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非没有送她,她也不想他送。会心里不舒服。
路上,她一边匆匆走路,一边想,梅心非肯定是等了她好一会了,但她一回来突然就说要走,而且时日不短,他除了吃惊外,更多的是无奈,所以,他只能把气憋在心里,他不说话,就代表他心里不爽,又无处发泄,自然就会有些郁结。
唉,没办法啊。
等她回来后,再好好哄他一哄。这男人,其实不难哄的,嘿嘿。
路上,钱多目标明确的买了一些甜饼,又包了两串糖葫芦,便急匆匆地潜入到那个破旧小院。
此时夜已暮色,屋内昏黄地点着一个油灯,依稀见得床边,大姐正端着碗劝虚弱的韩梦羽吃饭,听得脚步声,大姐转回头来,看到钱多踏进门,惊喜交加地迎上来,“妹子,你来了就好了,小公子他不肯吃饭,这……”
钱多一听怒了,她在这边忙忙碌碌的为他准备,他还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接过大姐手里的碗,她一步步走向床塌。
早就听得钱多进来的声音的韩梦羽,此时正睁着又恐又喜的眼睛看着她,“姐姐……我,我吃……”
钱多刚张口要骂,他已主动招了,并慌忙的从她手中接过碗,快速的往嘴里灌。
钱多这哪还有气,唉,这个小东西,真是拿他没办法。
看着他饭吃完,钱多的脸色缓和了些,韩梦羽用忽灵灵的眼睛去瞧她肩上挎的包袱,脸上的张慌被安怡替代,嘴角也溢出笑意来。
“以后,不准而耍性子,行吗?”钱多无奈地叹息。
“嗯,不敢了。”他乖巧的应,和以前一样。
钱多暗笑了,觉得好像自己失去的东西又回来了似的,心里暖暖的。低下头,把包袱里的药拿出来。韩梦羽一直用惊疑的目光瞅着,钱多一看他就笑了,这丫,就算已病到要死眼睛里也永远是烁亮烁亮的,像永不会熄灭的希望之火,这让在他身边的人,很安心。
“这药……”
“快吃了,这是万能治伤药。”钱多将一粒药塞到他嘴里,同时她发现,这瓶里只有一粒药。真抠门。心底宠溺的笑了笑,便又打开另一个药瓶,一边吩咐道:“躺着,脱衣服。”
韩梦羽微愣,即而脸红了。“姐姐……我自己……自己来就好。”
钱多一抬眸,“在屁股上吗?”
韩梦羽的脸蛋儿更红了,显得妩媚。“是在……腹部。”
钱多心里犹豫了下,但是,考虑到搽药时的疼痛,她还是决定代劳,医生的眼睛里是纯净的。“你躺好就是,我不会多看。”
韩梦羽不说话了,乖乖躺下,双手紧张的握成了拳。
钱多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心沉下来,然后便小心的去掀他的衣袍,扒着他的裤子往下拉,一点一点,当那道深深的伤疤映入眼帘后,钱多的心真正的刺痛了,胃里都忍不住翻涌起来,她从来没看过被刀割开皮肉的真实画面,惊吓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居然不知不觉中,泪珠子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