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淳的眼神有些严峻一进来就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中间,好像听着来人汇报什么事情,只是眉头一直紧紧蹙起。
这儿环境不熟,蔚靑不确认下面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唯有一点她确认的就是他的心情,依旧不好。
蔚靑没有再打扰下面忙碌的他,她独自回了卧室里,看着陌生的英式大床英式家具,这儿不是新别墅,她觉得一切都很陌生,更有时差的不适应,让她整整呆滞了一天。
但只要能陪着他的身边,她就不怕,多困难的都得适应过去。
晚上的时候,蔚靑坐在浴缸旁边,帮卓少淳擦背,看着灯光落在他宽阔的背上,肌肉的纹理隐隐动着,蔚靑用手按下去,和着沐浴露均匀地打着圆圈,一点点想抹平他的烦恼。
他今天出去一天,回来还是这么的状态,蔚靑不可谓不担心。
“在想些什么?”蔚靑的小手摸上他后背,继而是脖子的位置。
“在想,幸亏把你也带来了,要不然没人帮我擦背。”小手被牢牢抓住在大掌的掌心,蔚靑看着泡沫中的尾戒,那儿提醒着自己,她是陪着他来寻找失掉的记忆的。
甩甩头,蔚靑挣脱了卓少淳的大手,继续帮他擦背打圈。“查到些什么了吗?”
男人没有哼声,似乎有些隐忍。
“没关系。我们人都到了这儿了,会有办法的。”蔚靑不知道用哪种语言安慰他。
“明天去一趟二伯家。早上十点,我会让人接你。”卓少淳突然开口。
蔚靑只看得到卓少淳的背,并没看清楚他正面的神情,她无法判断他说这话是,到底心情是喜怒哀乐哪种表情。
“嗯。”
“你先睡觉,我想多泡一会。”他对着她挥挥手,让她离开这儿,其实是想静一静。
蔚靑担心得看了他一眼,放了海绵球,在走出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他微微喘了一口气,听在蔚靑的耳中,感觉别样的难受……
也许是新床新地方,也许是心情异常复杂,蔚靑感觉卓少淳口中的二伯家,里面的人正是他一直避忌得很,那不是很确定,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准没好事儿。
辗转反侧,在半夜的时候,蔚靑感觉身后没人。
她猛地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枕头,不知道男人何时已经出去,摸着冷掉的枕头,蔚靑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异国的月光特别明亮,只是她从踏上这里的一刻,就已经做好和他并肩作战的决定。
很快到了天明,蔚靑看着外国金发美女站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拿着一套漂亮的低胸裙装,看上去就是让自己穿上的。那金发美女说什么她不会听,但是拿着那套裙装,明显让自己穿上。
蔚靑接过准备穿,但看见金发的美女动手帮她解衣服,这种被人伺候的情景吓了她一跳,忙用蹩脚的英文。“No,no。”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脱光光,虽然那个人是女人,但是感觉好怪好怪的。
金发美女咧嘴一笑,做了个手势。不要紧。这些事我们做得很习惯。
蔚靑看明白了,但是她扯着礼服,却被金发美女两三下工夫就夺了过来,伸手就解她的文胸扣子,后背一凉,蔚靑十分抗拒。“我不用,你走!”
金发美女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只有捧着礼服裙站在一边,看着蔚靑换。
蔚靑实在无法认同外国的思维,但又赶不走她,仿佛给她换衣服就是她的工作职责,谁也不容许拒绝。只好半遮半掩地换下了自己那身衣服,好不容易憋红着脸当着她面前穿上,只看见金发美女做了个夸张赞美的嘴型:“漂亮!”
十点钟,准时到达卓智尧的别墅。
蔚靑坐在车里面,她竟然没有看到卓少淳,只看见如绅士般的司机对着她笑,用英语向她问好,示意她坐稳。
蔚靑想问卓少淳在哪儿,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依那男人的性子,要出现早就出现了,做事拖泥带水不是卓少的作风。如果他不出现,那只是意味着,他在某个时间安排好了一切事情,不需要她来担心,只需要按着他路子走就是了。
蔚靑在这个方面,对他的想法已经很了解。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卓智尧的别墅,下车后看见在客厅门前横着一辆超级跑车,那架势很是嚣张,蔚靑绕过那辆横在门口的跑车,看见有几个佣人站在门边,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向着蔚靑的方向微笑点头。
有一佣人走过来,居然是字正圆腔的中文。“你好,请跟我进来一趟。里面的人已经等着你了。”
蔚靑觉得很奇怪,她在那帮人的引领下穿过一个超级大草坪,进入了别墅客厅,才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奇怪的玩意趴在门口,身长约莫一米,吓了蔚靑一跳,细看之下,竟然才发现是一条巨蜥。
她盯着那绿色的巨蜥蜴看,那家伙似乎也不愿意挪开点位置,就那么横在哪儿。
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大家伙,蔚靑刚进入里面,就听到有男人的笑声。“久闻淳的女人魅力四射,美丽无限,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如此轻佻的笑意,让蔚靑不期然看向右边,只见楼梯下来的位置,有一妖魅十足的男子,双手抱住胸前,身上只套着一晨袍,半眯着眼看着她。
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从心头升起,蔚靑不认识他,但能出现在这儿的一定是卓家的男人。当下伸出手示好。“你好,请问……”
嚣张无比地拉着蔚靑的手一扯,让她几乎扑进他的怀中,低垂的晚礼服滑落一点,随即让对方叹了一声。“果然是有料之人。真是一个尤物。”
蔚靑当即冷起了面,单手捂着自己胸前那顺滑的布料。“中国有句话,非礼勿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那男人笑起来带着性感的笑容,和卓少淳竟有几分相像,他伸出大手向着蔚靑,说了一句英文,语速很快蔚靑听不懂。
蔚靑防备地看着他,只要他稍有动静,碰到自己,也不要怪自己不客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客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