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郭老爷想了想低声唤道,他的声音刚落下,屋内就多了一名身着暗色衣服的侍卫,这是郭老爷的贴身侍卫,对于这名突然出现的侍卫,舅老爷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他被郭老爷的怒火吓的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小心谨慎的偷偷看着郭老爷,就怕郭老爷把怒气撒到他身上。
“你派人好好监视世子和世子妃,他们有什么动作立即回来报,知道吗?”
“是,属下知道了。”
“好了去吧。”郭老爷挥挥手把侍卫打发出去,接着他回头望向畏畏缩缩的缩着脖子站在后头的大儿子,刚刚息下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蠢才,去把你二叔请来。”
“是,儿子这就去。”舅老爷差点连爬带滚的跑出郭老爷的书房,一会之后他带着一名年纪和郭老爷差不多的男人回到书房,之后他们在书房里密谈起来。
云雨过后,贺兰御抱着云拂晓拥被坐了起来,他细细的检查云拂晓背上的伤口,就怕刚刚的动作让刚刚愈合的伤口裂开,还好,伤口没事,贺兰御才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细细的在云拂晓圆润白皙如玉的肩膀留下一连串的热吻,接着抚摸着云拂晓平坦的腹部,随意的说道:“拂儿,你说现在这里会不会有了我们的孩子呢。”
在云拂晓看不到的地方他眼底幽光暗闪,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眸光。
云拂晓心头咯噔一下,还是说了,她一直以为躲过的事,他还是说了,这下该怎么办呢?
她可以告诉他,她一直在和避孕的药吗?
他能懂她的意思吗?他能理解她不敢怀孕的理由和原因吗?
这种种的担心在她脑子里翻滚,而她这股沉静让贺兰御的心逐渐沉了下去,他的心里也不由的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云拂晓不想怀有他的孩子,不想要他们两人的孩子,这么一想他的身子不由的变的僵硬和冷酷,身上的体温也骤降。
他这般变化令沉醉在自己心思的云拂晓也察觉到,云拂晓心底一沉,一直云淡风轻的神情也不由的变的沉重起来,她缓缓地抬头,缓缓地转身,在贺兰御的怀里转身,与贺兰御面对面,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起来。
“我……我……”云拂晓在心头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贺兰御明白,才不伤到他的心呢。
看到云拂晓这副小心翼翼和满脸的内疚贺兰御的心更沉,仿佛沉到冰天雪地之中,就连血液也仿佛被冰冻,他的神情也变得冷若冰霜起来,眼底深处弥漫上浓浓的伤痛,他乎地从被窝里站起来,用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匆匆的抛下一句:“我有事去书房,你先睡。”说完不等云拂晓解释,就大步离开内室,那大步离开的背影透露出一股伤痛和悲伤,还有寂寞和孤单。
望着贺兰御直挺却透露出孤单和悲伤的背影,云拂晓的心仿佛被抓紧一般紧紧的抽搐起来,她想叫住他,想抱住他,安慰他,但是她却被他虽然孤单悲伤,却透露出拒人千里之外冷峻的气息拦住,呼唤声来到咽喉也被压下去,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贺兰御大步离开。
今天值夜的是李玲和紫竹,她们两个正好还没有睡,坐在耳房里边啃瓜子边聊天,原本她们是要住在外室的,好方便内室里面的主子传唤,但是云拂晓还没有厚脸皮到让人听他们欢愉,所以她们值夜的都住在耳房,此刻耳力超好的李玲听到房门轻轻的咔嚓一声,好像有人打开房门,她向紫竹挥挥手,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在她们的心里还以为主子们需要什么,只是当她们跨出耳房,看到的正好是贺兰御大步离开的背影,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问,看到了担心,因为就算看背影,她们也看出贺兰御正在生气,而是谁惹他生气,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三少奶奶云拂晓了,因为平常三少爷出去一定会唤她们进去侍候云拂晓的,但是今天却没有,不是三少奶奶惹他生气还会有谁呢?不知道三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正在伤心呢?
想到这些,使得她们顾不得其他,快步往屋里冲去,到了内室的房门前,李玲小声的唤道:“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您怎么样?”
三少爷不像会打女人的人啊,久久没有听到云拂晓回应的声音,李玲的心里不由的想到,不会是三少爷贺兰御把三少奶奶云拂晓打了吧?但是他知道贺兰御不是这种人所以才没有太过担心,但是在唤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回答的时候,紫竹再也忍不住了,自个试着推了推门,那雕花房门应声被她推开,她大步走了进去,李玲当即跟上。
内室并不是进了房门就面对床的,反而是一面大理石屏风,大理石上有着天然的山水图案,转过大理石屏风后才是真正的卧室,不过这个卧室也是五脏俱全,客厅该有的都有,只不过数量和形状都特别照着屋内定做的,一张小小的圆桌,和锦墩,在靠窗户的地方还有一张贵妃椅,另一边就是梳妆台了,再进去就是一个圆形拱门,拱门两边却是不对称的小格子,摆上一些小玩意和古董,拱门后是从屋顶直垂至地上的纱帘,纱帘后才是拔步床。
现在李玲她们一进去透过纱帘看到云拂晓拥被坐在拔步床上,神情呆愣,一双沉静如古井的眸子,仿佛没有焦距的望着房门的方向。
李玲她们看了暗松一口气,暗道还好,除了神情呆滞之外,没有受伤,看来贺兰御就算生气,也不会施行暴力的。
咳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三少爷可不是会对女人施展暴力的人,虽然三少爷一直是冷酷严肃的代表,但是却从没有打过女人,所以是她着急担心过头了,不过现在该担心的却是那个坐在床上的人。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您怎么了?不要吓我。”就在李玲担忧不已的时候,紫竹已经跪爬进床,轻轻的唤道,她紧张的直接用我也不知道,不过在她再三的叫唤下,云拂晓那无焦距的视线终于缓缓地转向她,慢慢的眼里映出紫竹清晰的影子,她终于回过神来了。