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恬跑到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她根本就一点都不胜酒力,刚刚那两杯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
她漱了口,低沉着头,一手支撑在洗面台上,一手伸手欲去拿纸巾,却发现身边有人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谢谢!”米恬接过纸巾擦拭着脸,才慢慢抬起头来。
“啊,你怎么在这里!”抬头的那瞬间她大叫一声,顿时本已经发白的脸更青了,这个男人怎么会在女士洗手间里。
“我还问你呢!”男人点了根烟,然后慢慢的吐在米恬的脸上,霎时烟雾吞噬着米恬的呼吸,她呛得开始不停的咳嗽,“变态!”
她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赶忙走出洗手间,开门的那一刹那,却又看见了一个男人正朝洗手间走进来,只见男人的嘴变成了“O”,动作僵硬,楞在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色狼!”米恬对站在门口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恶心的骂着。
刚划出一步,脸马上变得通红,因为她看到了对面的门牌“WOMEN”,原来不是别人走错洗手间,而是她,天啊,这要传出去,叫她怎么见人啊!
她羞愧的捂着自己的脸,急急的消失在通道上。
“恬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刚刚去洗手间也没看到你啊!”珍珍走过来,拍了拍米恬的肩膀,轻声关心道。
“没,我只是出去透了个气,所以去了比较久!”米恬躲过珍珍的眼神,随手端了一个杯子仰天喝起来。
“等…..”珍珍刚要开口阻止可是已经晚了,看着眼前被烫到的米恬心痛不已。
“怎么会有杯开水在这边!”
“那是因为我为你准备醒酒的。”珍珍低着头支吾着,她好心叫了杯开水,刚想放块冰块降温,没想要米恬一进来就帮它当冰水喝了。
绍林轻扬了手上的冰水,坐到米恬旁边“来,先喝点凉的吧,不然等下该起泡了!”经过今晚他才知道眼前的米恬心无城府,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自然毫不做作,对她所有的误会都烟消云散。
米恬顿了顿,接过杯子,仰起头一股脑的把水灌到嘴里,“真的是很感谢你!”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痴情的男人,米恬感激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的所有误会就此一笔勾销了,末了季秋维开车送米恬和珍珍回去,没有留意到等候在杨杰别墅门口的江子恒的车。
“季总真是太感谢你了!”米恬和珍珍下了车,站在门口笑着和他道谢,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给予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太多了,岂是一句谢谢可以表达的,可如今说的太多也是无用。
“我回去了哦,晚安!”季秋维看着窗外的米恬,会意一笑,然后目光飞快的扫在珍珍的身上,只见珍珍把头低得老低,好像地上有什么奇珍异宝似的,他笑了笑,然后拨转方向盘消失也月夜当中。
初冬的夜,微寒的冷风夹杂着些许冰冻,吹打在人的身上,有点刺骨的感觉迅速席上身来,米恬不禁抖索一下,看见头依旧低沉的珍珍,嘴角闪过一丝暧昧的微笑。
“我说,珍珍小姐,这地上该不会有什么宝贝吧!”
“没,没!”珍珍支吾着,赶紧扬起头,却看见正做在车里的江子恒,她指了指对面“那个…”
“干嘛,怎么啦!”米恬看着眼前突然动作缓慢的珍珍,有点纳闷,眼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看到坐在车窗降落的驾驶座里的江子恒,她足足愣了30秒,才转过身,装作没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欲开门走进去。
在她用钥匙开门的瞬间,江子恒已经神速的走到她身边了,他一手挡住她已经打开的大门,近乎哀求的说着“我们谈谈!”
“江总,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好谈的!”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和烟草的味道,他喝酒了?米恬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找她究竟有什么事情。
“恬儿,我想你和他好好谈下吧!我先进去了!”珍珍趁着缝隙赶紧溜进去,留下米恬和江子恒独处在无尽的黑夜里。
“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说吧!”米恬无视他眼里的无助,冷冷的说道,内心却隐隐闪过一丝悲伤,只是她清楚,这个男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于自己无关,哼,真是可笑,所有自己她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她幸福的降临在她身上,就连短暂的依附也给她带来了无止尽的伤痛。
“恬儿,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说什么!”米恬听到这句话,竟然有些恍惚,本来已经决定忘记的心此刻却还是有点地艰涩,不过如果是在三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来不及了,时间倒回不到三年前,它总是毫不犹豫的一路狂奔向前,过往的一切飞速的在回忆里缩小,最后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片段,怎么也拼凑不完整,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对他所有的感情都已经释怀了,会伤感也只不过是因为那是初恋罢了。
“我说,我喜欢你,我们重新开始吧!”他重复的说着,眼里是赤裸裸的期待,他无法忍受每天回去面对许心的表情,只要一看他那虚伪的嘴脸,就让他作恶,他承认曾经一度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可是他厌倦了这种生活,现在的他非常怀念和米恬在一起的那些简单而又快乐的时光,他希望米恬可以从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已经不可能了!还有请你以后不要随意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你知道你的喜欢有多廉价吗?”她承认当他说出喜欢自己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心动,可是已经不可能了,她咬咬牙,然后心里却舒畅的多了,原来彻底放手的感觉是如此的舒坦。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江子恒呆楞住了,早在心里建设好的假象一下子击溃,来之前他还抱有希望,他以为只要自己开口的话,那么至少她会给自己一点点的希望,可是现在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