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一直看着蔚靑比来时更加沉默的样子,担心之词,无从说起。
晚上的时候。温馨的二居室溢满了饭菜的香味。
苏然围着围裙,一边布置饭桌,一边开始说她那些国外的笑话。
“蔚靑,你知道吗?我在国外啊,有蓝眼睛的绿眼睛的外国人,都想要泡我。知道他们泡妞的手段是怎样吗?都是酒吧里一大帮人玩,然后瞄中的就会互泡起来,或者直接找个地方就那个……开放得很。”
听着后面的女人没了声音,苏然往后看去。不看犹可,一看便看见蔚靑了无精神地舀着汤,有一下没一下的。
“啊!天!你这汤快要洒了!停!打住!”苏然的惊叫声不断,手脚并用的拿来抹布。
蔚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汤碗早已经满尽,汤羹在饭桌上顺着流下来。
她也开始手忙脚乱阻止这一幕发生,却被刚热好的汤羹,直接烫到了手。
“哎!”小脸憋红,蔚靑把手指放在嘴间吹着。
苏然早已把抹布拿过来,看到蔚靑那个模样,马上取来一碗冷水,急促命令着:“快!把手指放下去!”
“不用了。苏然。”蔚靑平静地拒绝了她,“只是一点小烫伤,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蔚靑你真是的!都烫成这样了。”苏然抓起她的手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了进冷水中。
蔚靑静静地看着水中的手指,鼻子一酸,有泪水无声地滑落。
“怎么了?还痛不!”苏然以为她痛得流泪,忙把她的手指放深了点:“这样呢?”
“苏然,我痛的不是手指。”蔚靑别过脸,用另一手背拭擦去泪珠:“只是一直在想着,倒计时的每一天,我的心就越来越难过。”
“这……”苏然这才知道蔚靑的想法,着急起来:“那你为什么非要离婚?我真是弄不懂你,他又没提出要离。你们俩为什么不能好好走在一起?”
“好了,快吃饭。这个问题打住。”蔚靑缩回手指,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她的确饿了,所以吃得很快。
苏然剜了她一眼,每每到关键问题,就是这副德行。
但,这女人吃饭的相也太差了点吧?
真不懂两任丈夫咋忍受的。
苏然翻了个白眼,对着这个闺蜜,她有些懂有些不懂,总是在做一些一鸣惊人的事。幸好她心脏强大,要不早就被蔚靑吓跑了。
卓家别墅。
天才朦朦亮,早已经在各处都站满了佣人,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的工作。
姜管家一早就起床,催促着佣人们打扫卫生,把整座别墅里里外外都刷得干干净净,花匠在外面检查花园里的花朵有没有凋谢,剪草工人忙着帮小草修剪外貌。
而一直在督促人的姜管家,此时却是严阵以待,一身整洁的管家制服,双手放在后背,眼睛像雷达似的巡过别墅的每一处角落。
“这儿不干净,重新擦。”手指上碰到了一丁点灰尘,姜管家都会这么命令大家。
佣人们苦不堪言,只好又拿起抹布,重新把“不干净”的地方擦一片。
姜管家巡视完客厅,就开始巡视楼上了……
看见蔚美没精打采地半坐在房门前,那黑眼圈更加深了。
“蔚小姐。老夫人回来时请把你的长发扎起来,不能这么披着头发在屋内走动,知到了吗?”姜管家一看到蔚美,就赶紧提醒着她。
蔚美这段日子还没缓过神来,她好像被姐夫囚禁了。
很恐怖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回旋着,蔚美双眼无神,不住的点头。
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噩梦连连。
蔚美清晰地记得,那天在浴室,姐夫一掌把她推倒在地,撞破脑袋的场面。
她也记得,那根乌黑冰凉的,只有在电视上看警匪片才会出现的枪支,就这么搁在她脑袋上面,然后听见他阴森恐怖的嗓音:“你是谁?”
她还听到了“咔嚓”的声音。
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姐夫,在那个时候,完全变另外一个男人。
腿间一阵淋漓,当时的蔚青吓得哭也不敢,直接尿出来……
以前还一直嫉妒着姐,觉得她拥有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以为姐享受着最完美的宠爱。
但是现在所有一切美好都破灭了,不知道姐夫对姐,有没有动不动就用枪指着头?不知道姐以前,是不是经常被姐夫在床上啥虐待……
越想越害怕。
以前,蔚美在被窝里幻想过的唯一男人是姐夫,幻想着站在他身边是多么的威风凛凛的,幻想着与他亲吻,也曾幻想过自己和姐夫一起在床上缠绵至死……
少女的憧憬是梦幻的。
然而,看到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蔚美到这一刻才知道了,原来,姐姐一直的豪门生活,并不如她想像中完美。每次她缠着姐问这问那,姐总是向她挥出枕头,让她别乱想。
当时,姐越是这么神秘,她越想知道答案。
到底勾搭上一个有钱又帅得要命的男人,是个怎样的感觉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蔚美蜷缩在房门前,双腿并拢,把自己围在一个窄小的地方,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微微咧着嘴,小脸憋得通红,很想很想哭,但却又不敢真的哭。
姐,你在哪儿?
姐,我好想你。
姐,快来救小美。
姐……
一大早,蔚青就起来了,揉着眼睛,摸了摸肚子很饿。
看到苏然还在那儿打着呼噜,蔚青起床洗漱后,随意把长发拢在后面,用皮筋扎起来,只露出一抹雪白的脖子,她围上围裙就到厨房做早饭。
本来想弄个荷包蛋,一点燃火,放了点油,那种扑哧扑哧的油烟味就呛得自己受不了,刚敲下一个鸡蛋下锅,蔚靑转身奔去浴室,吐了个东歪西倒的。
瘫软无力地扶着浴室的门,却听到门外有人按门铃。
曾听说过苏然回国后,也有几个平日来往的亲戚,不过关系一般。但有个阿姨却很热心,经常来为单身的苏然牵线。这么一来一往的,倒也烦得苏然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