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罗纳有切身的经历。那是一次冬季飞行(他曾经是飞行员),罗纳突然感到飞机上比自己想象的要热一些。罗纳飞机上的除冻器是将空气从热的发动机里带出来——这和汽车上刚好相反。这些空气通过一个弯曲的加热管道然后以很高的温度喷向座舱,尽管其中混杂了周围的空气,但它还是使座舱越来越热,远超过你能忍受的程度,所以你不能让除冻器运行时间超过你想要的时间。
罗纳注意到了座舱越来越热,他伸手过去想关掉开关,但是他发现它已经是关闭状态。他知道,飞机系统出了故障。罗纳想尽办法,都阻止不了越来越多的热空气奔向驾驶舱,他没有办法控制温度。那时,他们正飞行在恶劣的冬日风雪中——暴风、大雪、冰雹等等,外面情况险恶,里面还有一个更大问题,热浪在座舱中肆虐,他却毫无办法。
罗纳发信号给控制台,解释自己的处境,他决定不去原定的目的地密西根,而是尽快返回他们起飞的地方。罗纳找到一个安全的区域,在控制台的允许下作低空飞行。那样他就可以尽快用掉燃料而返航(飞机带着满满的燃料在结冰的跑道上降落是很危险的,因为冰上的高速降落会将飞机超重的部分抛出去。那时还有大约4吨燃料要用完)。那时,所有的热气都已涌人座舱,热得罗纳几乎无法进行思考。
降到低空后,罗纳做了个270度大旋转,并做了一些技巧动作来加快耗掉燃料。点燃后燃器,而后将它关掉,同时又将油门推回到后燃器位置,这样燃烧器有三次要点燃,但多余的燃料会从尾管中源源不断地排出去。这可能是“最差”的一种挂弹燃料的方法了。突然,座舱内充满了烟雾,罗纳的双眼开始流泪。除冻器也受不了高温,开始报警。那时他真想将驾驶舱顶篷“弹”掉来逃离热气,但恶劣的天气仍会使无顶篷的着陆危险不堪,因而座舱的炼狱还在继续着。
飞机的燃料耗得差不多了,罗纳和要着陆的机场联系,想直接飞回机场。人人都知道这很危险,因而罗纳征求地面控制台的意见。地面控制台告诉罗纳,由于机场风雨突然反向,着陆必须和平常的方向相反。他们正匆忙计算一些数据,无法立即给他关于降落的信息。罗纳的眼睛开始刺痛,眼泪已让他无法看东西了,幸运的是呼吸还没有问题,因为有氧气罩。
最后,地面控制台开始指引他降落。罗纳什么也看不见,云雾几乎笼罩着地面,他们让罗纳从最小倾斜度降落,那样如果低空没有云层的话,可以再兜一圈重试。罗纳冲出了云层,但前方却没有跑道,跑道在他左边300米处。一切危险都在今天来了。罗纳把操纵杆向前推,飞机上升,又飞回了云层。
“让我们告诉你如何做。”地面控制台说道,“我们来告诉你何时转向及转多少度角,以及何时离开。”罗纳仔细按照他们的指引去做。他在风雪中如瞎子般地飞翔着,祈祷来自地面的声音能让自己从云层中钻出来,出来时一个长而细的跑道能够正好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第二次,恰好罗纳飞到一个云层开裂处,他能看见了——否则只好再重来一次。穿过云层,他能分辨出自己所处的位置,这次他只是偏右了50米,他即向左转了个70度的大弯……好了,这次正对着跑道。但是此时,罗纳已经快到了跑道的尽头了,如果他试着降落的话,到跑道尽头处飞机肯定还会有很高的速度——这不是个太好的主意。
这时,罗纳想起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没有选择的话,那么就勇敢迎上去。”除了将飞机拉起来盘旋一圈后再来一次,他别无选择。再试一次是很危险的,因为有很多细小的东西要校对,那一刻,罗纳毫无遗漏地照控制台发给自己的指引去做。现在有个好现象,就是座舱开始变凉快了,但此时,罗纳又陷入燃料即将耗尽的困境中,他开始后悔放掉了那么多燃料,现在飞机只剩下可再操作一次的燃料。他呼叫:“如果此次我还不成功的话,给我指定一个人烟稀少的区域,我将跳伞。”
罗纳又来了一次,这次,当他还在云层中时,控制台就告诉他太靠左了。于是,他向右转了一些。但是控制台又重复道:“你太靠左了,立即向右转!”罗纳还是看不到跑道。但基于两次右转尝试,他想:“我可能已经到了正确位置,凭感觉我不想再改变位置了。”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决定是听取别人的建议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罗纳飞快地做了选择。一旦做完选择,他就会面临三个结果:五秒钟内,他可能在跑道上,可能在降落伞上,还可能死去。罗纳当然选择降落在跑道上。毫无疑问,他根本就不想跳伞。当罗纳冲出云层时,跑道正摆在他面前。飞机着陆了,就在罗纳将飞机停下来时,发动机自动熄火了,燃料已用尽了。
回头想想,如果这期间罗纳沉浸在浪费时间和精力来抱怨该死的情况的话,他会毁了自己和飞机。幸运的是,罗纳没有抱怨,而是泰然处之。此后,每当处于困境和情绪低沉时,罗纳总是对自己说:“这难道比那次空中遇险还要糟吗?当然不!我想如果那时我能挺过来,什么事我都会挺住的。”是的,其实困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可怕,不要高估它,只要你敢于面对它就可能会战胜它!人生是有苦难的,但是我们也可以在苦难堆积起来的人生中,潇洒地走一回!
用笑声面对残酷的命运
Isak,犹太文是“大笑者”的意思。她之所以采用这个笔名,也许是在暗示世人,以笑声面对残酷的命运。
1954年,当美国著名作家海明威上台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时,他却谦虚地说道:“得此奖项的人应该是那位美丽的丹麦女作家——盖伦·盖伦·璧森。”海明威所说的这位丹麦著名女作家,就是那位曾经凭借电影《走出非洲》获得好莱坞奥斯卡金像奖的女主人公。
在《走出非洲》这部电影的结尾,有一行小小的英文字:盖伦·壁森返回丹麦后成了一位女作家。
盖伦·盖伦·璧森从非洲返回丹麦后,不但成为一位享誉欧美文坛的女作家,而且在她去世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和比她早出世80年的安徒生并列为丹麦的“文学国宝”。她的作品已经是国际学者专研的科目之一,几乎每一两年便有英文及丹麦文的版本出现。她的故居也成了“盖伦·盖伦·璧森博物馆”,前来瞻仰她故居的游客大部分是她的崇拜者。
盖伦·盖伦·璧森离开非洲的那一年,除了一连串的厄运之外一无所有:她苦心经营了十八年的咖啡园因长年亏本被拍卖了;她深爱的英国情人因飞机失事而毙命;她的婚姻早已破裂,前夫再婚;最后,连健康也被剥夺了,多年前从丈夫那里感染到的梅毒发作,医生告诉她,病情已经到了药物不能控制的阶段。
回到丹麦时,她已经是身无分文,除了少女时代在艺术学院学过画画以外,无一技之长。她只好回到母亲那里,仰赖母亲,她的心情简直是陷落到绝望的谷底。在痛苦与低落的状况下,她鼓足了勇气,开始伏案笔耕。一个黑暗的冬天过去了,她的第一本作品也脱稿了,是七篇诡异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