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局面,让她看起来有点狼狈。
但是蔚靑依旧扬起了脖子,冷冷地对上了他:“我说的,哪儿不对?”
“那天给你的信封,到现在还没拆开?”上面的男人眼眸复杂,却是无比炯烁。
“没有。”蔚靑咬住下唇,微闭着双目,那个可是她的软肋。
直到现在为止,她还自欺欺人的一眼都不敢看,不敢看信封里面的内容,不敢知道里面,到底赔偿什么给她。
因为,她知道。
只一眼,或许,就会使她万劫不复。
不想最后的自尊,也在他面前被彻底粉碎。
不是没经历过离婚。
第一次离,她恨。
这一次离,她痛。
卓少淳的眼神从复杂变诧异,再转为深沉,微微呼出一口气,终于放开她,一手把她扯起坐着:“这儿不是人住的地方,你明天必须搬走。”
“是的,我会搬走。”蔚靑感觉身上一松,随即坐起来,小手胡乱扯着浴巾遮掩自己:“但这事,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一阵清凉的冷风吹进来,蔚靑感觉身体冷到入骨。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双腿并拢放在床上,脚趾头也冷得发紫。
但她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可恶的女人……”耳边传来咬牙彻齿的骂声,一件厚大衣围了上来,整个人再次被卷入他的怀抱中,温暖源源不断地涌入来。
下巴被手指挑起,气息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全数夺走……
高挺的鼻梁磨蹭着她的脸,下巴高高扬起,两人的身躯互相取暖,蔚靑陷入一片浑浊,她不知道这个吻,代表什么?
分手快乐?
离婚后激情?
这个世界,太疯狂。
她只想作最后一次疯狂。
大手一直往下探索,浴巾沿着她的曲线掉在身边,什么时候的事,她浑然不觉。两人什么时候紧贴搂一起,疯狂拥吻,她也很混乱。
他低头吻她,自上而下,沿着她的曲线而高高低低,游走,停留,旋转,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地方。
她高高扬起脖子,双手紧抓着枕头边缘,手心内的棉芯紧了又松开,心情紧张又忐忑,却任由他如此不合礼节的对待。
他的吻,势如破竹,却又柔情似水。他要她的信息,传递得如此明显强烈。
那团火焰在她心中一点一点传开,冰冷的身体被他的体温渐渐温暖……
“别碰,滚……”感觉吻落在她光滑的小腹上,她的掌心不自觉覆辙那儿,有种叫做难受想死的感觉袭来。
她奋力推开他,整个人猛然清醒过来。
孩子怀上了,却不是姓卓。
他为何每每都是那么吻着她一个人的孩子,一再刺激她,提醒那天的事情。
“卓少淳,都离婚了,清醒点,你走吧。”毫不留情的逐客令,蔚靑侧过面,用被子遮住自己露出的大片春光,纤细的肩膀下,有一颗坚定的心。
卓少淳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抬眼,直望着眼前坚韧的女子。
性感的嘴角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门口在那边,你自己出去。”蔚靑眼眸中带着点光,只是太暗看不清楚。
卓少淳微微垂了眸子,藏起复杂的眼神。
是的,他不能告诉她……
有些事情,竟让他卓少淳,生平,有第一次后悔的感觉。
就在这时。
“叩叩,靑,洗好了没?”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音。伴随着易睿臣的嗓音,很温柔,很煽情……
煽情?
至少卓少淳是这么认为。
眼神一暗,他微喘着气,用最快最威武的速度,用被子把蔚靑整个人卷得密不透风。像裹着粽子一般的严实,直接放倒在床上。
蔚靑在床上被捆着,一动不能动,沉默不语。
转身开门。两个同样高大出色的男人,就这么站在蔚靑的房门口,再度冷漠对视……
易睿臣眸光内的闪动明显暗下去。
只需片刻,他从楼下已到屋内……
速度够快的。
“易总不回家慰妻逗女,反而来小屋看我女人睡觉,费心了。”豺狼男人卓少淳冷眸一凛,脸上挂起的表情,似笑非笑,双腿交叠倚在门口。
易睿臣看了眼里面打开的窗户,又看了看卓少淳那张脸,突然微微地笑了:“卓总,没料到在这儿能见到你。我是从正门进来的,三楼这么高,累不累?”
“还行,夫妻间生活小情趣。她喜欢我这么玩,够刺激。”面不红心不跳的对话,出自卓少淳的口中。
不要脸,真是彻底不要脸。
“卓总真会开玩笑。”易睿臣语气沉稳,并没有后退的意思:“蔚小姐是我的朋友,关心朋友理所当然,但是你和她才刚离婚,哪来的夫妻?”
卓少淳眸光一凛。
他当然知道易睿臣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
能无声无息放出2倍高价一把拿回易氏,能站直腰杆在他面前不曾退缩,在法国抢占了他的商机,林林总总,他知道这家伙一直在开拓势力。
“出去聊聊?”卓少淳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易睿臣绅士一勾唇。
易睿臣敛去了神色,略一点头,作出了个请的手势:“走。”
等两男人都走掉,蔚靑才挣扎着起来,她似乎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哇……呜……”弱弱的哭声贯彻易家的别墅里。
“别哭好不好!烦死了,闭嘴!”姚云娜心不在焉地换着频道,时而骂几句在一边的女儿。
那保温箱回来的女娃子,在婴儿床里传出很小的哭声,小嘴时而伸往左边,时而伸往右边,似乎在找吃的东西。
姚云娜可没心情留意这些,她不时地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多少天了,易睿臣越来越晚回来,甚至有时还通宵不归。
别墅虽然大,但是经常只有几个佣人来回悠晃着,显得十分冷清。
很久以前,易睿臣还会回来看她们母女,晚上陪着她睡上一觉,但每每她接近,他总是以“你生了孩子,多多休息!”为理由,拒绝她的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