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不由微变,心中的慌乱更让他止不住将车子驶到路边,随后熄了油门。
大家都沉默,一时间车里寂静无声,那感觉好尴尬,却又被迫要面对!
“乐,勉强的感情,不会幸福的。两个人,总有一个会受到伤害。我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难过,我希望你是真的开心。”他终于说话,语气很轻,可是,意思也很明了。但在拒绝她的同时,他也伤害了自己。他爱她,并不是只为了得到她而已。他想要她幸福,他想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他的回答,她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谢谢你,臣雨哥。”
顾臣雨自嘲的笑了笑,她哪里知道,他拒绝她,需要下多大的决心和勇气。他就像一个傻子,明明心中渴望却无法当面说出。于是他也只好转移话题,好让大家把这个尴尬的气氛缓过。
“今天,你对泽语真的太残酷了。我相信,造成这一切终不是他所想的。他是真的爱你,我看得出来。”
说到花泽语,她的面色又变了。从他赶她离开花宅的那刻起,他已经成为她心中无法拔掉的刺,如此深痛!
“回去吧,不要再提他了。”她叹一口气,然后将头转向窗外。
顾臣雨望了她一眼,终于重新发动汽车。
花泽语和吴建道替余诗诗办理了离开警局的最后手续,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表哥,龙浩天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花泽语吃了辛雅乐的痛,再也不想插手这事。
吴建道点点头,就算花泽语不说,他也不可能不去管了。余诗诗的舍身让他倍感愧疚,其实,就算她不牺牲自己,他也会答应她的要求。
只是,过于绝望的女人,也过于不自信。
余诗诗年轻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但她的解脱,却唤醒了龙浩天沉睡的爱意。只是,这样的爱来得太迟,转眼间,原本该走在一起的两人竟彼此阴阳相隔。
距离太远了,远到,他再也无法触碰到她。
元武将龙浩天载回了余家,本来不大的房子此时在他眼中却是如此的空旷。他不止一次幻想着她从楼上微笑的走来,然后,双手端着药碗捧到他面前,对他说:浩天,该喝药了。
无声的泪,再次流了下来。
元武从房间里拿出个褪色得有些微微发黄的记事本,递到他面前。
“龙先生,这是小姐昨天晚上出门前交给我的。当时她要我转交给你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元武自认为了解余诗诗的脾性,却无法预知她会去做那样的傻事。
龙浩天接过,翻开一看那竟是她手写的日记本。其中一页,她用书签夹住,那似乎是故意让他看到上面的内容。
“浩天,你一定不会想到,在陪同你去看你母亲的那刻,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是无法可能了。我也不知道世界原来真的就这么小,你母亲的死,与我有关。”
龙浩天的面色不由得变青,紧接着视线又继续往下。
“那天半夜,是我开车将的母亲撞了。那几乎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一件事,因为我本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却因为碍于父亲在政治面上的关系,我没敢下车救治。没想到,上天竟这样惩罚了我,让我爱上了死在我车轮下的女人的儿子。”
“原来有些爱一开始就注定是错误的,我不该爱上你,我该一直去爱另一个男人的。但是,我爱你却没有后悔,特别在你将婚戒放到我手上的那刻,我终于觉得,自己苦尽甘来了。”
“辛雅乐的事我很难过,原本我就不应该带你回来,拖着你去参与小叔和花泽语之间的纠葛。要不是他的怂恿,我是不会去见辛雅乐的,虽然,一开始我确实是出于嫉妒,我嫉妒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你忘不掉的女人。如果这个女人消失了,你会不会来多看我一眼?”
余诗诗的话写到这里就没了。龙浩天静静的合起了记事本,握着它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天,他除了沉默,没有多说一句话。
吴建道第二天的时候就和另一个律师来了。律师首先向龙浩天禀明了来意,他是受余诗诗生前的嘱托,在死后将余家剩余的财产转到龙浩天名下。
虽然,那数目不是很多,就连这个房子,政府都要收回了。那是余诗诗的父亲贪污受贿而得到的不义之财,吴建道一直没有强制将房子收下,就为了给她留一个寄居之所。但是现在她既然已经离开,那么,这个空壳也没有继续为谁保留的必要了。
“那龙先生要住在哪里?”这是元武最担心的问题。
吴建道望了龙浩天一眼,犹豫着还是将话如实说出:“她最后的遗愿,就是求我来照顾你。所以浩天,今后你到我那边住吧,反正空房多着。”
龙浩天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无所谓自己会在何处安身。
出门的时候,很意外的,辛雅乐站在那里。
辛雅乐看了看龙浩天身旁的吴建道,不禁皱眉。在她认为,吴建道和花泽语,本是一伙。
“表哥,花泽语又对你下了什么命令?你这是要来赶浩天走吗?”她冲上前接过龙浩天的行李,硬是拦着不让他们离去。
“妹妹,泽语并没有赶他走,我只是让他搬到我家,以后,由我照顾他。”吴建道伸手想将她手中的行李拿过来,但又被她很快扯了回去。
“浩天,我和臣雨哥说好了,让你搬过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