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已被反扭到身后,身边传来一记清脆的女人声:“姜管家,洗洗睡吧。”话音刚落,姜管家已经被索丽安一扯一扔,她整个人如八爪鱼般趴在光洁的地面上……
姜管家被摔得腰骨直疼,她半趴在地面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皮鞋,不由得惊喜万分,可怜兮兮地抬着头:“卓少爷……”
迎上的却是巫仁的面庞,他掏出一条方巾,蹲下,放在姜管家手心:“卓少让你转告老夫人,国外投资失败可以,但别求助姓易的男人。”
姜管家同样顾忌自己的形象,接过方巾擦了擦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巫仁也站起,足足比姜管家高一个头:“如果真缺钱,把中恒的股份放了,卓少会高价购买,国外公司的危机就可以渡过,一举双得。”
姜管家眼睁睁看着卓少淳已经上了车,后面的索丽安在车后把行李箱装入,把后车盖直接盖上,车子在面前滑过,不徐不疾开走。
姜管家才记得拿出手机,打给连城玉,那边才一接通,姜管家就急忙汇报:“大事不好了,老夫人……”
“什么?”连城玉在那边震惊,她稳稳心神,目光幽暗下来:“为了蔚靑一个女人,那臭小子竟让我股份放出?休想!”
摁掉电话后,看着中恒办公室一片寂清,连城玉沉思片刻,又按通另一个电话……
“还以为是谁,卓老夫人,怎么又找我了。”那边的声音很低调,但是洋溢着神采,听得出是胜利后的满足。
“即使你狼心狗肺对我,但那个女人在你手里,好歹也值个价钱。”连城玉说话没表情,“希望你认个帐,明天把钱转过来给我。”
“是吗?再说。”易睿臣盖了电话,没有认账的意思。
助理白子一直守旁边,看着连城玉盖了电话,俯身上前:“老夫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不如把中恒的股份卖给……”
“给我闭嘴!”连城玉盛怒。
阳光明媚的天气,蔚靑坐在酒店户外餐厅,只是心情怎么也不阳光起来,她麻木地对着面前的食物。
搬离卓家别墅,两人分居,以前她好歹也可以去苏然避避难,现在好了,苏然电话也打不通,自己瞬间变得无家可归。
拨通电话给家乡的父亲,那边蔚国忠苍老的声音在骂她不争气,哪像妹妹现在考试科科都前十。
蔚美自去了那贵族优等学校后,洗心革面努力读书,每个学期都拿前十,这些多亏当年卓少淳一手把妹妹推进那间校风良好的学校,要不,现在蔚美就是一小混混,还在街头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听着蔚国忠在那边责骂,蔚靑拿着手机,珍惜地贴在耳边认真聆听起来。以前她会叛逆,会让父亲感觉不省心,但在一切归零,无家可归的时候,她又觉得父亲的骂声是那么充满亲情。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不会背叛自己,那就是父亲。
只要蔚国忠有力气狠狠骂她,就证明父亲身体健康,无病无痛。
摁了手机,摸摸脸蛋的冰凉,才发现泪水已泛滥成灾。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蔚靑才看到易睿臣拉开椅子坐在自己对面,纸巾就递在自己面前。
拿了纸巾擦掉一些泪,蔚靑摇摇头,“没有,只是想想今后自己的路。”
易睿臣看见她情绪低落,拖着她到酒店里的泳池边走走,看到蓝的动人的池水,蔚靑突然畏惧地往后一缩,手不自觉摸上颈项的链子。
“青青?”易睿臣不明就里。
蔚靑想起上次她脑子一片空白,孤身跳下水捡项链的事,几乎游不上来。她不想让易睿臣知道,“不,我想喝杯温水,能不能帮我拿过来?”
易睿臣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那好,你在泳池边休息一下,我回头拿给你。”
蔚靑站在池边,她看着池水倒映着蓝天白云的情景,只是她现在的心没了这片晴朗,她的心情很灰暗,没心情观赏外界的明媚。
就这么发着呆,池水里突然在她旁边,多了一个女人的脸,正冷冷地盯着池水中的蔚靑。
那是同一种相似的气质。
只需一眼,蔚靑就知道来者是谁。
一个回头,蔚靑果然看见站在身边的招雪辛,她正穿着白色的长裙,被风吹得飘起,冷冰冰地站在池水边,优闲地看着这一片蔚蓝。
和这个女人见面的确没什么好感,蔚靑当即不理睬她往那边走去。
没走几步,后面传来了招雪辛的声音:“蔚靑,我不是第三者。”
蔚靑脚步一顿,她明明不想提这个话题,但是招雪辛的这一句话分明就是挑了她某方面的神经。
“不要跟我说这个,我们已经分居了。”
“那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既然分居了为什么要戴着它?”招雪辛报以的笑,带着讽刺的意味:“别奇怪我会认得,因为那一条项链是我和淳两人去挑选的,所以是我的品位。”
招雪辛平时虽冷,但待她也是客套有礼,大家仅限于合作关系,蔚靑没想到今天她会主动找来招惹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蔚靑瞬间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整理好自己向招雪辛的方向走去,站在她面前立定,“虽然不知道你居心是什么,换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就不会在德国干出这种事情,让全世界知道他一个有妇之夫,和你这个合作伙伴乱来。这不明摆着往他面上抹黑,让中恒被媒体尽往负面写去……”
蔚靑句句合情,句句在理,一下把招雪辛的势头压下去。
正室的气场,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那些话在招雪辛听来,是那么的可笑,她不由得淡淡一笑:“抱歉,那只是你个人的想法。”
游泳池的水很蓝,水面上受到阳光的照射而波光粼粼,把两人姣好的身材映衬在水面上。蔚靑静静看着那水面,看得出,招雪辛对一片池水特别喜爱,因为她的眼光经常投在深幽不见底的水内。
仿佛就像,一条出水的美人鱼般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