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浴室门口的时候父亲开了一丝门缝。
“小子,怎么了?”
“青冥就是青家的小子,现在躺医院里了,我得去看看,都是老同学。”
“当心着点。”
父亲的吩咐如果是平时那我肯定照做,但是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
“在城北的市医院的急救室,对吗?”关上家门,我一边用钥匙上锁一边继续着与包拯的对话。
“废话,在新门诊大楼一楼,你快点过来对了,你的张家外公的针灸能治这个吗?”
“别把国粹妙手当绝世仙丹,那种起死回生的手艺只有在你的小说里才有。”一听到这个我就来气,这丫头还真是病急了乱投医。
“反正你快一点过来吧,医生现在正在给他上电击。”
“寇准呢?他不是说中午的时候跟青冥谈的很开心吗?”
“别说他了,老娘现在也在找他!妈的手机又不开机,不知道在那个娘们的床上躺着呢!”说到这里,电话里又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看起来这河东的房客脾气也是够大的。
说到青冥,这位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同学,不比我这三大五粗,他小子天生就是美少年的胚子,而且他也成功的将它保留了下来因为一种似乎与脑垂体有关的怪病,青冥的容貌与身型都保留在十三、四岁时的样子。面对能够拥有一生的美少年身型,胖的有些对不起观众的我与其他同学是时常羡慕不止。
而寇准是我在小学时就已经认识的另一位损友话说回来,关于青冥,包拯与寇准这三位的名字还有一个非常 彪悍的典故。
在这三位还没出世,甚至是三位的母亲都还没有认识彼此的时候,三位父亲就已经是弄堂口一起玩的小哥们了。等到上学上到高中再出社会,这三位有一天在一起喝酒喝高了之后就开始吹牛,先是寇家爸爸说自己家先祖寇准如何帅绝人寰,然后包家爸爸不乐意了,他一口就咬定说帅绝人寰的肯定是他们包家的包黑子,于是两人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孩子给顺上,声称要把他们的名字取的跟本家名人一样,而青家的这位爸爸则打赌说如果这两位要真有胆这么取名,那么他自家的孩子就给取一个很彪悍的名字很显然,这位当时肯定是身处在名为武侠手抄本的下层位面里。
于是,在多年之后,青冥说到这个的时候也是常常以泪洗面想来真是遇父不淑。
半跑半跳下了五楼,在小区的大门前拦到一辆出租车,心急如焚的我报出了自己的目标,出租车司机也许早已习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碰上我这种疯子,当我的双脚踩上位于的城北半山腰上的市医院大门前的人行道青砖时,这位仁兄就以明显违反交通规则的高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找到急救室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包拯,这个漂亮的大姑娘在这个时候坐在长椅上哭的不成提统,坐在她身边的寇家少爷死死的握着她的手,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潸然泪下只是脸上的巴掌印还有些通红,因此我也拿捏不准这些眼泪到底是为了啥。
在他们俩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留着长发的女孩沉默不语的坐在那儿。看到这位,我在心里一阵叹息。
“寇准,我说青冥的父亲呢?你们通知了吗?青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走到寇准的跟前,先是问了这个问题,然后又给他身边的姑娘递了一包纸巾。
“青冥一家现在正在飞回来的班机上。”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寇准看着我点了点头:“之前青冥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现在的他已经是深度昏迷。”
听到这个介绍,我看了看急救室紧闭的大门有些无奈的靠在了灰白的墙上,同时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椅子上的长发女孩。
她叫莫言,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她与她那个名叫莫雨,性格与身体一样的懦弱的妹妹不同。这个女孩健谈而开朗,有一段时间里我们所有人都认为她与青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陆仁医,你过来帮忙啊!”
听到有人喊我,我连忙抬起头,只见走廊上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手里提着数个大大的购物袋子。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连忙帮她们提过袋子放到长椅上,然后偷窥了一眼购物袋里的东西全是一些吃的。
“我跟姐在超市的时候包姐打电话过来,她说你会过来啊,这些都是我特意帮你买的。”女孩儿说到这儿,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甜咖啡:“给。”
我笑着接过甜咖啡,这位女孩儿是郑少青,我家两位长辈的战友的小孙女儿,打小就跟我相熟,是一个脾气与容貌同样突出的小美女。
“对了,医,你把这个东西拿去看看杨扬,我听莫言说他已经四天四夜没合眼了。”放下手中购物袋的另一位向我发号施令,她的话语让我放下了手里的甜咖啡,然后接过了她手中的纸袋子。
“好吧,我这就去。”
“我也跟你一块儿上去。”郑少青拿起我放下的罐子,跟在我的身边走出了新大楼。
走出大厅前的一刹那,转过身瞥了一眼坐座各位的我,很意外的注意到了那个长头发大姑娘投向我们的目光对了,她叫郑少曼,郑少青的堂姐,我曾经的女朋友。
“陆仁医,你没事吧?”大概是发现了我的走神,少青扯了扯牵我的手。
“嗯我没事。”我对着她笑了笑。
半夜的医院安静的吓人,带着少青来到后山老楼七楼上的重症监护室的门前,只见一个瘦高个青年正坐在房间唯一的沙发上。
“杨扬,你瘦了好多。”
站在门口,我一脸的笑,可是看着他如此落寞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喂,你这死胖子,带什么吃的过来了?”看到我,杨扬也站了起来,他将我与少青迎进了房间。
“你喜欢的,咖啡饮料,还有桔汁跟香肠面包,这可都是化热量为脂肪的好东西埃”从袋子里拿出吃的,我看着杨扬,这个小子,不但减肥成功,还赢得了美人心,真是我们T市广大家里蹲的人生楷模。
“你还是老样子,再这么胖下去可要娶不到好老婆了。”接过一瓶甜咖啡,杨扬冲着我干涩的笑了笑。
“嘿,指不定那一天跟你一样,就有一位富家小姐瞎了眼看上我呢。”气氛轻松,心情沉重,我知道以我的形象这辈子是没这福份了,但是我又懒得去改变它,人这一辈子,谁不是为了活的如意一些。
被我取笑的杨扬也笑了起来我,杨扬,青冥,莫雨,莫言,五个从小学开始的老同学可能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们会以这样一种让人尴尬的原因而走到了一起。
慢步走到病房的窗口前,放眼望去,出现在眼中的正是故乡的风景,林立高耸的摩天楼,水泥浇注的宽阔大道,还有那一排排的法国梧桐远处的学校,江上的全新钢索桥,还有那江对岸大片集群的住宅区。
在心里一阵叹息,我又看到站在病床前的少青。
少青显然不敢去看莫雨也不能怪少青胆小,她与莫雨一样,都是先天性心脏病的患者,看着自己的病友陷入死亡的阴影,即使再怎么开朗的女孩儿,此时此刻的心情也肯定很糟。
莫雨已经活了二十六年,本就不良的零件到了使用寿命的尽头,我想即使是上帝或是佛祖大驾光临,也无法让她多活一天吧。
杨扬的胃口不错,眨眼的功夫就消灭了两瓶咖啡与三个面包。
“听说你四天四夜没合眼了?”我看着站到病床前的杨扬。
“没事,年轻的时候”“都二十七、八的人了,你的体格怎么样我还不清楚?”
“我知道,但是我怕今天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陪着她了。”抚摸着莫雨的脸颊,杨扬的脸上满是忧郁好吧,默默的将袋子放在桌几上,我带着少青走出了病房。不想去打扰他,也不愿去打扰她,想来属于她与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还是冷清的走廊,站在楼梯口,少青的手抖的利害,我低头看着丫头的脸。
“害怕了?”
“嗯医,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你是害怕死了之后被人遗忘吧。”
“嗯,仁哥哥你不会忘了我吧。”
“嗨,我的小祖宗,你不要忘了我就行了。”
我笑着顺势步下楼梯,可是少青却没有迈出脚步,被拉住了前进步伐的我好奇的转过身,只见昏黄的节能灯下,少女的脸上满载着羞涩。
“你喜欢我吗?”
“别开玩笑了,我这么一个胖子谁会喜欢,你这丫头,别再你的胖哥哥了。”看着丫头,我淡淡的一笑,小丫头早些年老是喜欢这么捉弄我,这一套我早就见惯了。
“不!我喜欢,真的!”
“你没发烧吧?”
少青的脸红的利害,我知道这丫头的脾气,说谎脸不红心不跳那是家常 便饭,如今怎么脸就红了。伸出手想摸她的额头,别告诉我这半大丫头会选择在夜深人静之际发动告白攻势天哪,我那深睡许久的小心肝儿在这一刻快吃不消了!
“没有!今天看了雨姐的样子,我不想到死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陪着我我怕寂寞。”
“你就知道我会陪你?”我满脸古怪的看着这小丫头。
“嗯,表姐不喜欢是她没有眼光,我知道你比一般的男孩子都要好。”小丫头一脸正经的望着我。
“你知道你表姐开的价是多少?一百七十万乘以六十!我的傻丫头!我拿什么娶你?!我是没钱家里蹲!”
一提到少曼,我就是一阵暴喝,可是暴喝过后,少青沉默,我也沉默我真是一个十足的笨蛋,跟这样一个半大的丫头谈这些现实会有用的话我也早就不是那个死心眼的自己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不,我不是我表姐,我喜欢的是你。”
“少青,这辈子我没本事娶你。”
“那我瞎了眼喜欢上你总行了吧?!”
已经走下楼梯的我呆呆的看着站在楼梯上方的少青我从没有想到,这个丫头竟然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废物。
“说啊,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刚刚不是说做梦都想让富家女垂青的吗。”少青看着我问道。
“别开玩笑了,少青,我配不上你。”我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想把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感动丢出去。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配得上的爱!”女孩喘着气,似乎气的不轻。
“喂,你的心脏。”我看着她。
“炸掉算了反正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呃我投降行了吧?”看着少青眼角的泪水,我可不想被她的家人追杀,由其是郑老爷子,打了一辈子的太极拳,空手碎大石那是亲眼所见的手到擒来,你说让我跟他的孙女斗,这不是嫌自己的命比砖头长吗?
“你同意了?”少青涨红着脸,看着她的样子我连忙又是安抚又是承认,如果现在有一张卖身契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为了红颜一笑而签下大名。
“回去加我的QQ跟MSN,知道了吗?”
“是。”
“从今往后,每天清晨陪我去堤上走一走,你得减肥了!”
“是。”
“还有把你的小灵通给我。”
“是。”
言听计从的我连忙将自己的小灵通双手献上,然后就看着她眯着眼删掉了那些有的没有的这鬼丫头。
“嗯,从现在开始,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是。”点头哈腰的跟着少青走下楼梯,我都快把肠子给悔青了。这那儿是男女朋友?根本就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老子现在就是包身工!
“医。”
“啊?”
“你不会骗我吧,不会因为我生病就迁就我吧。”
“那儿能呢,能攀上你的高枝,我可是做梦都没想到过呢。”
“真的吗。”
“当然了,我的小祖宗。”
绽放着最真诚的笑容,由其是郑老爷子带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大厅中。
“小六,你也在埃”
“郑爷爷好!”
看着那开碑碎石的手拍在自己的肩上,最真诚的笑容也开始变质,陆仁医啊陆仁医,老丈人他爹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哪啥如果是老书友,我也就不多介绍了
其实也就是换了个书名,修改些了前面的章节,各位老爷觉得好,就给些花吧要是能收带藏的话,更是好了。
看着少青坐进她家的劳斯莱斯,我才如释重负。郑爷果然是人精,第一眼就发现了他小孙女的问题,不过还好,没有把她的问题考虑到我的身上。
刚转身,得,小灵通又响了。一看还是少青的号码,主人一吱谁与争锋,身为奴隶乙方,我还是认命的接吧。
“医。”
“嗯嗯,我在呢,小祖宗有什么吩咐?”站在门口我一脸纯洁的四十五度仰望着满天的星斗。
“刚刚忘了说,不许你跟我堂姐死灰复燃。”
“嗨,这你就别担心了,就算我有这胆,你姐也没那心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比让我在一米板上跳三零五B转体七亿二千万度还要难埃
“喔你是说你这天雷勾不动表姐的地火对吧?”
“呃”我似乎都能想像到电话那头的诡异气氛,还有郑爷那张肌肉略微硬化的老脸,想到这儿,我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唷!那儿能呢?身为您的人,我怎么会有那包天的贼胆呢?就算您借我,我也不敢用埃”
“贫嘴!”
电话那头笑的很开心。我一直听那些艳福不浅的死党们说女孩好哄耳根软,现在看起来,少青是属于那种极度好哄根本没有耳部软骨的存在。
“我现在回家睡,中午来你家玩,顺路帮你买福记的肉粥。”
“行,丫头自己注意身体。”
中午过来陪我,真是让我这废柴为之感动,为之落泪啊不过青冥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的死去活来,我得顾着点影响做人,始终要厚道。
“爷爷有意见了,我先收话啦。”
“嗯,好梦。”
“好梦。”
收起小灵通,刚走进新楼的大厅,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就传进了耳窝,如果说非要给刺耳加上一个形容,我觉得一旁值班的护士小姐鼻梁上碎开的眼镜片就是一个不错的例子。
“小医,青冥在那儿。”
“这条走廊到底,急救室。”
看着冲进来的青冥父亲,我指了指走廊,看着他转瞬消失在那条走廊深处,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胖只不过是虚有其表,同时也为自己近视的可以的眼睛默哀三秒钟。
大厅外的花坛上停着一辆警车,从车上下来的黑皮衣美女我认识,说起来她应该算是我的远房表姐。
“望雪,你的车技有待提高。”
“是医啊,你还别提这破车,青冥呢?”
一身皮装的美女表姐脸色难看,青冥可是他的干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听说她今天可是忙上忙下的够呛。
“还在急救室,听医生说不容乐观。”
“电话,等等。”
望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那是今夏最新款,土豪与小市民的差别从这里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忘了说,诸葛家可是T市的名门大户,诸葛氏保安公司一年的收入那可是天文数字,据说追求她的公子们都快排到杭州了。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除了一丝血缘关系,我与她应该算是两个位面的生物。
“那我先去急救室那边了。”
“仁,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行。”
说是没问题,可是人家也没说你能留下偷听,我乖乖的走到一边,免得不愉快。
手里的咖啡已经喝了一半,无所事事的我看了看时间。
凌晨四点二十分。
二十分钟之后,青冥的家人陆续赶到,听说他们之前都在大连渡假,青家上下还真会保养自己。
接好了电话的望雪又得走了,交警队那边有些问题不,应该是直觉告诉我交警队那儿似乎出了问题,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些坐靠马路吃社会的家伙胆敢触诸葛家大小姐的逆鳞,毕竟她可是有着中土的药师寺凉子之称的存在。
随着青冥的爷爷与父亲进了急救室,我们这些外人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始得回去给他的弟弟们做早饭,寇准陪杨扬,包拯陪莫雨,现在看起来就我跟郑少曼处于无事可做的境地。
“少曼,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就够了。”
“好吧,那我先回家。”
“仁,你也先回家吧。”
看到少曼如此表态,莫言看着我点了点头。
既然主人不留客,那我也无所谓,再说留下来有个万一我扪心自问没那么坚强。
走出医院,东方已经出现鱼肚白,少曼站在自家车前望着我。
“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如果被你现任男友看到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我打着哈哈,无论是分手前还是分手后,我都没有坐过少曼的车。
“那好吧,再见。”
“再见。”目送她的车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手里的空瓶已经被丢进了垃圾箱。
听说那位可是堂堂的省厅公子,本省的二把手,他小手一挥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得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说的风雅一些,我是主位面的巴佬,他是天堂山的宠儿;说的庸俗一些,我是顽石他是山玉。
清晨的天空下,一个人走在空一无人的街道上,抬起头看着连片的树荫,已经有三十多年树龄的法国梧桐们将整个街道遮盖。
想到了阿桑姐姐唱的那首叶子。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阿桑那独特的声音回绕在耳边,与郑少曼分手之后,我就如同歌词中一般,行尸走肉般的过着虚情假意的生活。但是我相信以后再也不会是这样了,因为我又有了信心,停 笔以久的我又找到了一个可以重拾键盘与五笔字型的理由。
回到家中,父亲正要去公司上班,母亲因为在中学教书,所以早就离家。
看着老爷子有些匆忙的身影,我觉得如果现在告诉他老人家他的儿媳妇有着落了,老爷子的血压一定会在一瞬间撞破血压计并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为了他老人家的生命安全,我还先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儿子,你的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很危险。”
“哎,别担心,年轻人体格好,粥在锅里,我上班去了。”
“嗯。”
“小子啊,加油。”
“咦?”
看着说出不着边的话,带着诡异笑容的父亲离开了家,回味着父亲的笑容与话语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头,却也找不到原因,只能无奈的作罢。
父亲早年跑中苏边境赚了不少,要不然也买不了这套八十多坪米的公寓住宅,但是父亲还是认为自己存在的价值就是不断的工作,因此现在还在家族的公司里上班,说起来,我与父亲在某些方面的执着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胡乱扒了几口早点,精疲力尽的我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当我被铃声吵醒,电子钟已经跳成了11:40。
洗了一个澡,打开空调的我坐在沙发上接着电话。
“医,快开门,肉粥来啦!”
少青的声音里满是快乐,心想这主人投的食不吃可是会有报应,因此在开门的时候也快了一些。
小丫头穿着淡青色短袖衫与同色的背带牛仔裤,长长的头发自然的垂在腰际,看起来是用心打扮过。迎进了郑少青,小丫头将保温饭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就放肆的倒在了沙发上。
“Kay,过来,让妈妈抱抱。”
我家的花猫不客气跳到了她的肚子上,撒娇撒的小丫头咯咯笑,这也没办法,自从少青给它投了几次鱼,这小东西就完全的不把我放在眼里,见风使舵的功力更是拍马都赶不上。
不过我现在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也管不上自家的猫卖主求鱼。
“笨医。”
“啥事?”
“你说你也该减肥了吧。”
这儿的我将手上的福记肉粥一扫而空,郑少青就扒到了我的背上,小丫头调皮的一手搂着我的脖子一手捏着小腹上的赘肉,背上传来的感觉让我一腔热血四处翻腾,心想这才十四岁啊,要是到了二十四岁那还了得“喂,有没有听我说啊!”
“有,有啊,这减肥可不是天天吃肉粥就能减下来的埃”
“哼,笨医就知道我喜欢你这样。”
说实话,小丫头对我一起都非常放肆,但是她也只会在我的面前如此,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这大概是与少曼在一起的时候,时常带她四处去玩的结果吧。
“好了,一点半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看看青冥。”我看了看表然后决定道。
“嗯,那么在一点半之前的时间里我们要做什么?”小丫头眨着她的大眼睛。
“玩PS2吧。”
“我还以为你会说:来来来,跟哥哥做去奇怪的事情别看我,我说的才符合现在的情况。”
“拜托,就算是我写三流重生小说也不会靠卖身赚票房,还有,你的医哥哥是天下无双的纯洁处男,不要开这种玩笑。”
“哼,我不信,你床底下的XXX,衣柜中的OOO,还有电脑里的□□□你敢说你还纯洁,我就把这些都告诉张阿姨”
“大小姐,您说的对,我是处男但绝对不纯洁,您就饶了我吧,我知错了。”
扯着有些诡异的话题,我与小丫头开始了对战,游戏是非常正统的铁拳三,我对于格斗游戏根本不在行,但是小丫头就不同了,她手上的凌小雨一上来就是一套标准的‘按摩’技,满血就把我用的风间仁大叔推倒在地。
呃这情况还真够影射现实的,无奈如我,也只得默默的流下耻辱的泪水。
被小丫头活生生的折腾了半个小时,我带着她下了楼,心想这陪打的活果真如同她的堂哥郑墨函所说的那样不是人干的,铁拳按摩技也就算了,WE8四十米外的重炮我也认了,但是丫头怎么说也不能在蛊惑狼赛车里把我接二连三的轰上天吧,怎么说我也算是赛车强者埃
“用我家的车吧。”
“好吗?”
“放心吧,我跟我姐从不用同一部,那个二百五用过的一切东西我都讨厌。”
小丫头嘴里的二百五自然就是那位省厅公子,这小子吃着嘴里的少曼不说还盯着碗里的少青虽然我与少曼早已分手,但是郑老爷子还是时不时把我招到他家吃饭,本着生命不熄蹭饭不止的伟大精神与厚着脸皮不怕烫的猪哥情操的我自然是欣然而去。有时候那家伙也在,郑老爷子对他一贯是冷到可以,我也不是傻子,自然对他的一举一动心知肚明。
“我说,我不会是挡箭牌吧?”
“是啊,万用型的。”
看着我的嬉皮笑脸,小丫头用力白了我一眼。走到楼下,我看着眼前的幽蓝色车体直发楞,好不容易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却发现丫头已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100EX,我说这不是真的吧?”
“谁说这是真的?”
“乖乖我说这改装技师是不是劳斯莱斯的?”
惊讶于此车的结构与那唯一一辆的存在如此相同,坐在驾驶座的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有驾驶执照?”
“上个月你跟我爷爷出去钓鱼,回来的时候不是你开的车吗?”
“得,我都忘了,好了,走吧。”
我这脑子还真是不怎么好使了。
二十年医改基本成功。
某位领导说的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当我无意间瞄到青冥父亲手中药费单上的天文数字时情不自禁的如此感叹。
感叹归感叹,最起码那些医生们奇迹般的把青冥的命给保下,只是听说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因此青冥父亲现在正在那儿跳脚呢。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不能让我的儿子睡上一辈子埃
以上,青冥的土豪父亲的观点。
“对了,望雪今天早上把交警队队长给办了。”
我的表哥郑墨函也是刚刚赶到,而且他带了够劲的消息,那就是交警队队长死也不肯拿出录像,诸葛望雪一气之下召唤了好几拨人,有市特警队的,有市重案组的,还有省厅的,最离谱的是连刚升任九处副处长的端木诚也带着他的部下们来了。
把青冥撞倒的家伙看起来肯定是一个能够让交警队队长舍命的主,于是队长桑先是被特警队的老粗们一顿毒打,然后办公室被重案组的各位翻了一遍,最后省厅与端木诚从九处带来的十多号人一起将他提走了。
“我说,九处的那些家伙不会用自白剂吧?”
“请相信国产新型自白剂无副作用的宣传。”
“可是那家伙怎么说也算是公务员吧?”
“我看他很快就不再是了。”
郑墨函带来的消息真是大快人心,这位战斗在公安战线上的好同志与他的父亲同在公安系统,小小年纪就是那华丽的一级警督,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丫是少青的堂哥,我的表哥。
“对了,你跟少青好上了?”
“嗯,我说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嗨!见外了是吧!那儿能的事,少青丫头最向着你,我反对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埃”郑墨函果然是集好堂哥好表哥与一身的好同志,一听说自己那个缠人的堂妹有了新的玩具,瞧把他乐的,都快找不到北了。
跟墨涵告别,我开始满世界的找少青,从新楼一路找到旧楼,在莫雨的病房前我看到了扬杨。
这小子怎么站在房间外面,我一靠近他就发现了我,神神秘秘的对着我招手。
“怎么了?莫雨呢?”
“雨又挺过来了,现在你的小丫头正在里面跟她的雨姐谈心呢。”莫雨一醒,扬杨跟着也就精神百倍,我觉得扬杨的额头应该有个无字才对埃
“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
“你不知道?这丫头今天早上三点多的时候,你走了之后那丫头又打电话给我宣布的消息,说要做你的女朋友,而且你也已经答应好像她认识的跟认识她的都知道了。”
“我太阳!”我总算是明白父亲大人那诡异笑容背后的含义,敢情这小丫头已经一纸圣旨昭告天下,就我这个当事的一无所知!
“少青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你,我听说张家陆家都跟郑老爷子说过亲,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暴发户们,但是到头来想不到是你触的线。”
“老爷子从不给暴发户面子,不过他还真就由得少青选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少青的父亲死的早,郑老爷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孙女,言必听计必从,她说要做你的女朋友,我估计郑老爷子都已经在准备嫁妆了。”
“我,我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一想到自己将会面临T市和C市的小白联盟仇视与无数暴发户二世祖的怨恨,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来到走廊尽头的平台,正想吸一口气好好清醒一下,口袋里的小灵通又响了,一想到有可能的情况太多,原本的粗俗也成了绕指柔,问话的声音也低了两度。
“请问是那位?”
“小子,到新楼这儿,陪你的郑爷爷走走。”
得,这不是丈母娘的公公找上门来了吗?
一路小跑到了新楼大厅,刚进门我就看到了郑老爷子呃,那位赵姓仁兄怎么也在?
就在我迷惑之时,郑老爷子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面走,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一脸悲愤的赵兄,这小子明显是刚被郑老爷子教训过,不但脸色铁青,而且原本一直在身边的保镖甲也不见了踪影,倒是急救室那边医生护士忙的上窜下跳。
“我说,赵子阳怎么不跟过来?”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郑老爷子明显知道我话里有话,他将我拖到大厅门口。
“小子,你可知罪?”
“得,我有什么罪?”
“我的小孙女是怎么一回事?小丫头回家之后可是傻笑着打了好多电话呢。”
“嘿,我说这也不怪我埃”
看着郑老爷子那开砖碎石的大手,我是笑的很勉强,正所谓形式比人强,我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敢在郑老爷子面前横。
“小子,看不出来少青会喜欢你。”
老爷子正儿八经的看着我,我想想也对,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堂堂郑家小小姐会喜欢上我这个一没财二没容貌的废柴吧?看起来郑老爷子也不满意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说什么,已经自不量力的爱上过少曼,这次不会再一次的自不量力。
“得,郑爷爷,您说一句话,我立马跟少青一拍两散。”
“什么?你说要跟少青分手?!你小子吃错药了吧!”
“呃那您的意思是?”
从老爷子的眼里我能看出他撕了我的心都有了,不禁往边上靠了两步,生怕老爷子一个不满意就把我当成小石块给崩了。
“老东西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们分手!?”
“那您认为少青的眼光独到?认为我不错?”
“少贴金,说实话小丫头的确是没有眼光。”
郑老爷子一付你不行的模样,我一看就来气。
“那不就结了,您啊回去劝劝她,让她忘了我,像我这种人根本配不上她。”
“你找死是不是啊?”郑老爷子说完眼球一转:“小子,是不是因为你跟少曼的缘故?”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老奸巨猾不说,这眼睛还真是够辣,嘴还真是够毒,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客气。
“嗨,郑爷爷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与少曼谁跟谁?那不就是土豪老爷与长工的最佳例证吗?”
“别打岔,我知道你跟少曼分手之后有些不痛快,你认为自己配不上我郑家的丫头,说到底还是因为少曼造成的原因,对吧?”
“得,您说的没有错,明白人说明白事就是不累。郑少曼是什么人?堂堂郑家的大小姐。我是什么人?无用没钱家里蹲。我被少曼甩那是天经地义,如果不被她甩那才叫见鬼!”
“少青跟少曼不同,你也应该知道。而且我早就立下规矩,郑家祖产全数送给少青做嫁妆,我的儿子没有份。”
“老爷子,我不想娶少青不代表我不爱财,我是觉得拿着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晚上会睡不好的。”我差点没呸他老人家,他以为他的儿子都是吃斋念佛长大的吗?除了少青的生父早逝,剩下的一位是市公安局局长,一位是********,那一个是省油的灯?那一个是食素的料?我还有一丝丝的自知知明,娶的是不是他们的女儿,这老爷子还拿郑家祖产做嫁妆亏这明白人还明白呢。
“我也认为骨子里的你,始终还是爱财的。”
“我”我看着老爷子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究竟是夸奖还是贬低,最后我决定无视它。
“那也得取之有道,把自己卖了换钱的活,打死我也不干。”
“反正就两条路。”
“得,爷您就指给小的吧。”
“要么你给我娶了少青,要么我亲手宰了你。”
“干吗我还没做亏心事呢,您老怎么跟少青一样了,照您这么说要是我做了亏心事,还不立马被您崩成碎石子。”
“要是真做了我还真下不了崩你的手。反正就三天时间,如果还参不透,郑爷爷我送你上路。”老爷子得势不饶人,我寻思着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有得瞧了。
说起来,我与郑老爷子认识那是七、八年前,当时的他左肩痛了十多年一直没治,在美国治疗的时候洋鬼子医生给他推荐了针灸疗法,于是老爷子连夜回国套用某位祥端亲王的话来说,三国华佗用针灸救人的时候,美国鬼子的英国老祖宗还在那小破旮旯岛上使用木棒跟他们的爱尔兰表亲互殴呢。
也不知道老爷子从那儿听说我得自张家真传,于是拍马赶过来找我的麻烦,当时身为少曼男友的我硬着头皮给他治了几次我是得自外公真传没有错,但是我根本没有出师,张家有传统,没出师绝不能替人治玻
不过我的手艺还没有给外公丢脸,顺利的治好了肩,郑老爷子当然对我大加赞赏,不过我倒是认为他将我归入了免费的针灸治疗师的伟大行业中由其是从我外公那儿得到允许。
与少青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小丫头的嘴甜是出名了的,当时连我都被他唬的一楞一楞,既然如此,我也来唬一唬郑老爷子吧。
“老爷子,我跟少青你就别用心管了,我向您保证,如果丫头长大了还一心向着我,我会娶她。”
“真的?”
“嗯,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缘份,没有缘份的人,即使在一起,始终也还是要分手的。”
“命运?你信这个?”
“不信如何,信又如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丫头真的喜欢我就不会在乎时间对于我跟她的改变。如果不是,该变心的也会变心,就算是有海枯石烂的誓言也只不过是几句废话而已。”
踱着小方步,我看着郑老爷子一脸的肯定。古往今来,有坏在钱眼上的李甲,也有死在钱眼下的杜十娘,唯独没有可以笑看红尘视阿赌于无物的大爷大娘小丫头虽然对我是好,但是说真的,我怕埃
“行,老头子我看样子还能活个几年,就不信你能和平演变出什么名堂。”
“好了,老爷子,你说少青为什么会喜欢我?她就没有说过吗?”
“你忘了?你来我家帮我看肩伤,事后不都要带她去动物园之类的地方玩吗?”
“不会真的这么简单吧?”
“呆子,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丫头单纯的要命,你是她懂事以来,除了我之外唯一会带她出去玩的男人埃”
“得,看起来这回事也得从娃娃抓起埃”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中奖的理由竟然如此的单薄,不过这么一来我倒也理解,一半大的孩子一天到晚被锁在家里,突然来了一个胖胖的大哥哥带她一天到晚的玩,要我是丫头我也得情不自禁的想着那有的没的,丫头片子最爱幻想那白马王子的年纪不就在那几年吗?虽然这白马王子的三围丰满了不止一点,眼睛的度数深了不是一些,容貌也与原著有着一般以上的重大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