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哎呀”的一声,若兰跌坐在草坪上。她跺了跺脚,又气又羞道:“彼岸,叫你放开我,不是叫你把我扔到地上,哼,过份。”
“我只是抱着你,一时紧张,你叫我放下我就直接放下了,忘了你还是斜倚着我的。”我摸了摸着后脑,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的说道:“真得抱歉,若兰。”我忙伸手过去拉她。
“不要你拉!”若兰没拉我的手,自己用手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屑。屁股后面的裤子上有了两块不规则的草绿色。
“怎么了,若兰,生气了?”我看了看她微皱着的眉头,小心的问道。
“嗯,就是生你的气了,谁让你没把我托好。”她撅着嘴巴,上面都可以挂上一个油瓶了。
若兰是个性格直爽之人,高不高兴、生不生气是完全表现在脸上的,说完之后,她带着一脸的不悦向前走去,毕竟是我不好,理亏不敢多言,我也只得跟在她的后面。
一路上,我觉得有些灰溜溜的,走到西湾小区门口时,看到早点铺里那些冒着热气的包子,我快步跑上去买了一堆,包子、油条、豆浆拎了一大袋,此时若兰已经走进了小区里面一大截,害得我又是一阵急奔,跑到接近她身边时,我故意将喘息声加重。以表现我跑得辛苦。
“若兰,等等我。”我大声叫到,可是她并没有回头,还是我行我素,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向前走着。我又加快了速度,几个箭步一跃,超过了若兰,奔到了她的前面,一个急转身,也学着她刚才在公园里的姿势,双手按膝俯腰,喘着粗气。
“若兰,请你吃早点,我每样都买了,总有一样适合你吧?”我提着手中的袋子晃了晃。
“不要以为一个包子就可以把我打发了!”若兰停下脚步,冷冷的说道。
幸好我不怕冷,否则肯定会成了一个冰人。不过,我们的若兰在5秒钟后她脸上的这种冰冷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我说了一句话。
“不是一个包子,是一堆包子,外加一颗火热而又真诚的心。”我收住了重重的喘气声,改为柔和的声音,声情并茂的说道。
“火热的心?它在哪里呢,让我看看,哈哈~彼岸你又油腔滑调了。”若兰打量了我一下,一阵笑声吹散了她脸上冰冷的表情。
“看,在这呢!”我用手抚着我的左胸口道。
“看不到心。”
“你先吃了包子,然后再给你看。”
“那要等我回家先洗漱一下再吃啰。”
“也好。”
若兰既然笑了,也就意味着雨过天睛,不再生我的气了,穿过西湾新村,又沿着珠江路向南而行,早晨的这个时刻,路上的车辆不多,所以也显得比较冷清,但这样的感觉才是生活区所需要的。
回到南苑后,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随若兰去了她家。“可以吃了吧?”见若兰从洗漱间里出来,我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若兰说道。
她的动作还算蛮快的了,才10多分钟就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这跟她的性格也有关吧,不拖泥带水、不唯唯诺诺,口直心快,有不满意的立刻就会表现出来,当然做事也利索快捷。
一头秀发已经披了下来,黑色的圆领羊毛衫配着黑色的紧身牛仔裤,脚上套着一双兔子造型的卡通棉拖鞋,显得很安静的样子,与刚才的服饰真是天壤之别。
“嗯,这家店里做得包子的味道很好哦,汁多味美。”若兰坐到了我面前,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道。
“是吗?好吃就多吃些哦。”
“说真话,我还真的是一个包子就可以打发的。”若兰吃完了手中的包子,拿起了一杯豆浆。
“哈哈”想起刚才在路上的那些对话,我不禁笑了笑。她言下之意,是不是在为刚才那样对我有所歉意呢。
“呆会你还要睡觉吗?”我问道,因为若兰是属夜猫子的,有晚睡晚起的习惯。
“起来了就不睡了,怎么了?”
“哦,那好,等会我回家把电脑拎过来,咱们一起工作吧。”
“好。”
这一周的时间,都与若兰工作在一起,也常蹭到她做得美味的菜肴。自从彩云那一晚离去后,白天我则心无旁念,到了夜晚,就不在若兰家了,回到自家中,清灯一盏,香茗一杯,在电脑前疯狂的敲着键盘,听着那清脆的“嗒嗒”声,串成了一段美妙的乐曲,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踏实。关机之后,躺于床上辗转反侧之间,更多的是怀着一份思念,肢体的疲劳带不走思念的那份痛,碧蓉,就像我心底的永远的痛。夜里有风,风里有我,我拥有什么……让爱随风沉默,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南方天空飘着北方的雪,热情冻结,冷冷风中……我能向谁说,王杰的这首《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也成了我每晚的催眠曲……
“彼岸,有多久没到过亭林公园了?”彩云停下了车说道。
“多久?我从来没进去过。”我说道。
来昆山也有一年多了,在亭林公园门前经过无数次,但一个人进去玩也觉得无聊,所以一直没想过进去看看。今天是周末,大清早的就被彩云打来的电话给叫醒了,问我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说全身心的投入在工作中,感觉好疲 惫,她说生活需要劳逸结合,带我出去散散心,权当是放松一下自己,我想了想,欣然同意。
亭林公园门前的停车场是收费的,彩云付了5元的停车费后,又要了张发票:“该要票时就要票,至少这一举手之间,为国家的财政收入做了些细微的贡献。”彩云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发票道。
“哈哈,怎么听起来感觉像刘欢唱的《好汉歌》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说道:“嗯,说得没错,要养成消费后要发票的习惯,云儿,做得没错。”
“如果不能报销的话,消费后不要发票的人很多,让地方政府及国家的财政收入流失了不少,甚是可惜。”彩云道。
“这是意识问题,看港片就会让你产生很多想法,香港市民如果对某些政府的人员感觉不满意的话,他们常挂在口边的话就是:我是纳税人,你们不能乱花纳税人的钱,你们有义务要怎么样……在我们的身边甚至大陆的影片中,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其实大家都一样在交税,但意识却相差很多。”想起了香港影片中常见的台词,我也脱口而出。
“嗯,是的。”
“刮刮看,是否有奖?”想起了上次与碧蓉在七宝老街之行中刮中的10元奖金,立刻有种时空错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身边的女孩不是碧蓉,而是彩云了。
“是一句‘谢谢您/!”彩云伸出手指,用修饰的很好的长指甲在上面刮了几下,又摊给我看道。
“嗯,没中奖也没关系,毕竟财政部门对你说了一声谢谢啦!”我调侃的说道。
“咯咯~,有你在,总有笑声相伴。”彩云笑道:“公园前的广场上平时注意过没?”
“没,以前也只是在此路过,没有在广场上游玩以及仔细的瞧过。”
“那你现在有时间了,可以好好的体会一番了,而且,还有美女相伴着呢。”
“美女?在哪?”我环顾了下四周,故意说道。
“近在眼前。”彩云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说道。
“这就叫美女?天啦!”
“哼,不美吗!”彩云脸上的笑容被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气气的样子。
“不美!”我坏笑道。
“哼!讨厌!”
“这不是一般的美,美得让人心动,就如那刚刚开放的娇艳的玫瑰花。发出诱人的芬芳。”我又朗声说道。
“知道你又在使坏,总喜欢吊人家的胃口。”彩云抡起粉拳在我臂上轻捶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立刻又犹如那夏天雨后的天空,阴霾刚过却又见彩虹了。
“玉出昆岗。”我抬头看着前面的一个耸立的牌楼道:“苏南一带的古镇及景点,入口处都喜欢建这种牌楼埃”
“是呀,好像这是古时建筑的特点吧。”彩云应了一声却无下文。
要是碧蓉在身边的话,肯定又能说出一些历史典故来给我听了。我心道。
“拈朵微笑的花……”我扫了眼牌楼两侧的柱子,正欲念上面的楹联时,突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因为喜欢这首歌,所以前几天把振动调为了铃声,从夹克的上衣袋中掏出手机,原来是金星打来的。
“彼哥,今天是周日,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呵呵,我在亭林公园门口呢,正准备进去转上一圈呢。”
“徐建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想去你家玩呢。”
“哦,要不你们也来公园来如何?”
“也好,顺便带老婆过来透透气。”
“哈哈~”
挂了电话,我继续看牌楼上的楹联,“百里平畴三宝现,一峰独秀千般美。”行草的字体,笔峰锐劲,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好字!好诗!”我忍不住抚掌赞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