟你说这些,去把她叫来,也确实好久没见她了,蛮想她的。”
我起身去找来了小依,那丫一听师姐要找她说话,高兴得不得了,不过却把我给赶了出来,说:“女孩子说悄悄话你个大男人呆这儿干吗呀?去找你那些妹妹去!”
得,听得出她的心声,这才发现她丫的倒真像师姐说的那样。
我摇了摇头,也确实有事去找阿从。
当我找到阿从的时候,她正在屋子里单独审问那只猫。
看着她将那只半猫半人的怪用四个银锥钉在木架子上的时候,我当时就傻了,不为别的,就那手段也太残忍。那猫已经幻化成原形,原来是个处在人与猫之间的一个怪物,身形像女人,也那样凹凸在致,只是一身细细的黑毛盖满了全身,头像猫,后脑像人,四肢也是,七分像人,三分像猫,有手,有五指,但指尖去有长爪。
她有一副人的眼睛,嘴里有猫牙,看到我的时候,她的脸上是一副怪痛的笑,我看着那个坐在对面得意忘形的阿从,道:“你这是干什么?”
她笑道:“报仇!之前他们就是这样折磨我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也有这一天。呵呵……”
我道:“放了她把,这也太惨忍了。”
“这也叫残忍?”她看着我,“我以前打老公的手段比这还要狠!”
我愣住了。
她看着我愣头愣脑的样子,嘻嘻道:“放心,咱以后我可不这么对你,想想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打坏了别人那一份我可赔不起。再说了,我也舍不得。”
我吁了口气,看了看那只猫,只见她眼里流露出的神色不止是痛苦,还有凄迷,我问阿从道:“把她关起来吧,看你下手这么狠,我可不敢要你。”
阿从哈了口气,道:“得,我听你的,中原人有出嫁从夫的思想,我也入乡随俗,放了她。”
看她上前去拔那银锥,我也去帮忙,之后她便抓起了小猫,又把她扔进了笼子里,我问:“你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她点点头道:“猫嘴很硬,她还威胁我,说不放过她的话会让我死得很难看,说有一个妖后就要出关了,一定会为她报仇雪恨的。”
“妖后?”我问:“什么妖后?难道是她老娘?”
她摇了摇头,道:“她说是东哥神墓的一只老妖怪,很厉害,大清的皇族去祭了神墓之时,老妖怪正在闭关,于是就派了她这个徒弟出来,听说那老妖怪很厉害,统领妖兵,还能够号令万兽。”
看来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现在的鬼兵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又出来个老怪,如果到时候再出一群妖兵,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对阿从道:“问你个事,你答不答应。”
她道:“何事?”
我道:“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白莲教?”
她反问我:“你看呢?我现在人都是你的,我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是有句话叫夫唱妇随嘛。”
我嘿了一声,道:“你还蛮自觉,我还没打算娶你咧。”
她丫的道:“你小子还赖账?”
我耍赖:“我怎么赖账了?我又没说过我要娶你。”
丫的也耍赖:“我不管,反正你把我从天牢里带出来了,从那一刻我就是你的人了,现在想甩掉?你小子简直就是在做梦!嘿嘿!”
看她阴笑着,我也阴笑着。
“无耻!”关在笼子里的小猫这时嘣出了一句话,吓得我一跳。
阿从又要上去教训那猫,我忙拉她向外面行去,“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
“也是,咱们也真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亲热缠绵一下,不然空有夫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