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世纪大厦的天台,吹着凛冽的寒风,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句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经典语录,‘夜黑风高杀人夜’也许可以形容现在的情形吧。我就站在这里,不是想要跳楼,只是想上来吹吹风而已,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回想起白天的时候,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睛里流出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我看着她自导自演把戏。看着那个人为了她和流~氓厮打在一起,为什么我和她都在他面前哭得很惨,而他却还是选择了她——
她这样精心策划的把戏无非就是为了证明他有多爱她罢了,而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去挽回些什么,只是事已至此,因果关系,该属于自己的怎么也跑不掉,不属于自己撞破南墙也没有用。
我就这样站在这里,已经快2个多小时了,时间就这样溜走了,我还能留得住什么?也许什么也留不住……
我抬起手,看了一眼米奇手表——这是他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纪念价值了,我果断的摘下来,用力一挥——
“当啷”我突然听到玻璃瓶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喂,别啊——”随后,身后传来银铃般动听的声音,我往后看去。
是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她走到我跟前,双手用力的抓住我的双臂,用力一拽,把我拖回了离围栏好几米远的地方。
“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不动的就想不开,有意义吗?有什么事值得你寻死觅活的?我告诉你,死确实可以解决问题,但也是最愚蠢的解决方式——”女孩子呵斥声里全是坚硬的语气,说话的内容似乎历经沧桑的样子,很老练。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好像在告诉我她懂我的心情,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妥,我不喜欢与同性有这样的眼神交流,我躲开与她之间的对视——目光落到天台的门口处,那里有一只碎掉的啤酒瓶和撒出来的啤酒,不远处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全都是雪花啤酒,看来是她带来的,明显她是喝过酒了,这么说来,她也遇到了麻烦,借酒消愁吗?真搞笑,难道喝个稀巴烂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就在这里冠冕堂皇的指责别人,天晓得,我只是上来吹吹风而已。
我轻轻的推开她抓住我的手,往那堆玻璃渣子的地方走去,这里安静的气氛已经被破坏了,我也就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就在我走近那堆玻璃渣子的时候——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又冲过来,伸出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我根本就动弹不得,她是在以为我要拿玻璃割脉自尽吗。“都说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啊!”
“哦?可以,难道像你这样喝个稀巴烂,醉生梦死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我用比她更加决绝的语气说,她好像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反驳她的话,此刻,她好像清醒了些,有些无力的松开我的手,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到地上。
“你说的对——”她承认了我的话,也许我说的话是直戳了她的心吧。
但是她下一秒又质问起我来,真是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置身在水深火热中就顾及起旁人来了。
她抬起头惨白的脸没有血色,绝望的开口“那你呢?总比你好吧!听我一句劝,再等3个钟,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死真的有那么好么?”
“我只是上来吹风而已,听说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厦门最美的夜景!”我抱住双臂,有点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夜色太美。
她有点怀疑,但又有点尴尬,大概是因为她误会了一切,误以为我要自杀。
她突然站起来,又走到护栏处,抓住护栏纵身一跃坐了上去“既然这样,那陪我看日出好吗?”
看来是同道中人了,因为我感觉到她好像也遇到了麻烦,我走过去无力的靠到护栏上“可以!”
她听了我的话突然又跳下来走到塑料袋边弯下腰取出两瓶啤酒,走过来将其中一瓶塞到我手里,然后将啤酒瓶盖放到护栏边沿上用力一扣,啤酒盖被轻易的打来,她像一只如饥似渴的孩子一样,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因为喝得过猛突然又猛烈地咳嗽起来,大概是咳到心口痛了,咳到捂住胸口,缓缓的蹲到地上呜咽起来。“胡江,你个贱种。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们两个生的孩子没屁眼,哈哈哈!生孩子没屁眼!没屁眼!”
她骂完后又大笑起来,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她满足于自己罪恶的诅咒中,笑得抽筋起来,像得了羊癫疯一样。我大概可以猜到她的情况应该跟我差不多,都是因为第三者而被甩,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是那个人甩了我,但这是事实。那个人再与我毋任何的关系,与其说是他甩了我,不如说是我不要他了,比起之前我的死缠烂打,对于他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所以至今我还可以冷静的站在这里聆听一个陌生人的爱恨情仇。
我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信息,我把手机掏出来——
“沫沫,我始终觉得你还是太小,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你会找到更好的。”
我小?我到底哪里小了,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年龄不是问题的,好么?好吧!我知道了,分手吧,你不爱我。
我把手机关掉塞回口袋里,用嘴巴咬开那个陌生女子塞到我手中的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为什么在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心情会异常的沉重!
“喂——那个谁!你怎么了?”她拉了拉我的衣角,抬起头眯着眼睛看我。
“没事!”我说。
“哪能没事呢,你不想说没人勉强你。告诉你吧,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什么******狗屁都是小事。”
——
那一夜,我是和那个陌生女子在一起度过的,那是我们伤了心的两个女人的治愈之夜,我们一起看了日出,那寓意着我们的新生,自此以后,我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她叫艾米,是一个结过婚又离婚的女人,有过孩子,可惜因为老公出轨,与小3打架的时候漏掉了,没有人为此负责。比起她来,我那未曾发芽就致死坯胎的爱情又算得了什么,我还真是自愧不如,想我这些年来都是白活了,我还没成功嫁出去就被小3弄死了,而艾米呢?嫁是嫁出去了,小3连同她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也弄死了,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