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徐小娴竟有些想哭了。
费思勒能看见她的脸,更能看清她的眼,他凄然一笑:“王妃,你好美!”
说完这五个字,费思勒头一歪,手一垂,坚持了半天的徐小娴终于支撑不住,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徐小娴唰的一下,泪流满面。
他、他不过是个绑架我的蝎子嘛!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为他哭泣?
是谁把我从月月的眼前强行带走?是谁把我带到阴森恐怖的地下监狱?是谁把我绑到铁床上欲行不轨?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不恨他呢?
帅蝎,你怎么可以这么就走了,我还没叫过你费思勒呢……
容不得她多想,刚刚似乎就已经传来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你们这些山猫野兽,老娘跟你们拼了!
徐小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随手拣起地上的一把匕首,单手握定,冷冷的看着不远处又折返归来的黑衣人头领。
寒光在她手中,一闪一闪。
只是徐小娴自己都不知道,她无意中拿起的这把匕首,正是费思勒所说的第七刃!
冥冥中自有天意,这把匕首,是她上车伊始,费思勒递给她防身的那把,是她刺伤了费思勒左手的那把,是她第一次杀了只蝎子的那把,是费思勒吓走黑衣人头领那把,是费思勒临终前告诉她:王赐予她这个王妃的那把!
而现在,徐小娴要用这把寄托着无数怨念的匕首,人挡杀人,蛇挡杀蛇!
她眼睛里冒出的火,快要把黑衣人头领给烧化了。
黑衣人头领没有下马,他停在离徐小娴两米开外的地方,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费思勒依然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面迎战他的,是刚刚还软弱可欺现在却怒目而视的徐小娴。
她手里拿着一把曾明瓦亮的匕首,脚下还踩着六把。
这一幕太诡异了,诡异得倒好像是徐小娴也能连出七刃,而她只是刚刚灭了她的师傅费思勒而或费思勒不惜力竭传功给她一样。
当然,更像又一个圈套,一个跟刚才费思勒伪装昏迷却连杀他随从四人的圈套!
黑衣人头领身经百战,有着无人可比的阅历,却也变得太过多疑。
据说,多疑,也是他们一族的本性——蛇性。
黑衣人头领思忖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两条破绽:一、徐小娴竟然可以在他面前如此冷静,一动不动,随时准备出手那就说明她很有底气;二、费思勒如果死了,尸体应该风化,而他依然躺在地上,说明他很可能是在迷惑自己。
算了,再有名的拷问官也不是蝎王,杀他,并非他的首要任务,追杀至此,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已经搭上了属下的四个好手,还是干脆不要再节外生枝的好。
黑衣人头领调转马头,第二次收手撤走了,这一次,是彻底的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这些天来经历的一切,却让徐小娴措手不及,现在更是孤单单冷清清的只剩自己一人。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后面是随时可能被追杀的不明来路。
现在,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