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这才坐到小伙子的摩托上,小伙子骑了两三分钟就到了市集。夏天下车后,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小伙子。小伙子看着他递过来的钱,并没有接,而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夏天疑惑地问:“怎么?刚才不是讲好了五块的吗?你不会让我加钱吧?”
小伙子笑着说:“你是楼兰姐的朋友,不要钱。”
夏天想不到这么快就体会到了做小兰朋友的好处,不过还是笑着把钱塞在小伙子的兜里:“坐你的车,应该给钱的。”
小伙子急忙又把钱拿了出来:“我真不能要,而且你给太多了,楼兰姐知道了,我不好交代。”
夏天笑着把钱又推了回去:“那你如果有时间,一个小时后再送我回去吧。”
小伙子见夏天执意要给,也就答应了。
夏天一个人来到市集,感觉就像到了以前去过的农贸市场一样,更准确点说应该是大型杂货市场。他今天是想给小兰买一双适合她的楼兰靴子,那种毛皮外翻的小靴子,所以目的很明确地直接来到一片以鞋为主的摊位,拿了几双鞋对着手里的一张纸比量着。
看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个看着很顺眼,感觉穿着应该很舒服,皮子质量不错,大小也很合适的靴子。夏天选定之后,拿着靴子对着那个男老板说:“老板,这个靴子多少钱?”
男老板看了眼靴子,又看了眼夏天,用生硬的普通话说:“六百!
夏天虽然是第一次在新疆买东西,但是觉得这种没有品牌的小靴子顶多就值两三百,便继续问:“能便宜吗?”
老板摇了摇头:“不便宜。”
“三百卖吗?”夏天试图砍价。
老板又摇了摇头。
夏天觉得这个老板有点死心眼,又觉得这个靴子有些不值,放下靴子转身要走。
摊位老板忽然拽住夏天,瞪着夏天说:“外乡人,你还没给钱呢。”
夏天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我不买了,给什么钱?”
摊位老板忽然蛮横地抓住了夏天的胳膊:“你把靴子弄脏了,不买不行。”
“哪有这种道理?放手。”夏天也有些生气了,用力一甩老板的手。
摊位老板见夏天要走,挡在夏天面前,大声喊:“有外乡人在这儿惹事。”
他刚一喊完,只见周围那些摊位的老板,呼啦一下子都跑了过来,把夏天围在中间。
夏天看围着他的有二十人之多,想起了在甘肃的时候,提自己是从首都来的,似乎有点用,便故伎重施地大声说:“我是从北京来的,你们没有王法了吗?”
不过,这次结果让夏天比较失望,因为好像没人在乎他从哪来的,照样围着他。那个老板恶狠狠地对着他说:“你不买,就别想走。”
夏天有点犹豫了,看来如果不买,这些刁民很明显不会放过他。可是,如果买了,这些人以后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他有点为难,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摊位老板又向夏天逼近了一步,大声说:“你买不买?”让人感觉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周围的人也虎视眈眈。
此时,刚才骑摩托带夏天来的小伙子,忽然冲了过来。上前一把推开了那个摊位老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藏刀,大声说:“他是楼兰姐的朋友,谁敢动。”
这些摊位老板似乎没想到忽然有人冲出来,替这个外乡人解围,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一个有点像大哥级人物的光头男,推开人群走了进来,大声问:“谁是楼兰姐的朋友,看我库尔班认不认识?”
小伙子见到库尔班进来后,冲着他点了下头,收起了藏刀:“库尔班,你好,这位就是楼兰姐尊贵的朋友,他叫夏天。我霍加昨天亲眼看见楼兰姐替这位朋友教训尼加提,你不信可以现在打电话去证实。”
库尔班听完霍加的话,显然还不太相信,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恭恭敬敬地说:“我是库尔班,请问楼兰姐是不是有位朋友叫夏天?真的?我知道。他现在就在市集。好,好。”
库尔班打完电话,对着夏天嘿嘿一笑:“原来您真是楼兰姐的朋友,您来市集怎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真是多有冒犯了。”
说完,一转头冲着那些摊位老板喊道:“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我们尊贵的朋友,给我站出来。”
那个卖靴子的摊位老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库尔班面前:“是我,我不知道他是楼兰姐的朋友。”
“他妈的!”库尔班边骂边一巴掌打在了那个老板脸上,把那个老板打了一个跟斗。
库尔班打完对着那个老板说:“给我起来,给我们夏先生道歉。”
那个摊位老板急忙爬向他的摊位,抓起了夏天刚才看上的靴子,递向夏天:“夏先生,我错了。我不知道您是楼兰姐的朋友,您原谅我吧,这靴子送给您。”
夏天接过靴子,扶起了那个老板:“你以后别这么欺负外乡人就行。”
老板连忙低声说是。
夏天看了看手中的靴子,继续说:“我不会白占你便宜的。这样,你告诉我这个靴子到底值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这个……”摊位老板低头沉吟了一下。
库尔班看见摊位老板沉吟,立刻上前又踹了他一脚,催促道:“让你说,你还不快说。”
“这个,材料价格是六十块,我们自己做的。”摊位老板吞吞吐吐地说。
夏天又拿起了靴子看了一眼:“手工还不错,那我就给你两百吧,一百四的手工费没问题吧?”
摊位老板听夏天说完,立刻看了一眼库尔班,见库尔班正在一旁瞪着他,急忙说:“太多了,太多了。我们手工不值那些钱。”
夏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库尔班,拿出了一百块递给摊位老板:“那好,我就付给你一百吧。库尔班兄弟,你也别难为他了。”
夏天刚说完,只见旁边传来鼓掌声。小兰和她两个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夏天身后,刚才鼓掌的正是小兰。
“老夏不愧是我楼兰的朋友。”小兰边说边走到了夏天身边。
夏天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装出一个受惊吓的样子说:“还好有这位霍加兄弟,不然……”
小兰听完,直接瞪起了眼睛:“谁敢为难我楼兰的朋友?”
夏天赶紧摆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
小兰不满意地看了一眼夏天:“你要来逛市集,为什么不找我陪你?”
夏天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想来随便看看。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心里想,我给你买东西,再叫上你,明显让人觉得没有诚意。
小兰听夏天说完,也没太计较。直接拉着夏天来到了市集边上一家餐馆,一坐下小兰就好奇地看着夏天手里的靴子:“给情人买的?”
“给朋友买的,坐在我对面的朋友。”夏天说完,就把靴子递了过去。
小兰脸有些红,接过了靴子问:“给我买的?你来市集就是为了给我买靴子?”
夏天笑着点了点头。
小兰高兴地拿起靴子,直接穿在脚上,在夏天面前转了一圈问:“哎呀,刚好合适。怎么样?好看吗?”
“我以为这种靴子只适合楼兰袍服呢?没想到你穿牛仔裙配这个靴子也这么漂亮。”夏天看了一眼穿上靴子后的小兰,夸赞地说。头脑中依稀记得,小琳以前也特别喜欢这么穿。
小兰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
“你昨天自己留下的呀,你忘了你踩在酒上的鞋印?我带着你的鞋印来的。”夏天说完,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画着鞋印的纸。
“老夏,谢谢你!”小兰有些感动地说。
“你喜欢就好。”夏天笑着说。
小兰忽然笑嘻嘻地说:“老夏,一会儿我陪你逛逛吧。”
夏天用手指了指小兰:“是我陪您吧,真狡猾!说完,转身叫老板结账。
小兰则笑着向老板挥了挥手,说挂她账上。
夏天跟着小兰出了饭店,在市集里转了起来。和小兰走在一起,他真的感觉自己像个贵宾一样,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向着他微笑点头,他们走到哪都会有人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夏天忽然感觉自己也开始虚荣起来,因为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让他很舒服,难怪那么多人热衷于权力。
走着走着,夏天忽然在一个很有特色的藏饰摊子前停了下来,仔细看着那些特色首饰。
小兰看到夏天在看首饰,有些脸红地说:“这儿的首饰,我基本上都有,你不用给我买了。”
夏天对着小兰的小耳朵轻声说:“告诉你个秘密,我是给我老婆挑的。”
“讨厌!”小兰不好意思地轻声骂道。
夏天挑了一个镂空的金属挂坠和一对刻有藏式图案的耳环,拿着两样东西对着小兰比了比。
小兰神秘地一笑:“这两样,哪个是送给小凡的?哪个又是送给小琳的?”
夏天听了小兰的话,毫不在意地说:“挂坠给小凡,耳环给小琳。”
小兰疑惑地看着夏天:“你一点都不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事吗?”
“大姐,这种事以你楼兰姐的势力,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你要不知道才奇怪呢。”夏天随口解释。
小兰瞪了一眼夏天:“不解风情的男人,真不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喜欢你?”
夏天叹了口气:“哎,她们都是上天错发给我的恩赐。”
“不好意思,老夏,我不是故意的。”小兰歉意地说。
“你说的对,她们两个是不应该喜欢上我。”夏天低着头说。
小兰忽然用力拍了一下夏天的肩膀:“老夏,你怎么比我还女人呀。走,喝酒去。”说完,拉着夏天就走出了市集。
夏天觉得自己从流浪开始,就和酒产生了不解之缘,好像自己的流浪也是因为酒。“酒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他在心里暗骂着。
小兰似乎看出了夏天不高兴,陪着他一杯一杯地喝着,中间说了什么夏天不记得,只记得他醉了。后来,小兰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小琳,起来了。”小凡一大早就站在了小琳床前。
“让我再睡会儿吧,时间还早呢。”小琳迷迷糊糊地说完,一翻身又睡了。
小凡在小琳耳边大声说:“老夏给你寄礼物了,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