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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可是,这是连长说的话,俺哥走的时候就告诉我,无论到了哪个时候,都得信连长的话。”

“嗯,从明天开始,你就先去总部报道,竹姐会陪你去,你到了哪儿,负责所有的保安的调配与训练。”说到这儿,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如果有以前兄弟部队不服气的,给我好好的一下,我用人无方丢脸没关系,可不能让别人说诸葛健带出来的竟然是熊兵!”

“是!”贾世道手举起一半,就看到我的笑容,原来的忧愁也不禁一扫而空。

“这两个孩子,还有你本人,都不是本市户口吧。”

“是的。”

“竹姐,这户口的事情就得拜托你爷爷跟文五叔说说吧,就说是我求他老人家了。”

我知道就是我不求,诸葛健也会求他的未玄小叔帮忙的,我只是想送个卖人情的机会给未玄爷,他老人家可是掂着我这个练武奇材很久了,既然我也继承了白石切精通了刀势,剩下的也就是差一些实战的经验,哪么现在学他老人家的拳脚功夫也就没多大的问题,反正白爷与张爷也点过头。

“没问题,我爷爷哪儿,我一句话就能够摆平。”正从一个孩子嘴里抽出手指的诸葛竹一脸的极端自信。

“对了,这两个孩子叫什么来着?”看着两个小崽子精明的大眼,我笑着问道。

“姓贾,姐姐叫日落,妹妹叫月升。”

看着两个孩子,贾世道一脸的骄傲。

“好名字呢,谁取的。”

日落月升,这名字虽然取的简单却也是取的够巧,能够将出生的时间与名字取成如此独具匠心的,看起来贾家并不是我意识中的乡下家族。

“我的母亲她以前是教书的,是大学的教师。”

“这样的氨一听原来是大学级的,我是肃然起敬:“两个孩子跟着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是啊,我这个做小舅舅的,也真是没有用。”

“有没有用,并不是一个方面就能下定论的。再说了,一句道歉就有用的话,要警察跟你们干吗。”说完,我撇了撇嘴角,多一些自责与道歉还不如多一些责任,如此的话世间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不平事,最起码,近代史就不会因此而动荡不安,他的兄长更不会因为一个越南疯子的无边野望而战死沙常

“你说的对。”贾世道点了点头。

面对贾老兄的回答,我笑了我差点忘了,关于越战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理论,那就是有一些人认为我们的部队打到河内附近是中国‘入侵’越南,而且他们的理由竟然是‘如果是自卫反击,为什么要进入越南领土’。

对于如此彪悍的言语,我除了怀疑他们的大脑组织根本没有发育成熟之外没有任何的选择为了打败日本法西斯,美国把日本的广岛与长崎炸成了地狱;同样的,苏联与美国人一道把法西斯德国打成了两个国家,他们这么做难道是入侵者,难道是邪恶的吗。

不,无论从那个角度那个方面来看,这么做是正义的,而且如今睡在山坡上的那些曾经年轻的生命肯定不希望自己用牺牲换来的,却是这些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学家在十数年后的厥词大放。

写满了贾世道表现的报告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放在我的面前,此君的上任并没有我所想象的有人反对,哪些个老兵油子见了他就像是见到了亲爹。

同时,何景国的策划也递了上来,档案夹里还夹着赵格格画的几张人物设定与一些宠物草图,我一看就心服口服了,不愧是传说中的和顺格格,这一手的好画功,可一点也不比祥瑞亲王的文笔差主角的属性因为性别而有所差的设定,然后加上我添上的一些宠物,接下来就看和顺格格怎么把这么多的宠物都变成2D物了。

宠物设定是何景国做的,不过其中我还是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邛骞。

邛骞?

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回忆,但是做为剧本的编写者,何景国提到的这个家伙,又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直到傍晚的时候白家姐姐来了才解开。

“邛骞啊,也是C大的,跟何景国还有撒衮被称为C大三枪客,还是个很不错的程序员。”

“比何景国好?”

“何景国跟他不是一个档次,这小子天生也就是装机的命。”

白姐姐喝着果汁给了我这么一个肯定的回答。

“何景国让他来负责游戏的主程序?”

“对,这种事情也只有拜托他这样的高手。”

“行,这件事就让你们办,姐姐,最近这段时间我来不了你们哪儿,你可得给我看好他们哥几个,可别让他们偷懒。”

“没问题。”放下果汁,白琼仪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对了,第一代的电子宠物在这个月的15号开卖,之前半个月,我们对于每一个家庭购买电脑的客户,免费赠送一只。”

“嗯。”

“没事了,我也先走了,今天晚上我还要陪格格跟诸葛家双胞胎去出席酒会。”

“私人?”

“官方的,算是到年末了,电器城生意好的不得了,电脑也是如此,L市的头头脑脑算是有心结交大户了。”说到这儿,白姐姐白眼一翻:“撒衮他得去C市,他爸似乎又升官了。”

“哪就好,姐姐啊,我们现在就要是坐靠大树才好乘凉埃”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利益这么大,肯定会有人眼红,虽然现在没有人跟我们抢,但不代表明天也没有,我们是死老百姓,脚踩大地,顶不及天,比不得也争不过哪些太祖太子爷埃

“姐姐知道,好了,我走了,有最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

“对了,你这伤还差多久才能养好埃”

“差不多了,我估计着也就这半个月吧,老这么坐着,我也不舒服。”

“你啊我走了。”

“嗯,拜拜”看着白家姐姐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无视慢慢闭合的房门,我把整个身子都埋进了垫子里。

说到底,白家姐姐还是没有问我关于荷丫头的事情,也许在她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吧。

白荷出去已经一个月了,虽然也有信寄回来,但是我还是觉得少了什么也许,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我再也吃不到好味道的肉丸子了被养叼了的我,现在再回过头吃白爷的生姜丸子真不是滋味,而且白爷这老家伙还美其名曰饮食改造,娘的,我可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晚上,文幼晴出现在房门外,提着保温盒的女孩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三丫头在文幼晴身后探出一个头对着我笑。

“三丫头怎么来了。”

“不能来吗。”

坐到我的床边,文幼晴牵着三丫头的手,看起来两个丫头倒是一见如故。

“我又没说不能来。”

三下两口扒完了饭菜,我注意到三丫头手里的小玩意儿,三丫头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将她的电子宠物对着我扬了扬手。

“幼晴姐姐送的。”

“三丫头吵着要我的,我也就给了她。”

坐在床角的文幼晴解释完,从口袋里又拿出最新的中国版少年周刊指着封面,上面是我以前对美编要求乱世之恋连载开始时的专属封面,俯视若大唐国津港的画卷,自由的海鸥,还有来自异大陆的亚修比巨型帆船,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小说期刊封面也算是比较新颖,而我,也只是想讨一个过目难忘而已。

“你最后又修改过了吧。”

“嗯,去掉一些过份搞笑的情节,我觉得应该把它当成一个正剧来描写,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灵魂,既然没有角色拥有永生的特权,那么,大家都应该是这个时代中的普通一份子。”

“说的真好,写的也很好,仁,我觉得我似乎无法赶超你。”

“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你要有信心。”

看着幼晴,我的话语满是鼓励,我也在追逐一个伟大的,了不起的家伙的足迹,哪怕我与他的距离看上去是哪么的遥不可及,但是我的信念一直存在,至死不变。

“对啊,总有一天,我会通过努力赶上你。”将书放在我的怀里,文幼晴笑着点了点头。

“写作并不是要靠努力而已,更多的,还是需要智慧埃”看着文幼晴的快乐,我将这句话留在了心里。

由于晚上还要去晚自修,文幼晴收拾了保温盒就离开了,三丫头留了下来,她的身体状况让她对晚自修有了免疫效果,做为老师与校方,我想他们也不想背上学生突然猝死于晚自修的负面新闻。

三丫头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想到这儿,我伸手将三丫头的手握住,冰冷小手的主人对着我的动作投来有些奇怪而不解的目光。

“外公给你煎的中药,每天都有喝吗。”

“太苦了。”

“不要嫌苦,哥还指望你的身体能好起来呢。”

“嗯,哥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会喝的。”

“天都黑了,哥换上衣服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回家。”

“听话。”

套上黑色的挂祆,我牵着三丫头下了楼。

在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前,我目送丫头坐的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安心的往回走,冬意来临的日子里,连空气也都是冰冻过的,走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我意外的看到了小赵,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幼儿,这个大男人正站在挂号窗费。

“赵叔叔,你这孩子是谁家的啊?”

“咦,你小子喔,我知道了,还没出院?”

“快了,你这孩子是?”

站在他的身侧,故意而为之的我有些恬不知耻的问道。

“我老班长的,不跟你说了,这孩子发高烧,我先去小儿科了。”

小赵同志匆匆的说完便匆匆的走了,留在大厅的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

强忍着过去看看的我走上了楼梯,有些事情注定要被人所遗忘,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改变的,有人说过,逆潮流而动的人,只能碰得头破血流,我知道这个道理,也坚信这个道理所阐述的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牺牲之后,受教得救的人们并不领情。

脑海里响起TheChoirboys的LordBlessYouAndKeepYou,在洋人们还能有精神依靠的今天,中国人已经失落了自己的信仰,没有信仰,只能意味着堕落,即使有人洁身自好,他所面对的世界也只能让他更加痛苦,这就像是让幸存的二战老兵去再回顾一次世界大战,再去回顾那残酷的血腥屠常

当然,这并不表示我对基督教或是任何宗教有好感,真实的品格不应该被虚拟的神格所影响,要不然这样的善在我的眼里,比资本的伪善还要虚假可恶。我所坚信的,只有真正的美德与身为人的尊严。

退一步说,亚非被殖民的时代,欧洲烧死无辜村姑的时代,黑死病的时代,两战的时代,为什么就没有神迹的出现呢?上帝既然是慈悲的,那更应该多多少少的给贫穷与愚昧的人们一些人文关怀,而不是坐在高高的云端,用那慈祥到虚伪的笑容默默的看着他的子民们悲惨死去。

一路哎声叹气着回到房间的我刚到门口,就与一个从我房间出来的家伙撞了一个满怀。

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我揉着鼻子的同时,也看清了对面的人脸。

“望,怎么是你。”

“先别问我,我说你去哪儿了。”

先我一步站起身的望伸手拉了我一把,站起身的我拍了拍衣服。

“送三丫头上公交车。”

“原来是这样,我来看你,结果发现你不在,急的我都要去报警了。”

望比我要高了一个头,快十四的丫头,现在看起来长的是一个水灵,揉着鼻子的我一回想刚刚撞的部位,这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咧到了耳根。

“找我什么事。”

“这是你写的吧。”

望从口袋里拿出那本卷着的少年周刊。指着封面的小说列表第一行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我心想又换了一个笔名了,你怎么还能看出来埃

“树间幼苗,这种奇怪的笔名一看就知道也只有你这种怪人才会想出来。”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埃”

面对望的笑容,我看着天花板尴尬的笑着,其实还不是田中芳树老人家都曾取李家丰为笔名,做小辈的我取个树间幼苗,也是厚着脸皮向经典致敬而已。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再不去学校,晚自修要迟到了。”

“你怎么也参加晚自修了。”

“我不是你这样的神人,今年还会全门满分吗。”

“大概吧。”

年纪大了,要学的东西多了,记性再好也不敢打保票,看到我默不作声,望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

“你说过的,历史是人创造的。”

“对,谢谢你的开导。”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

看着望消失在走廊另一头的楼梯口,少年周刊被我紧紧的抓在手里。

说的没错,历史,是由人创造的。

三天后,我自己要求出院,院方上下大概是觉得我的回复力为什么这么强,一心想留在我医院多做几天活体切片,便以我是从重伤线上捞回来他们要负责为名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要我走就要家属签负责自负书,结果听到我跟院方这档子破事的外公只是伸手一探我的额头就在家属同意书上签了名。

临出院的时候,院长是亲自送到门口,这位的父亲见到外公都得叫师祖,因此面对外公是大气都不敢出,但是面对他对我病情的嘱咐,外公也是无可奈何的点头表示同意。

又是磕了好久的家常,院长才一路三回头的含泪而去,看样子倒是忠厚之人。

“外公,我感觉我都不像是人类了。”

摸着一个多月前碎了半边的肋部,没有半点不适,看着自己的外公我是感慨万千。

“人体远比你想像的要强韧,只是一般人并不能激发人体的潜能。”

拍了拍我的头,外公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外公,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一想到外公有腰椎的毛病,做小辈的我脸皮再厚也大为惶恐。再说了这皮囊年纪也不小了,虽然长相秀气了许多,现在还让长辈抱着,我也会难为情的。

“过了今年就是十二岁了吧,你的骨骼现在偏小,但是再过一两年,外公可就抱不动你了。”拍了拍我的脸,将我放下的外公笑了。

“外公。”

“好好的干,外公这辈子就指望你能出人头地了。”

“嗯!”

“这才像是我的外孙。”

感受着抚顶的大手所传达的一份期待我很感动,外公对我的期待虽然比以前更高,但这也没有错,我现在的起点也比要前高,外公的期待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往高处走。

正是因为有挑战性,我才会努力去做,人生不需要沉默,更不需要所谓的四平八稳。

回到家,我拿起电话就给文姐姐打电话,有件事得拜托她,拨出号码,我一头靠在床头的大垫子里,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我突然发现大垫子比枕头爽,于是让四叔早早的帮我定做了一个羽绒垫。

“撒衮,你怎么又来电话了,这次又是在哪个公用电话。”

电话一通,那一头就传来文家姐姐的质问,我听电话里的白家姐姐很嚣张的笑声与行酒令就知道这几个丫头今天又有饭局这年关还真是不好过。

“文三姐,是我,陆仨。”

“唷,是帅哥陆埃”一听是我,文家姐姐开始一本正经的起我。

“别闹了,我问你,有办法整一个我们自己控制的国外公司吗,港澳台东南亚西北欧中东非南北美,随便你选个地址。”

刚我说完,电话那头说了一起对不起,我估计文家姐姐要离席再说,于是也就等着回话。

“想搞合资对吧。”过了一会儿,文家姐姐的声音响了起来。

“啧,都知道了的话,有门路吗。”

“当然,我还在想过了年就跟白琼仪提这档子事呢。”说到这儿,电话里的文家姐姐似乎笑了:“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小东西可真会钻空子。”

“哎,只是想多赚几块钱,好养老罢了。”我不自觉的抬起头,纯洁的四十五度视线仿佛要穿透天花板直视苍穹,眼角一滴泪珠滚滚而落。

“别逗了,你现在在你家吧。”

“嗯,白爷那儿我得明天才过去。”

“明天我们帮你接风洗尘吧。”

“还是不要劳动你们了,我知道你们几个这几天都忙的很。”

“陆老板,不会是你小气不想请客吧。”

“得,明天,城南喜相逢,晚上五点不见不散,怎么样。”既然如此,不得不请的我苦笑着选了一个地方,记忆中九三九四年这家酒店很是红火。

“没问题,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

电话哪头的文家姐姐一口答应,笑的很是好听。

回到学校的我算的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轰动事件,高材生在校外打架打成重伤,啧啧,各位老师对我竟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网开一面,据说班主任在记过的问题上还替我求情,这倒真的有些难为这位了。

安安份份的度过了一个白天,到了四点五十,我在校门口等白姐的车,路过的各位对我是指指点点,早就习惯被人当怪物看的我直接无视周围的众人。

“陆老板,今天怎么不回家,倒在校门口站着埃”

身后一掌拍在我的肩上,我一转身,看到周然竟然背着书包,这衣服也是洗的够干净,看的我两眼翻白的同时,这好奇心也犯了,俗话说的好,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周然这小子今天打扮的这么整齐,我怎么觉得像是要去相亲埃

“周然,我说你今天转性了埃”

“别说了,上次被我爸可给骂惨了。”

“怎么,说你不该打哪小子的脸。”

“去,不是那件烂事。”笑着推了我一把,走到人行道边的周然蹲下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我也陪他站着看街道上的车流,同时也拒绝了他递上来的烟,有人找安乐死,我没必要全程三陪。

“今天跟我们周家要跟季家谈判。”

“要动家伙。”

“你还别说,上面透风,说我们要是再打,就等着当典型受镇压吧。”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看着车流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你这个家伙,这种话都能一本正经的说,去死。”周然笑的把嘴里的烟都给喷了出来。

“我说,在什么地方摆的茶。”

“要不要跟哥哥一道去喝杯茶,正宗的龙井,上千块的高档货。”

“别,我人轻嘴贱,喝茶牛饮,这高档货给了我,只是糟蹋。”

看着周然家的车子停在跟前,我下意识的横着走了两步让出后车门的位置。

“城南,喜相逢。”打开后车门的周然看着我笑的皮开肉绽:“陆少,我先走了。”

“白白。”

目送周然的车消失在长街的另一头,我突然觉得这世界好小,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周然很显然也没有想到,由其是到了喜相逢门口的他下了车,却发现我带着端木望,张雾与文幼晴正站在喜相逢门口跟他大眼瞪小眼。

“陆仁医!你小子怎么到这儿了?!”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这不,刚出院,姐姐们说要给我接风洗尘,想不到选址选在你的店。”

“原来刚刚在路上超的我找不到北的是L市车神文三姐,小子这次认栽。”看了一眼正从车上拿酒下来的文幼思与她的爱车AE86,周然一脸的大彻大悟。

“原来那辆黑色车是你家的,我说怎么才跟了两条街就不见了,你的车改装的不怎么好埃”

“是啊,哪天有空,还得请您帮我看看。”

“行,看你跟陆仁医同窗,日后我家小九在班上还要多靠你照应着呢。”

“别,您这话说的我可有些惶恐,我们这等烂人,每到一月初六月底,还不是要仰仗陆大侠跟文妹妹仗义相助。”说着这话的周然一脸的肃然。

“先别说,周然,你的相好来了。”

我两手叉袋看着季家的几辆车停在街道对面,周然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店里走,端木望自然是明白的拖着文幼晴跟在他的身后。

留下的我,嬉皮笑脸的跟在文家姐姐的身后,看着脸色不佳的季昕与面沉如水的季常一马当先的过了马路。

“幼思姐,晚上好。”

季常说完,也不忘了对我笑一笑,看上去今天的他比他的弟弟要豁达。

“来了,来了的话就先进去吧。”

“嗯,小三,我们走吧。”

季常说完,拖了一把自己的弟弟,季昕对着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自己的哥哥拖走。

看着两兄弟进了酒店大门,我有些自嘲的笑了出来:“季常季常,根本就是不平不常埃”

“季家长子小的时候死于麻风,季常是次子,季家没有差错,始终是要在他的手中。”文幼思拍了拍我的头:“你能看出来,我很高兴。”

“傻子才看不出来。”

“喔,为什么这么说。”

“中国人讲究中庸,这些都只不过是洋鬼子们看到的表面现象,其实很多的时候,看起来中庸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是各方势力互相妥协的产物。而季家由季常来继承,其实也是这么一个道理”我指着正从车上鱼贯而出的季家老小解释道:“季昕太过了,他不知道收敛,如果季家需要在道上混出一片铁打的江山,哪么他还是一个不错的打手,但是时代不同了,季家选择了洗白,既然选择洗白,就代表它必须要中庸季常就是非常好的人选,他有礼貌,有风度,不会整天跟街边的混混哪般动不动就想放对手的血,但是你要因此将如此的表现视做他的软弱,哪么你的尸体,只怕很快就会在某个下水道里被打捞上来。如果你要我举个事件相同人不同的例子,那么看我中华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有很多相同的例子可以拿出来编成一本书。”

“什么书。”

“学名叫政治斗争,不过我准备给它取一个文艺一些的书名,斗争斗争的,太难听了。”

“什么名字?”

“中国人的中庸之道。”

看着季家老小走向文幼思,我笑的比狼还坏,后者脑袋也好用,立马就想到我想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最强社团不可能看着自己脚下的浮尘扬了自己的眼,对吧。”

“对,文姐姐,有时候,只是知道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老百姓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能够活的更好,不知者不罪,其实阐述的是这个道理埃”到了这儿,我转身走向酒店的大门,季家老少就交给文幼思打点吧,想来文家今天也插手了,文九爷真是不地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老人家不怕这么做,被全省上下的道友戳脊梁吗?

管他去死。

顺着指示,我来到自己人的包厢前,推开大门,两个丫头正在窗口聊天,而撒衮坐在桌前玩着什么,我探头一看,竟然是电子宠物自带的小游戏。

“撒总,好久不见了埃”

“唷,来了啊,你小子来的正好,快说说这东西吧,我觉得你这想法太棒的,游戏里面还有游戏,啧啧,害得我等你们说的更好玩的二代等的眼都红了。”

撒衮拖着我坐下,笑的是花儿开了一般,最近生意好到离谱,他的2%纯利佣金提的手都快软了有3%他是无尝的转给了被自己爷爷勒令打白工的白琼仪,而且这3%也还是我跟白爷讨价还价之后的结果,再多,白爷自己都觉得受不了了孙女给乖徒弟打工,要工钱还了得。

先不说两位的感情,从这3%中就可以看出,撒衮不会把自己钻进钱眼里,而且此人根据我的考察能上厅堂能下厨房,这样的奇男子现如今可是越来越少了。白姐姐要是能嫁给他,光是天天不用她洗碗,估计就是一桩无边美事。

“先别说二代,说说你跟琼仪姐最近怎么样了埃”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荷薄香烟糖,这种香烟造型的糖在我们学校大行其道,以至于有一次不明所以的记者竟然在报纸上捅出附中学生集体抽烟的冥王星新闻。

“小孩子,老是这么问,当心嘴角长泡。”看着我嬉皮笑脸的样子,撒少的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酒过三旬,撒衮的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最近两年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钱有钱(私房钱)要房有房(出租房)要车有车(公家车),什么和谐世界大同社会,啧啧,这小白眼狼,楞是没感谢老人家我。

对此,坐在他面前的白爷是一脸浅浅的笑。

对于这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孙女婿与岳父他爹的对话,文家姐姐与梅兰二位姐姐一齐存心看热闹,而我们这些小的,当然更是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在我的眼里,白爷今天其实也只是想看看撒衮,毕竟听我说多了八卦,老人家也想知道这个八卦的主角到底长什么样虽然小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了。

“小撒啊,你说我家琼仪怎么样。”

“好!白爷爷,您也是看我长大的,我我今天也厚着脸皮,白爷,您说我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

“说实话啊,这两年,我活的真的很幸福,由其是为这小家伙打工的日子里。”撒衮用手指着我笑道:“那个时候,要不是这小子收留了我,我都快成乞丐了。”

“别,撒公子这么说,岂不是把我说成大善人了。”

“小家伙,少贴金。”面对我厚如城墙的脸皮,诸葛两姐妹是笑着将我这话题转移者扯出对话圈。

白爷:“堂堂局长的二公子,不至于吧。”

撒衮:“您老见笑了,我爸现在只怕还是不会认我这个离经叛道的儿子吧。”

我正好被文姐姐与白姐姐喂虾仁,听到这话不禁想到了我自己的父亲。父亲与母亲已经在外快两年了,去年没能回家过年,不知今年会不会回来。听说他们现在正跟着我的那位陆家二叔,也就是始续终余四兄弟的父亲一起东奔西走。

上辈子倒的小商品,这辈子倒军火,想来父亲与母亲的生活也会更加多姿多彩,虽然做的是灰色生意,但是在哪一对豪迈夫妇的身边,想必安全是有了保证。

想到这里,文家姐姐的虾仁又到了,我笑着张开嘴,幸福的样子让一边的何景国笑的是无可奈何。

“对了,文姐,你怎么不去那边埃”咽下虾仁,我舔了舔嘴唇问道。

“哪种烂事,让他们自己去说吧,再说我今天来可是给你这小祖宗接风洗尘的。”开始为自己的九妹妹剥虾仁的文幼思一笑了之。

“文姐,你还说,这小子都快让你跟白姐给宠坏了。”诸葛兰是一脸的悲壮,对此我是义正辞严的进行了反驳:“兰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爷爷的小徒弟,算起来还比我大一辈,而且这年纪也差的离谱,真的要较起真来,我还真得宠他。”正在喝酒的白姐姐一听就笑了。

“还是文姐跟白姐对我好”我是一脸的哀怨模样,然后用纯洁的眼神看着诸葛家的两个丫头。

“小白眼狼,闭嘴吃东西啦。”诸葛梅将一小盘虾仁放在我的跟前笑的花枝招展。

又是一通牛皮,白爷灌醉了撒衮,老脸不红的站起身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

“小子,起来,出去见见世面。”

我连忙拿手巾擦拭完毕,便跟着白爷出门。

出了门,白爷就收起了笑容,他老人家一路向着周季两家所在的走廊南侧前进,一路上所有的混混见了白爷都无一例外让路鞠躬。

到了门口,站在门口的这位似乎有些为难,他一手掏烟一手点火,同时这眼睛可没少往我身上盯。

“二柱,你小子最近挺风光的埃”

“哪里哪里,比起您老,我连屁都不是。”面对白爷的表扬,中年男子脸白的都快抽搐了。

“这位是我的徒儿,我说二柱,让个道吧。”

“可是,白爷,里面。”“麻烦,进去告诉初九,都踩到这儿了,总得给我喝一杯茶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您传话。”

这儿小辈一进去,白爷立马没了正经,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拍着蓝绸白边的练功服的襟口。

“白爷,您老没混这道多久了。”

“十多年了,老婆死后就不走这破独木桥了。”

“可是,我看他们似乎都还认识你埃”

“可不是,文初九当初就是我的二当家。”

“您老当初做的什么事埃”

说到这个我就有些好奇,白爷在T市的人脉看起来远比我想的还要庞大,由其是各位道上的爷,无论大小是一见到白爷就千篇一律的请他老人家上门喝茶,而且每逢节目假期,各地送过来的茶叶都是数以百斤的。

“我年青的时候,在浙江境内一片倒二手粮票。”

“册那,这可是掉脑袋的活埃”

“掉脑袋,你有命去六十年代问问,粮票白川,这称号可是金打的招牌。”

正说着,中年人打开了门,一脸笑的他伸手作了个请字。

“白爷,您什么时候有空能上我家喝口茶。”

“别废话了,就你家那二两放了十年的铁观音,还是留着给你自己栽花吧。”

白爷笑着进了门,我乘机踢了踢中年人的皮鞋,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他的不满,但是对上我四十五度的仰望,这可就不同了。

“叔叔,我的师傅好像都认识你们埃”

“你这小家伙倒是有眼光,你当然不知道了,想当年,白爷可是”

中年人刚换上一脸敬仰的神色,白爷从门内伸出的手一把将我扯出了八卦的话题。

一进门,我就受到了各位的注视,由其是季家老少,季昕似乎是就想动手了。

单独坐在茶几边上的文初九看了看我,淡淡一笑:“川子,今天是来喝茶,还是来介绍小徒弟的。”

“喝茶是大事,小徒弟屁大的事。”

白爷一屁股坐到文爷身边的位子上,接过文爷亲手泡的茶的他,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连忙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白爷拍了拍手,示意季余两家静一静。 本来还在争吵的两堆人,立马没了声音。

“季周两家的各位小辈,本来这件事情,我想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毕竟我已经老了,已经不适合再来管你们这些小辈了。”说到这儿,白爷顿了顿:“你们两家有仇我知道,我也理解你们两家为什么要动刀枪,只是我想问你们,这江湖倒底还是不是原来的江湖。”

“白爷,江湖依然是江湖,只是这江湖早已不是您所熟知的江湖了。”季昕这句话刚说完,就被自己的爷爷打了一个让我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耳光。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昕,快给白爷道歉!”季清波皱着眉头,季月升是涨红了脸。

“行了,清波,我像这孩子这么大的时候,连粮票长啥样都不知道呢。”看着一脸委屈的季昕,白爷难得的心软起来。

“白爷,只要你一句话,我季家从此不踏足T市。”

“行了,清波,我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的,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忘了当年的情份。”

这一下,季清波与周然的父亲都不作声了,季月升更是把头都快低到裤档里面了。

“其实这孩子说的没错,江湖还是江湖,只是我离开的久,江湖自然也就变的陌生了。”看着莫不做声的两家人,白爷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来:“我老了啊,连一个孩子的眼力都比不上。”

“您就别夸他了,现在的孩子,天天就知道喊打喊杀。”季月升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这还是上次在警察局对着白爷吼的季月升。

“年轻气盛也是应当,你小子当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周超,你更不是什么好鸟。”看到周然的父亲有偷笑之举,白爷是一句话就将他打回原型。

“川子,你今天到底是”文爷靠在太师椅上一头的雾水。

“我只是看不懂,为什么穷惯了的好兄弟,有了钱就会翻脸无情没别的意思,小三,跟我回去。”

“嗯。”

看到白爷站起身,正在拿文爷跟前茶几上的葡萄下可乐的我连忙跟上,出门的时候,我才意外的发现,包括季月升在内的成年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貌似悲哀的表情。

回包厢的一路上,白爷默不作声的抽着烟,而我的头脑里,完全被季周两家的事情给搞糊涂了听白爷的口气,两家人难道以前还是亲戚,不对啊,季常上下的媳妇没一个姓周,至于周然的母亲,更不姓季埃

“江湖已经不是原来的江湖啧,这不是电影里的台词吗。”

白爷这句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小子。”

“嗯。”

“今天过后,你我不再是师徒了。”

“白爷!”

“别怕,不是白爷不要你,只是你应该去跟着未玄那老小子去学打拳了。”

“白爷”看着白爷未曾佝偻的背,我无言以对。

“荷丫头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

“小子,喜欢丫头不?”

“没事,白爷只是问问,人各有志,白爷不强求氨一只大手按在我的头顶,白爷有些唏嘘的声音让我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回答,白荷懂我,也明白我的心思,这些年,她待我有生以来,除了母亲,就再也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做到这般即便是望,也不可能。

但是我有记忆,我有无法忘记的过去,曾经有一个女孩说她能够做的更好,更是她让我记得,我并不是一个人在这世上奔走哪怕,她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她,我还是一厢情愿的想为她做一些什么。

“白爷对不起。”恍惚之间,我抓住了头顶的手。

“别说这个,白爷真的只是问问。”

“给脸不要脸,想必就是对现在的我最好的注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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