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男人一直盯着她,自然注意到她此刻的动静,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叶静瑶抬手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的腹部还是很疼,在那微暗的烛火中,视线蓦然撞上他漆黑如墨的眸。
她羽睫一闪,错开了视线,“宁王呢?”
景少桦微蹙了眉心,在她昏迷的时候,他猜想过很多种她醒来后的态度,他以为她会质问、会愤怒、甚至赶他走。
但是出乎意料的,她都没有。
她问的第一句话竟是关于宁王的。
“王爷,宁王呢?”叶静瑶抿着唇又重复了一次。
景少桦的眉心始终锁着,漆黑的眸深不见底,“被本王关起来了。”
“哦。”
他起身走到几案旁,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缓缓折回,似要将茶盏递给她,想了想又觉不好,索性伸手揽起她的身子,将水喂到她的嘴边,“张嘴。”
叶静瑶就着茶盏的边缘抿了几口,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男人将她放下,反倒是搁下茶盏,侧首静静凝视着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叶静瑶咳嗽了一声:“王爷……”
“恩。”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生死与共了?”
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就算是想缓和气氛也不该捡这种台词啊!
景少桦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愣了愣,看着她突然红了整片的脸蛋,眸色微微一深。
下一秒,嘴角却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弧度分明潋滟,“恩。”
这还是叶静瑶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么真诚的样子,于是脸上那两团霞彩的颜色更浓了。
别开脸,小声咕哝道:“那你以后不能再欺负我了……”
“本王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就叫卫离”
“哦”说完,她又重新躺下。
且说,李啸天等人知道了宁王被景少桦抓起来了。
没过多久,李啸天率六万南翼军抵达渝州西面城下,安营扎寨,并命人砍伐树木,制造攻城的云梯。然后命令前队、中队、后队轮番上阵,这三支队伍每队有两万人,昼夜不停地攻打渝州的西门。
景少桦从自己手上的三万人中分拨出两千人,防守渝州的东门,以防闻达可能的反扑。将其余的人马分成两队,轮流防守渝州的西门。
在李啸天的亲自督战下,南翼军的攻击异常猛烈,倒下一批,又冲上一批,渝州西边的护城河上塞满了尸体。
看到南翼军如同蚂蚁一般的攻城队伍,西盛国的一些将士心中暗生惧意,有一名西盛将悄悄地向景少桦道:“王爷,敌人来势凶猛,我们只怕要抵挡不住,不如弃城而走吧!”
景少桦厉声道:“弃城而走?能向哪里走?”他立即通令全军:“今后若有言退者,立斩不赦!”
随后景少桦在城头召集西盛军诸将,道:“渝州是南翼国的咽喉要地,我们扼守于此,等于扼住了南翼国的脖子,将南翼国分成了东西两段,如同把南翼国硬生生地给‘腰斩’了!只要我们能坚持到西盛大军的到来,我们就赢定了!反之,我们要是弃城而逃,不仅将大好形势毁于一旦,而且在逃跑的过程中必将溃不成军,闻达的残兵败将就能将我们吃掉!坚守渝州,不仅是西盛国最终战胜南翼国的途径,也是我们这三万将士的唯一生机!”
一名西盛将道:“启禀王爷:李啸天在城下亲自指挥巴军攻城,此人诡计多端,是我们的大敌!”
景少桦听了,不禁微微冷笑:“本王早就看到李啸天在督阵了!看来,本王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了!”
在景少桦的亲自指挥下,城上的西盛军再次打退了南翼军的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