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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油条

联邦调查局高级特工斯基普麦克马洪正站在行政大楼里,从特勤局联合行动指挥中心的五楼向下看着白宫。有人说居高望远,果然一点不假,从这个有利位置他可以看到九名特工的尸体。他已经被告知,在大楼另一侧有更多但无法确切统计数量的尸体,这话说得很委婉,但作为FBI的老油条的他一听就明白了特勤局的意思——尸体全碎了。直至目前为止攻击已经发生了四个小时,可是有关白宫内部的信息依旧极其匮乏。由于强烈的电磁干扰,没有人知道白宫地堡里的情况。

麦克马洪是联邦调查局里的老油条,有二十六年的丰富经验,见多识广——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他从一毕业开始就在为联邦调查局工作,在拉斯维加斯做了整整四年的银行抢劫案调查之后被调回到了华盛顿,开始处理反间谍案件。在追捕间谍将近十年之后,他又被调入了联邦调查局的暴力犯罪科。这次转变毁了他的婚姻,也差一点毁了他的事业。

这位前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橄榄球队的防守截锋很快发现,他竟然有本事洞悉那些他要研究的变态的头脑!这份头脑令他多次介入追踪连环杀手的工作组,再现那些性变态是如何绑架、强奸、折磨并最终杀害无辜少女。在美国社会最为腐败糜烂的禁忌区域里浸淫了六年之后,这位老油条感到了发自心底的不适。

幸运的是,麦克马洪已经预见到了结局。在工作毁掉他之前,他成功地离开了。麦克马洪最近被指派负责联邦调查局危机反应小组(CIRG),这是FBI处理人质事件时最重要的组织。联邦调查局的精英人质救援小队(HRT)以及其他六个调查并提供支持的下属机构都由他指挥。他最近半年出席城市恐怖主义活动会议近百次,但从没有听说过白宫很容易受到全面攻击的伤害。

老油条把他的注意力从地上的尸体转移到了周围的楼顶上,稍加关注,他就对现在的指挥局面很不满意。他不满意当前己方的形势。联邦调查局和特勤局的狙击手小组占据了白宫第一街区内所有的屋顶,但每个小组都只汇报并听命于自己的机构。这根本不是协同处理危机的办法,必须立刻予以纠正。

一名女特工站在麦克马洪旁边,把手表举到他面前,道:“你最好赶快动身,会议将在二十分钟之内举行。”

麦克马洪点点头,垂下肩膀看着倒在南草坪上的军官,问道:“尸体的总数是多少?”

特工凯西简妮思看着一本小记事本,说道:“目前数到十八名,天知道建筑里面还有多少。”

听到屠杀的报告,麦克马洪摇摇头。他看起来很疲倦,而危机才刚刚开始,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朝门的方向走去。麦克马洪不喜欢出席有大人物的会议。他走出去的时候,向几个允许他在他们的哨位上察看的特勤局特工表示了感谢。

简妮思跟在后面半步之遥的地方,她确信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便开口道:“我认为他们不喜欢见到我们,你觉得他们知道我们将要主持此事吗?”

“我不知道。他们已经损失了至少十八个人.....也可能是这个数字的两倍,而且白宫是他们的心肝宝贝。”麦克马洪转身朝着楼梯,开始下楼。

“但他们并没有准备好处理这种事。这很清楚......”有两名特勤局军官正在上楼并从他们身边经过,这让简妮思停了一会儿,随即用更低的声音继续道:“这显然是联邦调查局的职责范围,这是一起国内的恐怖活动。”

“馅饼吃完之前会有很多人想伸手抢一块。”

“比如谁?”

“比如军方,他们的王牌正在往特区赶,有几个人已经到了。再比如说情报局,今天肯定能看到他们。”

年轻的特工自信的摇了摇头,表示反对:“军方被禁止......”

“留着长篇大论讲给你的法学院朋友听吧。”有件事情一直让老油条深感自豪——他是联邦调查局里为数极少的几个既没有会计学学位也没有法律学学位的人之一,“我在讲现实,讲经验。你认为为什么这次会议会在五角大楼里召开呢?”麦克马洪走下又一段台阶,给了年轻的特工一点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如果这件事完全是由我们负责,为什么这次会议不是在胡佛大楼或者检察院开呢?”

简妮思慢慢明白了上司的意思,她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一楼,在他们继续向着第十七大街的出口走去时,麦克马洪说道:“希望我在五角大楼的时候,你能让流动指挥站井然有序,做好执勤排班,不要听任何人的废话。”他将声音提高了八度补充道,“你告诉那些乡巴佬,我脾气不好。当我从这个愚蠢的表演秀回来的时候要泄泄火。除非我批准,否则不允许任何人轮值超过八个小时;我也不希望有人在轮值之后在这里闲逛。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好几个星期,绝不能让疲惫不堪的人操盘哪怕一秒。”

“还有其他的吗?”

“有,确保HRT在每件事情上得到优先权,我需要他们尽快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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