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得一个是一个!”
众人点头,四下散去。
此时的吴建道,只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这样不醒目的颜色,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他将鸭舌帽压得更低一点,再把眼镜收回口袋里去,脚步时急时缓,警戒的视线不时在四周扫射。
他知道,他已经在鱼头的势力范围了。
经过一条小巷,他微微竖起耳朵,就听到了赌场中人们的喧哗。为了安全起见,他拿起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花泽语刚好换上第二套衣服,准备在海边拍个便装婚纱。而这一次,辛雅乐身上穿的是一条波斯风格的绿色碎花裙,洁白的******环套在头上,清纯又不失高雅。花泽语同样穿着款式相同的碎花t恤,头戴一顶夏威夷草帽,很阳光很阳光的笑着。
“来,这一张新郎要抱起新娘,然后做出往上抛的动作,新娘的手臂要伸开,表情开心一点。”摄影师开始指导他们做动作。
“准备好了没?要开始咯!”他再次提醒。
没等辛雅乐说好,花泽语又将她整个抱起,如此轻盈的身躯,他掌控得如鱼得水。微笑看她,目光专注又多情。
她差点辨不清他,现在的花泽语,是他原本真实的自己吗?
忽而手机音乐响起,大家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裤袋,不是。唯有花泽语眉头微皱,放下辛雅乐,伸手掏出了自己的电话。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面色突然变得严肃。
“喂……”
所有人都看着他,可他们都不知道电话里的人究竟和他说了什么,只是下一秒,他已经拾起挂在一旁的衣服,朝黑一停车的方向招了招手。
她注视他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来,有一点点失落。
他回过头,看着众人只说了声,“今天暂时到这里,下次再约。”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黑一的车。
大家无语了,纷纷望着辛雅乐,等待她下一步的意思。
她看着众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第二次了,她又被新郎当众抛下,只剩孤身一人冷冷收场。
“那就,散吧……”
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难道还要期待什么?
换回衣服,她从那刻起没再多说一句话。摄影队的人走了,她却单独留了下来,在海边踱步散心。
妆容还未卸去,美丽的面孔悲伤又难过。阳光还是那么灿烂,却无法褪去她心中的阴云密布。
她面对着大海站了许久,忽然隐约感到身后似乎有人走了,于是缓缓的转过了头。
“小茉莉……”有人喊到。
辛雅乐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他的那声呼唤,却再次验证了他的真实存在。
“臣雨哥,怎么是你?不是说今天有生意要谈吗?”
顾臣雨微微一笑,走上前蹲在她身旁。
“谈生意的事延期了,所以才到海边来舒展一下。没想竟会碰到你们在这里取景。”
辛雅乐将头微低,“那,你都看到了?”
顾臣雨沉默了一会。
“泽语的工作说来就来,你也不要太难过。”
“我知道,所以并没有怪他。毕竟,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她的头上,还戴着茉莉绕成的花圈,摄影队临走的时候,告诉她这个花圈是花泽语特地为她订的,所以他们不会带它回去。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他还是听出了她的忧伤。
那样的落寞,仿若感同身受。
“来吧!”他突然起身,手伸向她。
“干嘛?”她的眼里满是疑惑。
“起来运动一下,看谁先到我的车子。”
她被他拉着站起,在广阔的海滩上飞速奔跑。他的脚步很快,她跟得有些踉跄,似乎还差一点,她就要扑倒吻上沙砾。
他白色的保时捷就在前方,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回归。
她喘着粗气,实在是,跑不动了。
“等等,等等我……”她停下脚步,弯着腰,大口呼吸。
他边跑边转身,“你多久没运动了?”
“很久了,自从到了花家,我都没有晨练过。”
他想了一下,“明天吧,明天还是周末,五点半,我在楼下等你。”
她同意的点头,“好。”
于是,这成了他们的第二次约定。
赌场的灯光非常昏暗,与外面白茫的世界相比,这里,犹如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却聚拢着人们永无止境的欲望。
哗啦啦的筹码,一笔一笔的泼出去,再收回来,再泼出去。
有人笑,亦有人悲。
吴建道换了一副墨镜戴上,帽子压得极低。他犀利的目光扫视着黑暗的每一处角落,最终落在10米外那肚肥肠油的男人身上。
就是他了!人称鱼头老大的男人,光着膀子,黝黑的胸毛浓密如林。
鱼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死敌正在附近,忘形的脸上,憨笑不绝于耳。
吴建道转动了手表,那里藏着一台微型相机,镜头正对着鱼头,360度的旋转拍照。
“哎哟,哪里来的小哥,第一次到这里?怎么不找地方坐坐?”突然一只纤细的手臂从吴建道的脖子缓缓绕过,娇滴滴的声音听着让人的耳膜几乎被揉碎。
吴建道俊美的脸上忽的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转过脸,在女人浓妆艳抹的脸上淡淡的亲了一口。
“美女,你让我坐哪里,我就坐哪里呗。”他的表现极为老道,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