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海那边的风向变了。”
“知道了,我们撤吧,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们管好钱塘江以南的房地产市场就够了。”
上海怎么说也是日后的中国魔都,与北边的帝都北京一样,都不是我们这些小商人可以折腾的地方,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安全第一,要不然刘市长的事情也许在哪一天就会在我或是别人的身上重演。
“哎。”
“格格姐,房地产这一块我就拜托给你了。”看着反光镜里这个将梦想与现实分割的很开的女孩,我笑着说道,“可得给我把钱往死里赚埃”
赵格格这次没有回话,她只是很用坚毅的表情点了点头。
给外公挂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我被赵格格直接送到了诸葛家,回到自己房间安顿好行李,我准备跟关海法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知道我跟悠久的对话它听的一清二楚。
“小主人的决定我当然无权干涉,我只是觉得”2型机关说的最后一段话拖着拖着就拖到没了声音,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它的扬声器。
“继续埃”终于,我无法忍受房间里的寂静伸手拍了拍2型机关。
“您真的爱或是说喜欢我家小主人吗。”
“对,没有错。”我心想这辈子能够第一个开诚布公这么说的,也是你家小主人。
“那好,陆阁下,我支持你,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主人那开心的笑容了。”2型机关说完,还对着我敬了个礼:“陆阁下,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您的信任。”
“是的。”
我拍了拍2型机关,心想只要悠久一天不嫌弃我,我就一直会守在她的身边。
到期未考之前,我都没有回过学校,撒衮刚回来就要往欧洲去了,白家姐姐说她们几位刚刚入选全省十大杰出青年的内部名单。
说到这玩意儿我就想到日后种种的杰出青年,由其是撒衮还真的能从入选人中挑出几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要靠抹发油来维持乌黑亮丽的存在之后。
但是话说回来,人家怎么说也是给我们岐路集团一个面子对不,既然给脸了那也不能不要脸,年关没到我就让各位姐姐开始撒钱,明知道企业形象不能这么搞也得撒,再说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出来混的道道,有时候应该做的事情跟应该走的路只有一条,明知道路边上就是悬崖峭壁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到了八月份,季常他们三位总算是没少胳膊少腿的活着回来,带回来的录像带堆的跟小山般,我拿了其中的几卷,一路这么默默的放完之后,在坐的众位姐姐就连自称铁石心肠的朔夜与赵格格都红了眼,诸葛家的两个丫头更是早就哭的不成样子。
当年我从电视里看到的经过艺术加工的镜头就已经很惨了,我也想过真实的情况可能更加悲惨,可是我没有想过真实的情况竟然惨烈如此。
“这是在草菅人命埃”季常一边看着录像一边叹息。
“什么也不要说了,统一制作副本,然后给刘长乐寄去。”关上电视,我给这件事情拍了板,“多做两份,还有一份给东方时空的焦点访谈寄去。”
“给焦点访谈寄去干吗。”季常楞了一下。
“也算是给内地的媒体和上面提个神吧”我看着季常,“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花同学们都应该醒醒了。”
“可是,小陆,这影响”季常还是有一些犹豫。
“现在就是要把影响做大啊,我的季常哥,只要这件事情一天没有解决,每一天都会有新的被传染者既然终究要死上一些人的,我不希望死的是你们或是无辜的农民。”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一份副本在一个星期之后通过匿名的手段直接送到了焦点访谈的工作室,另一份在一天之前就寄到了刘长乐的手里。
我还留了一个副本给桂西恩。
桂西恩这个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强者,他是中国第一批到美国进修知道“Aids”这个词的人之一。当时这个人非常乐观,因为他了解到病发原因和传染途径之后,觉得这种病在中国这种充满了‘传统’的国家里完全不可能大规模传播开,当时的他可能忘了中国刚刚经历过一场破除传统的伟大闹剧,更不会想到十多年后他自己成了中国最著名的一位抗艾滋病专家。
若要说这一切事情的源头,还得从九十年代初开始说起,那个时候因为受到经济利益驱使,河南省一些地区开始有人宣传所谓的‘血浆经济’,通俗的说就是农民靠卖血致富。这种说法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也不知道这说法怎么流行起来的,反正到了最后,不止地方政府支持,民间也有人响应号召。河南境内很多地方开始组织农民大规模卖血,几年时间内,各种正规与非法的血站与血车加在一起比当地汽车站与站旁的小旅馆加在一起还要多,非法血站与采血车在管理上混乱,在器材、人手、卫生知识方面更是极度的不完善,以至于艾滋病毒开始通过交叉感染在卖血者当中开始传播那种情况说是一传十,十传百似乎也说的过去,因为有时候同一支针管与同一支针头很有可能会没有任何处理的情况下在一天之内扎进任何一个前来卖血的人的血管里。
我知道桂西恩自己认识并注意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世纪之交的时候了,现在这个时候桂西恩很显然还没有认识到艾滋病问题的严重性,但他是全国最好的传染病防治专家,他日后跑过很多农村,做过很多一般人不敢做甚至是没有胆做的大实事,并最终成功的让中央与所有人都注意到血浆经济这种畸形的经济增长方式与它所带来的可怕的增值物品。
我们把资料给他,相信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明白有一些东西不可能再等上三年了。我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由我们匿名出钱让桂西恩带上一票人去河南的一些重点发病地区了解地方的情况。艾滋病大规模传播这个事儿,早一天让人知道就算是胜造无数座七级浮屠的事情。
“真的要请这个桂专家去看看吗。”季常这些日子一直在我的身边,他对我的这个决定有些不解。
“他是喝过洋墨水的专家,你说上面是相信一个专家,还是相信我们这些刁民。”
季常一点就通,既然是这样那我干脆让他负责与桂希恩接触,跟他详细说了一下,跟桂希恩说就是我们希望能够资助桂西恩进行个别地方的调查。
季常还没有走,刘长乐那边就有了消息,这胖子看了记录片之后决定直接出人出力去河南玩,我一听没问题,就跟桂希恩他们一起去吧。
计算到这儿,我跟始也见了一面,这个堂哥知道我现在成了这个德性,也很是佩服我的眼光,我在心里惭愧的无以复加,心想能够混到这一步,要不是哥哥姐姐们尽心尽力,我的能力大到天也不过是混成又一个小四而已。
“哥,我知道你在车臣那边的事情这次季常带着桂先生他们去河南,你跟家树哥最好还是能再跟着去一次。”
“可以,这种事情我跟我外公谈过,他老人家说的没有错,也只有我们这些不怕死的后生才敢把这事往死里捅。”说到这儿,我的堂哥始叹了一声,“在河南我还见到过染病的孩子那种事情,无数个惨字也没法形容。”
“哥,你说过的,有人丧尽天良,就会有人出来伸张正义。”我一把握住始的手:“哥,答应我,这次也要把生龙活虎的各位带回来。”
“哎,没问题医,你小子要是那天觉得钱太多的话,记得多做一些善事。”
“嗯哥,手轻点行不。”
始这才想到手里还有我的一只小手掌,连忙是一边道歉一边松开自己紧握的手,而我感受着通红的手掌里传来的钻心痛,心想我这后天小天位废柴果然不能跟先天太天位神仙相比,人家只是轻轻一握,我的手骨都有些开裂了。
等到始陪着桂希恩一行去了河南,我跟悠久两个人在开发部就四塔之战的一些细节与程序员与美工们讨论的天昏地暗,这个毕竟是岐路电子的第一部RPG作品,如果搞砸了,我会一辈子都看不起我自己。
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决定裁剪掉一些不必要的多余内容,比如说将20个村镇改为12个,九种职业与九种阵营将以职业与阵营不同分别在六个村镇中开始他们的冒险之旅而不是最初的十二个。
冒险初始就可以组队的角色在属性点方面没有后来的角色优秀,但是他们大多带有强力的个人技能,而且只有经历过漫长冒险生活的角色之间才可能生产爱的火花,一见钟情有是有,但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一见订终生的可笑场面。
每一个游戏里可以组队的角色都加入了个人介绍,游戏一周目之后将增加回音舞诵团,使用舞诵团通过二周目后的三周目开始,将有莫格斯魔法学院一年B班的四位新角色登场并拥有全新的结局CG。
而且每个角色都有各自的结局对话,甚至一些有关系的角色还有特殊对话。
这些都是非常能够吸引玩家的地方。由其是一些角色甚至可以与主角产生感情当然,我很坚决的拒绝了美国程序员提出的草原精灵美少女与巨猫人大汉的旷世奇缘,理由很简单,一是以种族设定的身型来看两者差异太大,二是老子听着这旷世奇缘总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至于悠久丫头,她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拒绝这个光是听起来都很是凄美的爱情线路,只是小丫头脸皮薄,接下去的工作时间里一直处在面红耳赤引人遐想的状态之下,到最后我不得不动用开发部的两大盒雪糕,这才把丫头冷静的表情给冰镇了回来。
其实我的脸皮也薄,两个人说是情侣关系,可是除了回家上课谈工作的时候坐一辆车,平时走路的时候还都是我在前面走丫头在身后吊着,连挺纯洁的小手都没偷偷摸摸的牵上想不到自己还会有重新恋爱的感觉,说起来也是挺让自己脸红的。
我跟悠久的关系也不知道文幼晴会怎么看待,我跟悠久说过这事,结果两个人看着在厨房里试着炒蛋的文幼晴一起发呆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哎,工作!继续工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流火的八月也就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与我干嚎一般的口号中不停的消逝,直到有一天文幼晴拦住我跟悠久说今天是学校 报名的最后一天的时候,我这才发现又一个暑假就要到头了。
时间这小东西,有时候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一般与你如胶似漆,有时候又像是相隔千山万水的恋人一般与你若及若离,我有时候觉得离与文幼晴跟悠久去美国E3只是几天的功夫,可是一看日历,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在已经是九月的现实了。
而且我觉得唯一可以确认下来的大概就是接下去的几年的时间里,我的每一天还要在的忙碌中渡过。
今年的白家年宴还是一如继往的要去参加,虽然自从我知道警民一家亲的这种事情其中的猫腻之后就再也不想去想宴席上的红烧猪蹄了。
但是有时候当一个人越是不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越会发现自己需要去面对它。
白家老宅的院子里,带着悠久的我见到了白荷的妹妹白桦,据说她的母亲是东欧女子,小丫头一头的蜂蜜色短发,看到我俩出现在走廊上,认识我的她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你姐呢。”我蹲在她的跟前。
“我姐在池子那边喂鱼。”小丫头对着我笑了笑,一身白底黑纹的小棉祆,倒也配着她的名字。
“带我去吧。”我从口袋里摸出一袋巧克力,这是来之前特意给小家伙买的,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甜食。
“谢谢陆哥哥。”
小丫头带着我与悠久钻过走廊,在我曾经住过的屋子西侧,我看到了一个新挖的池子,白荷正背对着我站在池边,手里还不住的往里面撒着鱼食。
不知何时开始,白荷已经留起了一头很漂亮的长发。
悠久带着桦丫头去前厅,而我默默的走到白荷的身旁,只见池子里养着十几尾锦鲤。
“是大正三色鲤吗?”我问道。
“是埃”停下手里的喂食工作,白荷转头看着我:“悠久呢。”
“来了,刚刚带你妹妹出去玩了。”
“是吗”“嗯。”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白荷,比起九五年,她的脸上多了一丝成熟,也少了一份苍白,举手投足之间,更让我多了一份惭愧。
“上走廊坐坐吧。”
“哎。”
两个人坐到走廊上,白荷看到我怀里的Koyx,她笑着抱过它,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爱猫一族的她将它抱进怀里,本来不满的发出威胁鼻音的Koyx一看到白荷手里拿着的鱼片,立码发出甜甜的叫声,这见风使舵的手段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诸葛家还好吗。”
“嗯,挺不错的对了,你呢。”
“很好啊,高一虽然休学了,但是我还是通过端午叔的帮助过了高一,过了年我们还是同学呢。”
“也是我们附高埃”
“仁。”
“嗯”
“还记得你从端木望家里回来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
“嗯。”
白荷的声音在我的耳里回环,我甚至还记得那天她绑着头发所用的蝴蝶结的颜色。
“我姐说的没有错我们那个时候,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以为地球应该围绕着我们旋转才对。”
“白荷。”
“结果呢,我不相信桔就这么走了爷爷曾经劝过我,说人始终都要抬起头朝前看”白荷抬起头对着我:“但是我不相信,结果”说到这儿,白荷的眼泪落了下来。
“姐,别哭”
我想给白荷递一张手帕,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带它的习惯,于是连忙拿出餐巾纸给她擦起眼泪。
“说过了,别叫我姐,会被你叫老的。”白荷低下头,听着她哽咽着的抽泣声,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白荷”“仁你为什么那么久也不来看我。”
“我”“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去了日本,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面对白荷,这是第一次我觉得我非常的无力,本以为给白荷冷静的时间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却没有想过这么做给白荷的印象却是如此的冷淡。
“别那么说,姐,那个时候我觉得你需要冷静。”我伸手擦着白荷的眼角,心里一阵痛苦如果我没有与悠久定下誓约,我不会让眼前的白荷如此伤心下去,可是可是却没有可是。
“仁”白荷没有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将头枕在我的腿上,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听着呢。”我看着白荷,小的时候我与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暧昧,只是那个时候是我靠在她的腿上,听着她的碎碎念的同时放松着修行一日带来的苦楚与劳累。
“今年暑假,能陪我去日本吗。”白荷看着我笑道。
“去日本。”我一惊,白荷想去日本为什么。
“嗯,我想去看看桔”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的少女举起手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日本。”我握着她的手,听任这顽皮的精灵捏着我自己的眉心。
“前些日子我听文幼晴说过,今年夏天你要事她与悠久去日本带我去一次好吗,我想去给桔上香。”
“带你去没问题,可是我说爷爷会同意吗。”没有管捏着自己脸蛋的纤细小手,我有些担忧的问道,白爷如果知道这件事,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让她去日本的。
“我已经想过了,爷爷说的没有错我已经错过你了,不能再错过自己的人生了啊所以,我想去告诉桔,我会努力的照顾好自己,不会再让爷爷、爸爸、姐姐、妹妹还有你们大家担心了。”白荷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我带你去。”看着白荷的笑我也笑了虽然我依然记得她哭起来也比这样要好看。
“嗯。”
陪着白荷走到大堂外,我就看到白琼仪迎向了我们。
“傻丫头,肯出来了吧。”白家姐姐将自己的妹妹搂在了怀里。
“嗯,姐姐夫。”白荷对着站在自己姐姐身边的撒衮点头示意。
“出来就好。”撒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这团圆的气氛,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于是悄悄走开就成了我最好的选择。
出了大门,我一屁股坐到白家大宅门对面的无人古宅的大门石阶上。
“怎么坐到这儿来了。”
就在我偏头脑袋看着村口的那颗法国梧桐那干枯的枝叉的时候,悠久的声音在我的耳前响起。
抬起头,看着站在我跟前的悠久,我拍了拍身旁的石阶,丫头很听话的坐了下来,于是我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像一个撒骄的孩子一般将她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知道吗,在我还跟在白爷身旁学刀法的时候,有时候就时常会坐在这儿发呆。”
“是吗。”
“嗯,那个时候,白荷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她还会帮我洗练功服虽然每一次都会用掉超量的洗衣粉。”
“你喜欢她,对吧。”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再也没有比她还会疼惜我的女人了”
看着悠久,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的往事也告诉她,就像她曾经告诉过我她的往事一般。
“那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去见她呢。”悠久歪着她的小脑袋提问道。
“我想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而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比不过那个青叶桔”说到这里,我有些尴尬的看着悠久:“你知道吗,我的自卑是从上辈子就开始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后来,我跟你之间有了约定,不是吗。”
“对不起。”
悠久看着我,脸上多了一些哀伤,而眼里却没有任何的不快,倒是我被这个道歉给吓了一跳。
“傻瓜,你道歉干吗。”
“我是后来者埃”悠久一脸的理所当然:“后来者,就要有后来者的自觉。”
“傻瓜,这一切错的是我埃”我紧紧的握着悠久的手,看着悠久,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精明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愚笨的一面,这一切是我的过错埃
“不,我在不知道你与荷姐的关系的情况下”“不要说了,这一切错的是我。”
“可是”悠久还想说什么,而我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这件事情,错的始终是我,对不起这句话应该由我对着你说才对。”
“你总是这样,把错误往自己的身上搬吗。”
“别把我说的那么高尚,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看着我一脸的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小丫头的脸上出现一丝潮红:“既然如此,那我也放你一个人在这儿冷静一下了记住了,我可没有说过你要是不跟上来我就再也不理你的话语呢。”
在我的耳边说完,悠久在又我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记念,这才微笑着转头走向白家的大宅门。
“喂,陆阁下,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
关海法操作着的2型机关跳到我的肩头开始了它那不咸不淡的挪喻,紧接着我就看到本已经走到大门口的悠久红着脸过来一把抓过2型机关丢向停在电线竿子上的它,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向了大宅门里正跟几个丫头聊天的文幼晴。
看着她的身影与文幼晴的一起消失在老宅的前厅里,我低下头,看着跳回我手心的2型机关那不停转动的三只复眼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哭的,可是又被这个活宝给逗乐了。
白爷今天很高兴,大概是因为白琼仪跟撒衮的关系算是真真正正的确定下来,而据赵格格他们说的,这两位已经准备买下岐路房产承建的江滨花园小区里的一幢别墅做为新房,我听到这个连忙摇头,这人生最大的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两位出钱,就当是我这做幕后黑手的给他们一点力所能及的奖励吧。
到了晚上的酒席上,文家的几位叔叔与白山展似乎都知道了我这坏小孩移情别恋的恶毒变化,这白烧老酒笑着轮番灌的更是特别的狠,本来就不能喝的我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各位齐心合力的放倒在酒桌上
等醒了酒,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外公家。伸手拿过手表,知道自己只睡了一个晚上,于是我连忙套上T恤与毛衣遛出房间,正好看到外公在院子里打太极。
“外公,我怎么回来的。”
“你小子酒量差,酒品倒是不错,诸葛家的琢子送你回来的时候,你那呼噜打的震天响。”收势起身的外公说到这儿笑着拍了拍我的头:“你爸昨晚差点没被你的模样笑死。”
“啊!我爸我妈回来了埃”
“嗯,你爸现在在厨房做午饭呢,你去找点吃的吧。”
“哎!”
在厨房我看到了我爸正绑着围裙在那儿一边哼着不知是什么调调一边烧着菜。
“爸,你做什么菜呢。”
看着父亲还带着一丝朝气的背影,我挠了挠头有人说人一辈子都是在为长辈与后代而活,我觉得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非常贴切年轻的时候,人们为了长辈的期待而活。年老的时候,人们为了孩子们的未来而活,就这么一代代的轮回,一代代的重复。
“炒腰花,我说你小子昨晚怎么醉成哪样。”示意我坐到桌跟前,我爸给我盛了一小碗粥,又给我从大碗里挑了几块红烧肉,这才将碗与筷子递到我的跟前。
“是吗哎,我还不是被文家几位叔叔给灌的。”我拿起筷子连着扒了几口粥。“我妈呢。”
“你妈跟你几位姨去买年货了对了,小子,这几天天气反常,可别冻着了。”拍了拍我的头,父亲又开始翻炒锅中的腰花。
“哎,知道。”
扒完粥,我借口要去岐路电子看看工作进度为名跑出了家。父亲知道我的这份不算工作的工作,听到我这么说也是很理解的示意我快去快回。
走之前我爸还把2型机关丢给了我。
“早上洗你衣服的时候发现的,你这小东西做的倒是很不错,哪儿来的。”
“日本买的。”信口开河的把2型机关塞进口袋,我心想真是好险,俗话说酒误事人误国,现在看来前半段说的真是没错。
到了岐路电子的总部,我带上了工作人员的标牌,然后直接乘电梯到了十九楼。
赵家姐姐的办公室还是那么的忙,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是没有办法进去说话,于是干脆去开发部看看。
进了十五楼的开发部,看了看四周正在努力工作的各位,我不禁觉得程序员果然是这人世间最辛苦的一个群体于是跟各位负责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一路走走看看,等我回到十八楼,看到白家姐姐的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于是就厚着脸皮摸进了他的办公室。
“行啊,小六,撒衮刚刚还打电话过来说实在是爬不起来呢。”看到我跟偷地雷的一般从门外探进一个头,白琼仪笑着对我招手。
“这家伙,被灌了多少。”我把自己摔进沙发后问道。
“比你惨,他挺多能喝半斤,结果被唐家跟文家的几位叔叔灌的都横着走路了。”
“呵”在这一刻很解气的我翘起二郎腿:“白姐,暑假我想带荷丫头去一次日本。”
“我知道,丫头跟我说过了其实你们两个,都把自己给看扁了。”白琼仪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请求。
“是啊,白姐,你说的没错。”我感同身受的点头同意白家姐姐的意见。
“有复合的可能吗。”
“白姐,你说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吗。”我一楞,然后摇了摇头,这辈子我已经对不起白荷了,不能再对不起悠久丫头对于我的信任。
“你这孩子”白家姐姐被我这句话给逗笑了:“是白姐的错,瞧你白姐这话问的真没档次。”
“白姐,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为我跟荷好,可是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氨我捏了捏眉心,这件事情越想头越大。
“嗯,姐知道。”
“那我先走了。”
白家姐姐见状也不说了,于是我连忙拍屁股走人。
从白家姐姐的办公室里出来,我来到电梯门外,看着往上而来的电梯数字我靠到墙上,白荷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抛弃不了的记忆,童年的友谊,曾经的约定似乎都随着那句话而烟消云散。
人要向前看往前走是没有错,但是上辈子很多时候明明知道要往前看,但是自己实际上却在原地向后看,以至于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而是奔三的中年男人了。
大好的青春不会因为自己的停步而踌躇不前,于是我只能自食苦果,那怕日后被郑少曼称做是一个不作为与没有进取心的男人也是活该,也罢,在很多女孩子的眼里,做男人有钱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话,从一个侧面来说其实就等于有进取心。以至于她们从来不会去想,男人在有钱有事业之前,大多也会有穷困潦倒的悲惨生活与怀才不遇的无奈经历。
这辈子好不容易富可敌国,又好不容易学会了没心没肺,却依然无法做到翻脸无情般的一切向前看,很多时候我一直都觉得这是我的弱点,但是更多的时候我觉得有这个弱点比没有好,最起码它能时常让我想起我自己是一个文明人,而不是一头单纯的只想追求交配权的雄性动物那怕因此被某些人称之为禽兽不如。
电梯到位的铃声让我站直起身子,进了电梯,按下19号键,我靠在电梯壁上等待着。等到门打开,出了电梯,我一边走向赵格格的办公室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糖。
父亲与母亲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往外面跑了,我估计着摊牌的时候也快到了要是被我爸知道我不好好读书一天到晚在外面野,估计打断我的腿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一道填空题。
关于跟二位老人摊牌的人选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像是诸葛家两位姐姐,撒衮或是白琼仪这样的商业巨子就是不错的人选,但是诸葛家的两位姐姐、文家姐姐三位现在的饭局已经从前些日子开始排到明年正月十五了,白家跟我家相熟,白姐没多少说服力。而撒衮倒是不错,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是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怎么可能有空帮我去跟我爸妈摊牌。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只能找赵格格添个火候,这丫头最近也能算得上是房地产业的一条大鳄,而且赵家上下与陆家也算不上远亲近邻,由她说出来比其它人要有说服力。
最重要的是,赵格格对于饭局非常讨厌,以至于她找的几位副经理全是那种好几斤白酒下肚之后还能用成箱的啤酒来漱口的酒仙。
赵格格的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带眼镜的年轻男人,看到情况还行的我先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小六,你来了埃”看到是我,赵格格对着我笑了笑,而我看了一眼这位年轻人,没有我们公司的工作牌,看起来是外面来的人。
看到我对他点头示意,他也是挺有礼貌的对我点头笑了笑。
“格格姐,这位是。”
“我姓江,名世文。”年轻人开口一笑,我一楞接着一个显而易见的哆嗦。
“姓江?”我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草头蒋,不是三点江。”年轻人笑着摇头。
“喔,喔,原来是蒋先生。”我用45度仰望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我是赵格格的男朋友。”姓蒋的年轻人笑着拍了拍我的肩:“你叫陆仁医,对吧。”
“是埃”既然提到我了,那我也不客气的拉过一支椅子坐下,蒋先生也是笑着坐到椅子上。
“陆小弟的事情我听我家格格说过,很了不起埃”
“哪里哪里,小本生意。”
“真是笑话,你这都算是小本生意的话,那我们家做的可就是无本买卖了。”
以前有人说江浙豪门很多,并引用了许多家族的名称来证明他最想阐述的一个观点江浙豪门多如狗。其实他也没有说错,很多大户人家都是江浙人仕,而且在那个革命的年代里最大的反面BOSS不就是浙江奉化人吗当然,他日后混的很惨还让别人将他赶到了南边的一个岛上就是另一件故事了。
而现在,许多新富阶层也出自江浙,在这片七山一水两分田的地方,无论是温州人的拼搏,义乌人的智慧,或是台州人的努力,浙江人会赚钱似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以至于下个世纪有人喊出娶个温州女人等于少奋斗二十年的可笑口号温州不是没有乡下地方,该苦该穷的一个也跑不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再怎么贴金也没有用。
“对了,蒋先生是那儿的人。”
“绍兴人,最近刚从国外回来。”
我跟这位蒋先生谈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与这位来自周树人故乡的青年人从国内谈到国外,他的观点与看法从社会到资本皆是对答如流,到他走的时候,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那文雅的谈吐与尖锐的看法。
“怎么样,我的陆总。”
亲自送他出了总部,我这才回到赵格格的办公室,只见这个丫头一脸兴奋的向我讨要起我的观后感。
“挺不错的一个人,家里情况怎么样。”我点头,这位蒋世文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像是一个书香门第里出养出来的正经孩子。
“比我们家有钱多了,他爷爷是部队里的,我们打小就认识。”赵格格笑了笑,脸上的两小朵红霞有些肆无忌惮的扩散开来。既然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恭喜都来不及了。
乘着这丫头心情一片大好,我也顺势把我的事情跟她一说,赵家丫头很义不容辞的点头同意到时候帮我出头摊牌。
既然这件事也搞定了,我也该拍拍屁股走人了。出了总部,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诸葛家,昨天出糗出的大了,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未玄爷呢。
开出租车的师傅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身上套着蓝色的工作服,看到我这么一个算的上二世祖的半大小子坐在后座用手机拨号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觉察到他的眼光,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位一看就是下岗工人再就的业,从他的年龄来看与我的父亲算得上是同一代人,他们可以说是被上天抛弃的人他们没读过大学,因为要上山下乡,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到城里做了工人,可这铁饭碗还没有捂热了,又碰上了企业改革当然,在中国这不叫失业,叫下岗。
“师傅,你这么一天下来能赚多少。”
“除了七七八八的费用,一天下来二十来块吧。”透过后视镜,出租车师傅看了我一眼后长叹道:“现在的孩子啊,很少有你这么想知道大人辛苦的。”
“那儿的话,这些年是辛苦啊,企业单位都要精减人员。”
“是啊,我们那些老哥们下了岗,都不知道怎么活了,上面的人要是能够知道我们厂子里的领导做的那些臭事”说到这儿,出租车师傅又摇了摇头:“哎我跟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吗”
看着后视镜里的老师傅,我的脸色都青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与悠久的通话里传来一个听起来像是我们的那位晓桐姐的声音。
“你是谁埃”
我一楞,正准备放狠话的时候,手机里又传来了悠久的声音。
“笨蛋,你怎么还没过来埃”
“唷,这不是林哥吗,半年没见了吧。”
我进诸葛家的第一件事,不是招呼正在跟一个老头下棋的未玄爷,而是站在老头身后的林某人。
上次一见已过半年,小林同志这次是一身名牌,加上脸长的的确比我嫩,真不愧是红星耀东方,玉树临北风,活脱脱的一代俏佳人。
“陆仁医,你好,叫我林泉吧,林哥这称呼担当不起埃”他对我这破嗓门也不以为意,伸手与我很坦诚的握了握。
“那里,今天怎么有空想到来我师傅家串门。”
“我爷爷跟你师傅是老战友了,还有我那表弟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就看到悠久牵着文幼晴的手皱着眉头走了出来,紧接着小张同学也很随意的跟了出来。
看到我在场,这小子还很光棍的对着我笑了笑。我也很随意的笑了笑,心想好歹没跟良牙一个德性,总算是找上门来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总觉得这小子对悠久有意思,只是没想过都半年了才从大老远的北方跑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不是说要带我跟晴姐出去玩的吗。”
悠久看到我,立码带着她的晴姐姐站到我的跟前,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仿佛在警告我要是不带她出去,后果肯定很严重,老娘一定很生气。
“当然,今天去什么地方。”
“去金爵吧,我家堂姐开的店,我做东。”小张同志很及时的插嘴道:“我叫张晓桐,你好。”他伸手想跟我握手,我是连忙跟他看似很随意的握了握手,然后顺便牵起悠久的手:“那我这次就主随客愿吧。”
“要出去对吧。”看到我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未玄爷总算是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徒弟般的抬起头问道。
“是啊,诸葛爷爷,外公,我们出去啦。”张晓桐先生不愧是自来熟,跟未玄爷还有那位林老爷子道过别之后拖着我们两个与他表哥就往外走。
我看了看悠久,小丫头很不乐意,我在她手心里划了几下,悠久这才满意的牵起她的晴姐跟着我走出大门。
虽然我现在就想当街把姓张的给废的不能再废,可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这情况,要是我先动手,只怕从气势上就输了三分。
不过说实话,金爵不就是我大伯跟我婶婶开的几家迪厅里最大的一家吗,什么时候又成他堂姐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