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靑那女人果然勾男人功夫了得。连做个检查,也不肯放过他的一分一毫。
暗暗捏着拳头,招雪辛却露出嫣然一笑“谢谢你了,表嫂。”
主任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叹出一口气,“小辛,有些事,我可是走了边缘来帮忙,这些都是知道的。哎,你表哥已经失业半年了,能不能在那边让他做点事?”
“没问题,只要表嫂开口。”招雪辛双眼仍旧紧紧锁定着远处的大门,仿佛要刺穿大门,看到里面的事情是多么让她揪心。
一切都结束后,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蔚靑一直没有说话,她坐上车子,定定地看着自己“运动”过度的小手。却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扯过去,放在大手心仔细端详,语气带着戏谑:“还不赖,哪儿学的?”
蔚靑心里拨凉拨凉的,她当然知道这次检查,牵连着许许多多背后的事情,自然自己也出尽全力去完成“任务”,刚才看着那瓶子送出去的关头,她的心,有了扯痛的感觉。
她不是不难过,但是有些事情摆在面前,有了身不由己的感觉。检查需要等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蔚靑没了心思去问以后的事情,车上流淌着悠扬的音乐,整个车厢都是轻松的,蔚靑却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卓少淳扫过蔚靑那张难过的脸,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瞬间消失。
车子在高级酒店下面停住,有门童向他们走来,卓少淳拉着蔚靑下了车,“我预定了个位置,出了力气总得吃个饭,刚才辛苦了。”
他半带笑意说的语句,带着不正经,平时蔚靑也许会脸红一会,但今天的确没有什么精神,所以蔚靑垂了头,默默无语地跟着进去。
这一顿饭,很丰盛,都是蔚靑喜欢吃的菜,但是她一想起招雪辛即将得手,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但蔚靑不想在卓少淳面前露出任何破绽,要知道她这回算是“暗算”了他一次,不想看到他勃然大怒的模样。
在走出酒店的时候,两人十指紧扣着,经过大堂时,迎面来了一对同样恩爱甜蜜的情侣,男人的大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两人亲密地贴着说话。
蔚靑根本没有心情去看其他人,四个人擦肩而过,却听到有一惊讶的声音,叫住了两人:“卓总?蔚总?”
这个称呼有些熟悉,蔚靑瞬间回头,竟发现那个擦肩而过的情侣竟是罗成诺和周美。只见罗成诺紧紧握着周美的小手,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卓夫人,我们俩终于能结婚了,婚期定在下个月,真是很感谢你帮忙做的事情……”
蔚靑双目圆瞪,怕罗成诺说下去会暴露整件事,忙打住他:“不用感谢,有些事情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没问题了。”
“对了,我们连着结婚请帖都印好了,下个月希望卓总和卓夫人来参加,我和阿美的婚礼!”罗成诺低头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新印好的请帖,双手递上给卓少淳:“望卓总不嫌弃我们的婚礼简陋……”
蔚靑心一虚,看见卓少淳伸出大手接过请帖,绅士地一点头:“一定,难得罗老板有喜事,卓某一定支持到底。”
看着罗成诺和周美两人再度卿卿我我的离去,卓少淳手指夹着请帖,狭长的眼眸扫过蔚靑稍不自然的脸:“他说感谢你,那么要不要去?”
卓少淳的眼眸很深,仿佛有些东西想问,却又没有问出口,蔚靑心知自己理亏,忙阻止他继续想下去:“罗老板是我的客户,当然去。祝福他一句,那是礼貌。”
“嗯。”卓少淳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仔细端详了蔚靑的小脸后,“我说过,一切听你的。”
很快就一周过去,公司运作如常,并且业绩节节上扬,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全公司的人都一起卖力工作,争取更好的业绩。
蔚靑虽然重新赢回了公司,保住了军皓的安全,但她的心里,却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是那种出卖了丈夫的种子,来保住自己的负罪感。
见完客户后,走在街心的喷泉上,突然一个小球扔到她面前滚动着,蔚靑看着那个橙色的小球,弯腰捡起,这时候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阿姨,能不能还给我,那个球,是我的……”
入目的,是一个长得很灵气的女孩子,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蔚靑。心中的某处一柔软,蔚靑蹲下,手里拿着那个小球:“还给你。”
“谢谢阿姨,你真漂亮……”小女孩可爱地对着她一笑,接过球蹦蹦跳跳地走了。
蔚靑看着小女孩跑到喷泉的那边,和年轻的母亲一起手牵着手,笑得咯咯的直响,那一幕的场景,说有多温馨就有多温馨。
正当蔚靑看得出神之际,突然马路边冲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穿得还挺精致的,一手推到那个年轻的女人,嘴里哼哼的骂着:“去,到底把我女儿带哪儿去?把孩子还给我……”
年轻的女人手一松,小女孩瞬间被恶女人抱起来,整个人顿时吓得“哇哇”大哭,两只小脚不停地晃动着,拼命地推着眼前的女人:“干什么推我阿姨,你的样子真讨厌,我讨厌你!讨厌你!”
“天杀的!闭嘴你!”那凶神恶煞的女人抱着小女孩:“敢讨厌我?我可是你亲妈啊,那个女人根本生不出正常的孩子。当年,还不是我一个女人大发慈悲,替你爸生下你这一臭丫头。敢骂自己亲妈妈,帮着外人,到底长眼睛了没……”
这话听得蔚靑心里一震!
这对三个人的对话,很直接很刺激,足以让她回想起和招雪辛当时的对话,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如播放电影般循环上映。
“我曾去医院查过,你和他基因不符,生出来的孩子,注定是畸形儿。就算淳不介意,但卓家总得有个后代,难道就这么一直下去丁克家庭吗?”
“所以,我很想为他,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当时的蔚靑,脑海间如同被轰炸过的无助,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只不过一直用工作不断地麻醉着自己。上一胎医生的诊断结果还在耳边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