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幸好你提醒了我,否则我就是那只寒号鸟了,非冻僵在这北国的严寒之中了。”看着徐建说话时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空中雾化成了白色的雾气,我也戏笑道:“我都要担心你吐出的热气在瞬间结成冰了。”
“哈哈~我倒不觉得太冷,不过,你有一点非常值得我去好好学一下。”
“我还有东西能让你这位大警察学的?”
“是啊,你的幽默感嘛。”
“幽默感有啥用,也抵消不了这从昆山到丹东的遥遥2500多公里旅途中的疲劳,坐了将近30个小时的火车,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当兵时练就的一副铁骨,不是非常的累,你呢?要知道丹东可是地处祖国边陲,历朝历代都是军事要塞,能来一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埃”
“说不累是假的,现在正好也快晚上了,咱们找个宾馆先去洗个澡休整一下,晚上再去超市购买礼物,然后再美美的睡一觉,明天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见你未来的丈母娘,怎么样?”
“这个安排比较好,说丈母娘为时过早了吧,还不知明天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他们见了你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不过,昨天我们在上车前与周佳联系过的,她说要来接我们的,我先打她电话一下。”
联系到周佳之后,我们在候车室门口见她走了出来,她可真是全身武装,长过膝的玫瑰红色羽绒服在雪地中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毛绒绒的帽子将头紧紧的裹着,嘴巴上还戴着一个浅紫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见到我们时,双眉一弯,双眸含笑,小跑着扑向徐建,我忙将徐建手中拎着的接过来,徐建也张开双臂向周佳迎去,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那是一种真情的流露,丝豪没有去理会路人的眼光。我心中暗道:怪不道徐建在这里严寒之中也对我说不觉得冷,原来他是带着一腔如火的热情来的,现在见到了周佳,就让他尽情的燃烧吧。前段时间我去见碧蓉不也是一样吗!对了,昨晚忘了发短信给碧蓉,现在正好补好一条过去:蓉儿,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嘿嘿,我来到了遥远的北国丹东,就像毛主席诗词里写的一样,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你好吗?我想你了。
知道碧蓉此时处关机状态,我也没抱着她立刻回短信的心理,自从H市一别,我与碧蓉的联系也越来越频繁了,不过,我们的时间基本还是以晚上9点为准,似乎成了默认的约定一般。我想,这可能由于一方面是习惯导致的,另一方面是碧蓉也不想太多的干扰我的工作吧。当然,她有时也主动发短信给我,而更多的是在博客在告诉我她最近的情况及心情。看着徐建与周佳拥抱着的双手似乎没有立刻松开的意思,我转过身去点了支烟,边取暖边欣赏这座城市的冬景,这座被国人誉为英雄的城市,曾是支援抗美援朝斗争的最前哨的城市,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民也被誉为英雄的人民,我心中升起了一股敬仰之情。
天空已经不下雪了,露出了湛蓝的天空,看来丹东以及周边的城市受工业化的污染不重,蓝天白雪相映,显得市区内一片洁净,道路中间已经被清雪机以及清洁工人理出了一条道路,犹如一条黑色的带子穿过洁白的雪地,醒目而刺眼,路旁的一些绿色植物正焕发出新绿。那些走在雪地上穿着各式衣物的人为这个城市增添了点点色彩。
一支烟吸完,我回首看了眼徐建他们,居然还拥抱着,我走到他们面前,发现周佳的脸庞上有两道泪痕,本以为生长于北方的周佳会与其他地方的女孩不一样,会爽直、坚强,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周佳也如南方的女孩有相同之处,见徐建大老远的跑来看她,也流下了动情的泪水,见徐建仍抱着周佳不放,便打趣道:“狄公,你再抱着的话,有人的脸上快要结冰了。”
徐建估计还不知周佳脸上有泪呢,见我说话,他松开抱着的周佳问我:“谁的脸上要结冰了?”
“你抱着的大美女嘛,哈哈~”我笑道。
徐建此时才正面看着周佳,果然发现她的脸上有着泪痕,忙从口袋内拿出纸巾,给周佳脸庞上挂着的泪珠拭净,周佳笑了笑道:“彼岸,你还是这么幽默。”
“天生的,没办法改掉,你突然离开昆山,可苦了咱们的徐建,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看看他是否瘦了一圈。”我也笑道。
“嗯,真得瘦了一圈了,那我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再补回来。”周佳戴着手套的手挽着了徐建的手臂,又打量了徐建一番。
“别听彼哥的说笑,哪有他说得那么夸张。”徐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周佳知道的,我说话从不夸张的,他是每天都跟我念叨着你,我耳朵听烦了,就陪他来了。”我笑道。
“周佳你得找些好吃的堵着彼哥的嘴了,否则今天看来他不罢休了。”徐建也乐了起来。
“嗯,带你们去吃正宗地道的北方小吃去,好吗?”周佳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我应道。
“这叫啥?”坐在一家饭店内,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几个大盘,我夹起一个细细长长的、金灿灿的食物问着周佳。徐建显然也不知是何物,也是好奇的看着周佳。
“馇子。”周佳说道:“玉米面做成的食物,香脆好吃,这些白色的叫焖子,这些就不要多介绍了,梭子蟹,南方也有的吃的,不过,这在我们这里来说,也可算得上是特色水产品中的上品。”
“呵呵,这些名字都起得怪怪的,普通话怎么说啊?”徐建笑道。
“馇子和焖子就是普通话呀,这些用糯米饭捶打而成的朝鲜族打糕味道也很好的,整一块尝尝看。”周佳说道。
“朝鲜族打糕?这名字更怪了,我觉得这三样合起来应该叫‘丹东三怪’了。不过味道确实很鲜美。”我咬了一口打糕打趣道。
“可以考虑运到我们南方去时做成礼盒取其名倒不错。”徐建也笑道。
“你们两个真有商业头脑,叫朝鲜族打糕,是因为这种食品最早从朝鲜传过来的,要知道丹东是边境城市,对岸就是朝鲜,这里有什么食品具有朝鲜风味的。咯咯~”周佳笑道。
“佳佳,我们计划明天去你家,看方便不?”徐建跟周佳商量道。
“今晚不去吗?”周佳回道。
“我与彼哥坐了30多小时的车,彼哥说最好休息一晚,以好的精神状态去看二老,希望能留下好印象。”徐建说道。
“哦了,那吃好饭我带你们到市区去整会?”周佳说道。她回来也没多少天,老家的一些话也用上了。
“饭后我们计划去超市买点礼物,明天总不能空手去你家吧。”徐建笑道:“正好,你可以帮我们参谋参谋。”
“是啊,我们不知你父母的喜好,希望你能帮我们出些主意。”我说道。
周佳点了点头,饭后,周佳带我们到最近的一家宾馆开好房,将行李放下,俗话说得好,君子有成人之美,临出门时,我悄悄的跟徐建商量道:“狄公,你直接与周佳去吧,你们二人这么久没见,肯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我就不跟去当电灯泡了,我在宾馆等你吧,如果中途有什么变化,及时给我电话就行了。”
“蛔虫。”徐建会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掌。
我也伸手在上面击了下道:“非也,是一只帅气的蛔虫。”
“呵呵~我去也”徐建偷偷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嘀咕什么呢?这么开心!”周佳看着我俩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没说什么啊,想起了以前的一个笑话。”我打着哈哈道:“路上多多小心,早去晚回埃”我一语双关的说道。
周佳向我挥了挥手,拉着徐建的手臂欢快的小跑着走了。
坐在宾馆的房间内,打开周佳刚才在路上买的板栗,说是丹东盛产此物,又大又便宜,我剥了一个放入嘴中,果然甜滑香酥。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间,还好可以看到熟悉的电视频道,否则,真让我有种被人遗忘在角落的感觉。
我所在的宾馆房间在三楼,推开沿街的窗户可以清晰的听到楼下街道旁的声音,带着一份对所到新城市的好奇感,我半趴在窗台上打量着窗外的一切,楼下有些浅蓝的泛光灯向上正好照着我,估计楼下向上看的人肯定要吓一跳,估计这种场景肯定有些像《回魂夜》电影里的那种感觉。以前在大学读书时,在晚上常会搞些恶作剧,在手电筒的灯前蒙一块薄的红布,放在脖子下向着照射着,然后到卫生间里故意发出些怪声,去吓正在如厕的同学,那种吓得同学还没如厕完毕就提裤子冲出来的动作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