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应聘的条件一降再降,好不容易,有家员外府想收个丫环侍候生病的小少爷,钱多狠了狠心,装出可怜巴巴又勤劳肯干的样子,到人家门前求见,正当与那府的管家谈得有滋有味时,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干巴巴的老妈子一把冲过来将她推出十里开外,然后气宇轩昂地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如何如何有经验,对医术如何如何的了解,还一口气说了二十种药材名,说自己是个大福星,上个月刚把一个病入膏肓的夫人服侍的起死回生……
钱多……自愧不如了……
最后,她决定把脸皮丢到月球上,一骨碌扑过去,哭天抢地地表态愿意卖身为奴,在员外府做牛做马,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管家心生恻隐想开口收留之时,突然一个悲惨的声音炸起,眼见着一个半边脸都血乎乎的男人一脚将她踢出了千里之外,然后响彻云霄地哭着说他全家几口都饿死了,还差一只狗与之为伴,愿意连人带狗,一共入府为奴……
最后,那管家只得舍她,把那老妈子和男人外带一条狗牵进府内了。
钱多望着那道紧闭的大门,她的心啊,洼凉洼凉地……
府内,响起几声胜利的“汪、汪”声……
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钱多心灰意冷,抬头望天,悲痛欲绝,周身悲凄凄地旋起一阵小风,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和勇气,沿着回去的路,一步,一步地走着,耳边,只有一声声叹息。
钱多啊,钱、多?她干吗叫这个名字,是专门玩讽刺的么?
抹了把脸,没有泪,她像斗败了的母鸡,夹着脖子回到了客栈。
她这副模样,连要打算上前来要钱的店老板也打了个愣怔,最后竟意外的没有拦住她,随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
床上的那人睡得风情万种的,小身板缩在被子里,露出雪白的中衣,一缕丝滑的墨发绕过细嫩的脖颈,随意地散在锁骨旁,那张微疲惫又酣睡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紧闭,水润的薄唇紧抿,鼻子喘息间,鼻翼微动着……那毫无防备的纯真感,让人没色心都勾出色胆来。
钱多在这么万念俱灰的心境下,居然还能不害臊的小鹿乱撞了。
半夜被劫
等一下,等一下……她气恼的捶胸顿足,娘的,从啥时候起,她这么不正经了?还没物质文明呢竟然还想来精神文明了,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塌上的人,就这么静悄悄的睁开了双眼,清滟的眸子里带着迷离的睡气,一张口,自然的问:“姐姐回来了?”
“哦……嗯。”钱多心慌意乱地应了声,然后眼神就开始到处乱看,不知道看哪儿才显得自然而然。
“姐姐看来也累了,上来睡吧。”他的声音雅的,纯的,让本来亲昵的话竟十分的干净。
钱多有点意马心猿的,走到了塌边,鼓足勇气,正想开口喊他起塌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