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惊喜地说道，黎夫人脸上立刻变换成极其期待的表情，大步朝外面走去。
只是她期望的那一幕似乎并没有出现，门口只站着脸色铁青的黎少彦。皱着眉头诧异地询问，“怎么就你一个？不是一起去看电影了吗，天晴呢？”
怎么，那女人还没回来？
脸色更黑了一分，“不清楚。”
“怎么会不清楚？——”
身后的门一下子从外面推开，屋子里的人都望过去，看着裴天晴心虚地走进来，抬头，仿佛吓了一跳的样子，“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一时间没人回答她，黎夫人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黎少彦则是目光阴沉。
“有什么事情？——”
“天晴，你今天没有跟少彦去看电影吗？”黎夫人终于轻轻地开口，“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矛盾都是可以化解的不是吗？”
那种担心而失望的表情呈现在黎夫人脸上，让她的心里冒出一股很酸涩的滋味。顿了顿，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没有，妈，看完电影我因为有点事情就没有和他一起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演戏很有意思么？”黎少彦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轻笑了一声，“如果我是导演，真该给你打满分。”
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看不到他眼里的心痛，那句话却让她全身都猛地冒出火气。咬着下嘴唇，不敢看黎夫人的眼睛，“对不起，我先上去一下。”大步地跟在黎少彦身后，打开房门，再摔上。
“黎少彦，你是疯子吗？！”不可抑制地大喊出声，男人只是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不看她，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很随意地翻看着。
“你明知道妈会担心，说个谎话会怎么样！没错，我是在演戏，可是那对大家都好，就当做是完成她的一个心愿怎么就不行吗？！”
愤怒地走过去，夺走黎少彦手中的报纸，瞪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为什么不回答？黎少彦，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只懂得挖苦！你就不能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一下？！——”
“那你，”男人一字一顿地开口，目光停在她脸上，“为什么不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一下？”
什么？她一时无言，只是愣愣地看着黎少彦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她，“为什么我明明看到你和其他男人约会还要装作视而不见？为什么我明明听到你的拒绝还要装作甜蜜？裴小姐，我不是你，我没那么清高。我没你那种还有时间为别人着想的心情，这个答案满意了么？”男人的眼里尽是嘲讽，挑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如果你不愿出去，那么我离开——”
“你就只能这样吗？”她好笑地看着他，心里的愤怒已经到达极致，“骄傲的大少爷，每句话都可以伤害到别人是你的特长吧，很不凑巧，我现在也非常不想看到你，还是不要麻烦你那双尊贵的脚，由我代劳好了。”
扬起下巴，十分优雅地转身，心里早就把黎少彦骂了个遍，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那张可恶的脸撕下来，打破那层要死的骄傲，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你就这么开心？”身后低沉的声音传来，让她的脚步停在那里，不明所以地回头，撞上的却是黎少彦皱着眉头的失落眼神，“和我离婚，就这么开心？”
吓——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过开心吧——”
“你喜欢那个男的？叫什么苏耀的，长得像女人，成天笑个不停——”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满地看过去，“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比你要可爱的多——”
“别见他，”一字一顿地沉声说，盯着她的眼睛，“别跟他单独在一起，别对他笑，离他越远越好。我讨厌他，从第一眼开始。”
喂——
“那是我的事吧？”她真是受够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瞪过去一眼，“你现在恐怕还没那个资格对我的社交说三道四——”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但很快就不是了。”
沉默，气氛仿佛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她转头看向别处，不去管黎少彦越发青黑的脸，秒针的滴答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静的仿佛都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
可是，今天的黎少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
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无缘无故地对苏耀那么反感，无缘无故地露出奇怪的眼神，无缘无故地——仿佛——在因为她而心情憋闷？
“没错，”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果然女人的适应力，比男人要好的多。——
看来会觉得不习惯的，只是我而已。”
手指猛地僵住，感觉到黎少彦从旁边静静地离开。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心痛，像一支箭一样射进她的心，很深，似乎一下子穿透了，只能大口大口地吸气。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为什么不早一点让她知道？习惯？她从来没有习惯过，老天——
她做了什么？
她之前做的那些，为什么突然觉得，错的一塌糊涂？
瞳孔在一点一点放大，她自以为的两全其美，她自以为的圆满和幸福，她自以为的伟大放弃和默默成全，她自以为的正确选择——
好像有哪里，出了差错？
空气中弥漫着秋日的丝丝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瘫坐在床.上。脑子一片混乱，只是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沙发，那天她睁开眼看到黎少彦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她早就该发现，只是因为先入为主，才会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脑海中突然响起那个电影里的台词——
——“你还不明白吗？谁会不由自主地想去吻一个人啊，那只能说明你爱上她了！”
没错，她真的很白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睁了睁眼睛，手指摸索着那个一直在疯狂作响的手机，谁一大早就吵个不停——“喂？”
“天晴，你现在冷静地听我说。今天你就呆在家里，千万不要过来，明白了？哪里也不要去，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过两天就能压下去……听见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