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这两名先生也没有看出什么,在议事厅一直紧紧的盯着这些账房先生的二少奶奶再看到那些账房先生没有什么作为的时候,她提在半空的心终于回落到原来的位置,她望向一名中年管事,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里头布满了赞赏,而那名管事则神情淡定、从容,好像一点也不惊慌害怕,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云拂晓不时的瞟向他。
因为云拂晓在其他人的脸色都看到一丝惶恐和害怕,就算是没有亏空的人,给人查账,都有那么一个心理,那就是害怕被人找到错误,所以神情不可能那么淡定的,所以云拂晓能不注意吗?而她这么一注意当然发现他和二少奶奶交换了眼神了,看来这一切都是这名管事和二少奶奶合谋的,因为那些参与的就算在二少奶奶和这么管事的保证下,他们还是会害怕别人查出什么的,而这名管事一点也不担心,还用猜吗?一定是他的功绩了。
而此刻淡定的二少奶奶则开始面含讥讽不屑的望着云拂晓,那神情就像在鄙视云拂晓无所作为,她冷笑的等着看云拂晓的笑话,而她在心里已经在幻想着只要这次过了这关,隔开一段时间,她会借故要老王妃查账的,而她会把这次账本出现的错误找出来,到时候这些亏损的数目就是云拂晓的事了,那样一来她就有借口让老王妃贬了云拂晓,而她接管中馈,到时候银两不就滚滚而来了吗?想到这些二少奶奶连在梦中都会笑出来的。
只是她幻想的还没有实现,云拂晓已经把账本重重的放下,那碰的一声把核算账本的先生的珠算声也掩盖了,顿时那些账本先生齐刷刷的停下,整齐划一的把脸转向云拂晓,他们也不知道三少奶奶为什么生气,不但是他们,那些站着的管事也齐刷刷的望着云拂晓,那不安定的心再次砰砰的乱跳,有些还吓得满头大汗,惶恐的低下头去,就怕云拂晓拿他开刀。
“你出来一下,核算这本账本我看看。”云拂晓随意的指了指坐在最前面的账房先生出来,让他核算账本。
那名先生神情不解的走了出来,他也不知道三少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走出来,接过账本核算起来,而云拂晓则示意其他账房先生走过去一同观看,等那名先生核算了几页之后,云拂晓问道:“你们也是这样核算的?”
“回三少奶奶,是的。”那些账房先生齐刷刷的点头回答。
“好了,停下,你们过来,李玲。”云拂晓挥手让那名核算的先生停下,把众人都召集过来,接着往李玲面前伸出右手,李玲闻言连忙递给云拂晓一张画好的表格,那张表格上面清清楚楚的画了无数格子,一行行一列列整齐有序的编排好,还在最顶上标明日期、出账、入账、亏损、还有余额等项目。
“你们先把每本账本按照日期出入帐一项项填好,再核算。”那些账房先生虽然不知道三少奶奶云拂晓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还是很听话的一人接过一张表格,开始抄写起来,而此时周嬷嬷和梁管事已经被云拂晓派去安排府里的事物了,但是那些管事则一个也没有离开,因为云拂晓没有准许他们离开。
就这样一个时辰后,那名管辖银两的老先生第一个核算完毕,他望着手里的数据,瞠目结舌,他皱着眉好一会才醒悟过来,这次核算一遍,这次用的时间非常的快,他不用一刻钟就核算完毕,顿时他脸上的神情变得非常不好,不过还好不在是刚刚那副惊骇不已的神情了,他偷偷的转脸望向其他的账房先生,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和他刚刚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同时他们也不相信的再次核算,核算后出来的数据让他们心惊不已,有些还相互交换来核算,最后得出一模一样的数据,这次他们不淡定了。
齐齐捧着得出的数据和表格来到云拂晓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低头高举手上的表格和数据呈给了云拂晓,云拂晓接过表格和数据只是快速的扫了一下,把全部的数据加起来,就这么几本账本亏损的竟然达到三万五千六百。
“碰”云拂晓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刚刚被李玲换过的茶杯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摔到在桌面上,云拂晓用力的把表格和账本甩到二少奶奶带回来的管事面前,冷声说道:“这些账本里面亏损的银两你们做何解释?”
那些神情开始变得慌张的管事们,有几名知道是自己的账本出事的,纷纷都抖着身子捡起账本和表格,当他们看到表格上核算的数据,他们的脸色瞬间宛如被人抽空一般,惨白如纸面无血色,他们再也忍不住,接二连三的跪倒,跪到云拂晓面前:“奴才……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奴才都是按照实际的数据登记的,请三少奶奶给时间奴才再回去核算一下,奴才一定给三少奶奶一个满意的回复。”
云拂晓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缓缓地往后靠,靠上李玲塞到身后软绵绵的抱枕,她舒服的动了动脖颈,望着地下跪着的管事们,幽幽的问道:“核算?你们怎么核算,还有你们怎么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只要把亏损的全部补回来,你的是四千五百三十两,只要还会四千五百两我就不报官了,否则你们等着官府来锁人吧,还有你的也是,你的是六千五百六十两,哦,不对,你的应该是一万三千五百九十两,你掌管着两本账本,你只要还一万三千五百两就行,零头我也不要你的……”
云拂晓一个一个的指着跪在她面前的管事说道,而她不但他们的职位和管辖的账本都一清二楚,就连亏损的数目也说的分离不差,这样的记性他们想不佩服,想不恐惧都难,就连二少奶奶也是同样一副瞠目结舌、目定口呆的惊恐模样。
现在她不得不害怕,不得不恐惧了,这个云拂晓真的太令人害怕了,不过这些只是前戏,因为那些账房先生依然接着核算其他的账本,用着同样的法子,一本本的核算,那亏损的数目正在增多中,这些银两大多数进了二少奶奶的口袋,那些管事只是得了零头,现在被云拂晓这么的一核算,还要他们照数吐出来,二少奶奶能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